李衛東微微有些失望,因爲在電影上邊看的那些賭場,基本上都是富麗堂皇的,而眼前的這棟三層小樓建的土裡土氣,甚至有些破敗的樣子,估計年頭已經不少了。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會是專業的賭場嗎?
六子一眼就看出了李衛東的心思,笑着說:“偉哥你可別小看這地兒,等進去你就知道了。”
說着把車開進院子,剛打開車門一個粗壯漢子就迎了上來,笑着打了個招呼:“六哥,來了啊!”又看了眼李衛東,警覺的說:“這位老闆面生啊,六哥,你朋友?”
六子點點頭說:“我在外地的一個合夥人,老交情了。怎麼,我何老六又不是第一次領人過來,你還不放心啊?”
那人陪着笑說:“六哥說哪兒的話,就是問問。”說着走到李衛東面前,從腰上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像是某種儀表的樣子,往李衛東身上照了過來。
李衛東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那人手腕,說:“什麼意思?”
那人淡淡的說:“沒什麼,這是規矩。”
六子也朝李衛東使了個眼色,李衛東會意的鬆開手。那人用儀表在他身上上下前後的掃了一邊,笑笑說:“不好意思。”
六子從懷裡摸出皮夾,抽了兩張鈔票遞給那人,說:“麻煩了兄弟,回頭哥們贏了,請大家喝酒。”
那人也不推辭,接過錢說:“六哥今天手氣一定好,大殺四方啊!”揮手叫來一個年輕的,開着別克繞到樓後面去了。李衛東心說難怪院子裡一輛車也沒有,這幫人倒真夠謹慎的。
那個粗壯漢子領着他倆進了小樓,裡面仍然是普通住宅的模樣,陳設十分的簡單。但是等那人帶着他們穿過客廳、從雜物間下到地下室的時候,李衛東就覺得眼前猛然一亮,豁然開朗!
在外面看上去一棟很平常的小樓,簡直不可想象地下室竟足足有數百平米,而且這單是大廳的面積,四面還有N多的休息室、麻將室。大廳裝修的極爲豪華,正中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燈,照的亮如白晝。紅木的隔斷隔出一個個博彩區,老虎機,百家樂,二十一點,梭哈,應有盡有。並且這裡的生意也着實不錯,幾乎每一個賭檯前都圍着不少的人,不時有穿着短裙、露着修長的漂亮女招待穿梭其中。唯一顯得跟環境有些不搭調的,是N多的賭徒正在聲嘶力竭的吶喊:“押、押、押!殺、殺、殺!”
我靠!李衛東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如果不是親身到這裡面來,絕想不到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裡面居然是別有洞天,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地下賭場啊!
壯男送他們到地下室,扭頭便走了,立刻有兩個相貌養眼、身材惹火的短裙MM迎了上來,一個挽住六子的胳膊嬌滴滴的說:“六哥,好久不見啊!”另一個則對李衛東說:“老闆,用陪嗎?”
李衛東剛想拒絕,六子笑着說:“偉哥,免費的別客氣。贏了就隨意打賞,這幫丫頭都巴不得你贏錢,興許還能幫你轉轉運呢。”
汗!李衛東往場子裡看了一眼,發現好多男人身邊都陪着一個,既然是這樣咱也別搞特殊化,不然穿幫就操蛋了。那個短裙MM嬌笑着挽住他胳膊,一邊上下打量着他,說:“老闆第一次來啊,您真帥氣。剛纔第一眼看你,我還以爲是小馬哥來了呢!”
靠,感情魅力寶石的魅力值加成,即便化妝了也無法掩蓋,李衛東不禁鬱悶了下,他現在巴不得自己能夠越低調、越不惹人注意越好,還好這個魅力值是隻對異性有效,不然被別人看出來就糟了。
知道李衛東是第一次來,那個MM很是熱心的帶着他去兌換籌碼。這家賭場輸贏比較大,起手兌換是五萬塊,可是李衛東身上只帶了兩萬塊的現金,六子說:“沒關係,這裡有POS機,可是隨時刷卡,如果還不湊手,我這裡還有,偉哥你用的話只管說話。”
李衛東身上還帶着夏若冰的那張卡,裡面有五十萬還沒有動,就直接兌換了五萬塊的籌碼,反正又不會輸,回頭再給她存進去好了。六子則兌了十萬,拍了幾把老虎機,又押了兩把百家樂,用他的話說是“穩穩點子”,然後就一頭殺到麻將室去了。
李衛東今天卻不想打麻將,因爲經過上一次在網上的試驗,他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水晶之心的這個幸運加二,只能保證自己的手氣比其他人要好,卻不能保證把把抓大牌。而麻將這種賭法需要做倍數的,你胡一晚上的屁胡,也不如人家做出一個大三元、大四喜,而李衛東相信幸運加二還達不到那種逆天的程度,充其量也就是比對手牌大一些而已。那就不如去玩些別的,比如百家樂,二十一點,沙蟹(梭哈),都比麻將來錢要快的多。
先不急着出手,李衛東在那位短裙MM的指導下各個賭檯基本都轉了一遍。除去老虎機算是給客人們試手氣的,其它的賭檯生意都還不錯,尤其是百家樂,這種賭法據說是莊家優勢最少、最公平的賭法之一,所以玩的人也最多,一共兩張臺,李衛東擠了半天也沒能下去注。倒是一哥們回頭看到李衛東捏着的五隻藍色籌碼,鄙夷的說:“這麼點錢你擠個毛啊擠,害怕輸不光啊?靠!”
撈錢第一,李衛東也懶得跟他一般計較,笑了笑退到一邊。那個摟着他胳膊的MM倒是很爲他抱不平,說:“老闆你真好風度,不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哼,錢多了不起啊,今天肯定輸死他。”
李衛東笑着說:“你倒很會說話啊,是不是對誰都這麼說啊?”
MM臉一紅,低聲說:“哪有,我們有規定的不許說客人輸贏。我就跟你說了,你可不要告訴我們經理,不然我就慘了。”
“這樣啊,”李衛東嘿嘿一笑,說:“那好啊,你告訴我哪個贏的大,我就不說。”
MM歪着頭想了想,說:“百家樂玩的最多,但是不夠刺激。老闆你要想贏的大,可以玩梭哈,因爲可以連續的下注,只是這種玩法在這邊不是很流行。”
流行不流行都無所謂,關鍵是要贏錢,這個主意也正合李衛東的意,就讓她帶自己看看去。到了梭哈的賭檯,果然人不是很多,四張臺只有三張在玩而且都不滿人。李衛東先是在旁邊看了一會,見那三張臺有一張賭的很兇,一個荷官兩個賭客,那兩個傢伙基本是十把九輸,但仍是把把ShowHand,輸贏多少眉頭都不皺一下,看來這就是於海龍所說的“宰羊”了。掂了掂五支籌碼,坐到了那張臺上。
梭哈這種玩法的底注都不大,只有一千塊,但是卻沒有上限封頂,所以輸贏大小全看玩家自己。旁邊的MM搶着幫李衛東用一個藍色籌碼換了十個紅色籌碼,然後丟了一個在臺面上。旁邊坐着的是一個長着一副大馬臉的傢伙,看李衛東一共只有五萬塊的籌碼,很是不滿的橫了他一眼,說:“沒錢那邊玩去,別耽誤別人贏錢,窮鬼。”
李衛東只是淡淡一笑,衝荷官說:“發牌。”
這種玩法一般是五人滿臺,當玩家超過兩人的時候,荷官便不再參與牌面,但是每局的輸贏有百分之五的抽紅。而現在臺上除了李衛東,還有兩位玩家,一個馬臉一個禿頂,估計是跟荷官要求過要他參加,李衛東也沒有表示異議。荷官是個挺年輕的男孩,手法卻很是老練,發牌乾淨利落。
剛好上家的馬臉牌面最大,是一張梅花K,衝着李衛東不懷好意的笑着說:“別說不給你機會,就先來個一萬塊好了。怎麼樣,敢跟嗎?”
李衛東得到的明牌是一張方塊2,檯面上最小的一張牌了,可是他連底牌都沒看,就隨手把剩下的四支藍色籌碼、9支紅色籌碼推了上去:“梭了。”
馬臉和禿頭臉一下子就陰了。
他們當然不是怕一上來就ShowHand,賭注太大,事實上是李衛東的賭注實在太小了,滿打滿算只有五萬塊!
兩人之所以對李衛東坐在這裡不滿,是因爲他的籌碼實在太可憐了,而馬臉和禿頭每個人面前都堆着至少上百萬的籌碼。並且這兩人剛纔已經跟荷官已經過了半天的招,基本上每一把輸贏都不會低於二三十萬。可是李衛東第一把連底牌都沒看就ShowHand,而且只有可憐的五萬塊,簡直就是存心來搗亂一樣。
這種玩法的加註方式,如果有一家ShowHand,其他家如果想跟的話就必須以檯面上籌碼最少的一家爲標準,而李衛東現在就算是全梭了也只有五萬塊,馬臉和禿頭,想跟的話最多隻能押到五萬。李衛東之所以選擇坐這一張賭檯,是因爲這兩個傢伙加註加的極爲痛快,輸贏又大,他卻不知這兩人已經是換的第二筆籌碼,第一筆上百萬已經輸光了,好容易纔剛剛轉過點手氣來,正急着撈本。誰想半路殺出個李衛東,上來就是五萬塊的梭哈,這不是存心搗亂是什麼?
玩過牌的人都知道,手風這種東西很是邪門,要說背就一路背到底,而一旦順起來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有人來打岔。所以兩人看着李衛東都是眼眶發青,他們卻不知道,李衛東剛纔很想猥瑣的先來試試水,揣起四支籌碼,只拿個一萬塊來梭哈。如果真是這樣,只怕兩人非要立馬跳起來跟他真人PK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