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牲口一片慘叫,扔了手裡的籤子,紛紛抓起背心就往頭上套,只見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前面的那個胸部小了一號、卻是細腰長腿、身材無比妖豔的MM鄙夷的說:“靠,大老爺們有什麼好怕的,看兩眼還會吃虧啊?”
李衛東汗了一下,說:“你們倆怎麼來了啊?”
“怎麼着,我們不來,難道讓你自己吃獨食啊?”夏若冰一把奪過李衛東手裡的兩根肉串,分了一根給姚薇。姚薇笑着說:“打電話找你一起吃飯,你關機,聽你們寢老大說你在這裡,我們就上來了。對了,你電話怎麼關機了啊?”
李衛東隨口說了句沒電了,衝姚薇笑了笑。姚薇是那種心思特別細的女孩子,看他表情有點不自然,不過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多問。
一票人接着燒烤,李衛東和孟偉幾個基本就變成了服務生,烤了半天都給兩個丫頭做貢獻了。姚薇還罷了,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夏若冰吃起東西來卻是極其的不淑女,連吃帶喝,看着她纖細迷人的小腰,很讓人懷疑她把那麼多的啤酒和肉都轉移到哪裡去了。
很快天就漸漸的黑了,天台上又上來個人,也不過來,站在那邊猶豫了一下才怯怯的喊了一聲:“李衛東在不在?”
李衛東一聽這個聲音,眉頭就皺了起來,孟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喊了聲在,對李衛東說:“找你的。”夏若冰一聽到有女生的聲音,很是不爽的說了句:“哪隻啊?”不過姚薇輕輕推了她一下,她馬上就明白了,冷笑着自顧自烤肉。
姚薇衝李衛東笑了笑,說:“喊你呢。剛纔是因爲她給你打電話你才關機的吧?急着找你,可能有事,過去吧。”
李衛東本來不想過去,可是想想,還是扔了手裡的鐵籤走了過去,冷冷的說:“什麼事?”
來的當然就是林雨萌了。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試圖接近李衛東,可惜李衛東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所以一見到她,林雨萌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兩隻手不安的攪動着,說:“東子,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們……我們一起走走,可以嗎?”
“我們?我跟你?哈哈!”李衛東毫不掩飾笑聲中流露出來的鄙夷,緩緩說:“我不認爲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瓜葛,你不覺得這要求挺好笑的嗎?對不起我很忙,有話快點說,最好別耽誤我太多的時間。”
林雨萌頭一下子就埋到了胸脯裡,肩膀也無聲的顫動了兩下,好一會才低低的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東子,當初的事,對不起……”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害的我差點被關進大牢,害得我背井離鄉?媽的,什麼叫對不起,如果我現在把你幹了,再從樓上扔下去,然後說句對不起,有用嗎?你會聽嗎?”李衛東猛一揮手扭頭就走,粗暴的說:“滾,別他媽在我這礙眼!”
林雨萌終於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老孟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姚薇連忙跑過來拉住李衛東,說:“幹嘛啊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夏若冰卻在那邊拍着巴掌,說:“東子,說的好!哼,裝什麼可憐,想讓人同情你啊?早幹嘛去了。”
姚薇氣的喊了一聲:“冰冰,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夏若冰一直都是最聽姚薇的,哼了一聲,抓起只雞翅賭氣的烤着。
林雨萌擦了把眼淚,說:“東子,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說這三個字,今天我來找你也不是想讓原諒我。我只是想告訴你,羅桀那是個禽獸,不好惹,你這次得罪了他,他肯定會來報復你。我知道你現在練了一身的好功夫,可是他哥哥是黑社會,你根本鬥不過他們的……”
“就這事,說完了嗎?”李衛東扭頭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我說過,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記住,以後別來煩我!”
“你,你……”林雨萌肩膀一陣顫動,終於一跺腳,捂着臉扭身跑了。姚薇使勁推了李衛東一下,說:“東子你幹嘛啊?知道你當初受了委屈,可是現在人家好心來提醒你,你怎麼這樣啊!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你那麼兇幹嘛!”
李衛東也不理她,神情卻忽然變得有點古怪,習慣性的掏出根菸來點上,若有所思。老孟幾個人也都走了過來,說:“怎麼着,羅桀他哥是黑社會?我靠了,黑社會多牛啊,不也是肩膀上面扛一個腦袋!TMD,東子你放心,黃老大交代過,你的事,就是咱機械院的事,丫的就不信他黑社會能比咱機械院的牲口還多!還他媽報復,敢進中大校門,就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李衛東卻忽然吭哧吭哧的笑了,而且越笑越厲害,笑的前仰後合的。夏若冰氣的推了他一把說:“靠,抽了啊你,昨晚被傻子給睡了還是咋的?”
“沒事沒事,我是高興的。哈哈!”李衛東連連搖手,自言自語的說:“羅桀,快點來報復我吧,求你了!……笨啊,我咋就沒想起來,你哥哥羅北,不就是黑社會放賭場的,這下發財了……”
李衛東現在滿腦子都是錢。也難怪,有了水晶之心的幸運加二,誰不想賺錢啊,巴不得立馬就跑到羅北的賭場去砸場子,狠狠的撈他一筆。反正這廝的錢也都不是好道來的,不義之財,不拿白不拿。
沒想到就在他摩拳擦掌、準備到羅北哥倆那裡打土豪撈銀子的時候,警花姐姐沈琳突然一個電話敲了過來,劈頭就問:“你跟羅北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想惹麻煩?”
“靠!兩個死丫頭敢打我小報告!”李衛東一下子就鬱悶了,辯解說:“別聽她倆瞎說,你看我多老實啊,像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嘛!不過上回跟羅桀那事,那孫子吃了個啞巴虧,可能善罷甘休嗎?”
“強詞奪理,信你纔怪!”沈琳哼了一聲,說:“我可告訴你,中海馬上就要開始打黑專項活動,羅北這夥人鐵定要翻船的。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消停點,不準惹事聽到沒?”
李衛東不服氣的說:“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黑社會。那羅桀羅北他們要是來惹我,我還不許還手了啊?”
“那也不行!”沈琳聲音立刻高了八度,說:“你知道什麼?涉黑的事最複雜,萬一牽扯進去,說都說不清楚。東子,你敢不聽我的是不是?忘了以前是怎麼被我收拾的了吧?”
“我靠!”李衛東一想起那次被她拷在車裡面,嗯嗯啊啊的叫喚,折磨的他肚子疼了半宿的悽慘樣子,立刻就沒詞了,咕噥着說:“哪敢啊!你老大,我聽還不成麼。”
“呵呵,這才乖嘛。記住不許惹事哈,這段時間隊裡太忙,等過兩天我再去看你們。拜拜師父。”
沈琳笑的跟剛偷了雞的黃鼠狼似的,很是開心的撂了電話,李衛東忿忿的想:還師父個屁啊,誰見過徒弟有這麼玩師父的,這死丫頭!……還有薇薇和冰冰,居然敢打小報告,三個丫頭沒一個好鳥!
可是好容易逮到個撈錢的機會,難道就這麼放棄?不行,那還是我李衛東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嘿嘿,這筆銀子哥們我是撈定了!
打定了主意,也等不及羅桀羅北那票人來找茬,當即給寧港的徒弟於海龍打了個電話,問他關於羅北賭場的事。因爲這種地下賭場,一般爲了安全都十分的隱秘,只接待熟客。沒有人引薦的話,根本沒可能混進去的。
於海龍現在是寧港的老大,並且寧港離中海很近,都在道上混,彼此的底細都能知道個大概。聽說李衛東想去賭博,馬上說:“師父,想賭錢別去羅北那兒啊,這孫子‘開課放紅’(黑話開賭場的意思)是出了名的不乾淨,出老千,專門宰羊的。你想玩多大的,徒弟我給你介紹個地兒,保證賭的盡興。”
出老千專門宰羊?那不是正好!李衛東笑笑說:“不了,就他的場子吧。我有個朋友說沒見過真正的賭場,就是想去見識見識,你能不能找個人帶我混進去?”
於海龍滿口應承,並跟李衛東約好了時間。第二天李衛東繼續翹課,跑到商場去買了假頭套假鬍子,一幅金邊眼睛,又買了西裝,整個打扮起來再扣上一頂禮帽,很有點臺商的派頭。
耐着性子等到晚上,天剛擦黑,李衛東拎着一身行頭出了中大,找個公用廁所換下來,然後直奔約好的地點。於海龍找的人是他原來的一個小弟,綽號六子,現在在中海跑物流,開着輛別克。估計於海龍特意關照過,六子十分的客氣,問李衛東怎麼稱呼。李衛東隨口吧孟偉的名報了出去,六子恭恭敬敬的說:“偉哥好!”
李衛東小暈了下,賺錢要緊,偉哥就偉哥吧。六子這人自來熟,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跟李衛東套近乎,聽說他是第一次進賭場,給他講了不少的規矩,還有各種賭法,什麼賭法輸贏大,什麼賭法容易出千。
據他說撲克機、麻將機不算,羅北在中海一共有兩家賭場,他們去的這一家開在市郊,也是最專業的一家。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下道開進路邊一座小鎮,七拐八拐的一直開到最裡面,有一座白色的三層小樓,而且還帶個不大的院子,看上去像是座民宅。六子一指小樓說:“就是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