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冰說的不錯,李衛東平時確實很少穿這種奢侈品牌,以前渴望範思哲的時候沒錢買不起,等到有錢了才發現其實穿什麼都無所謂,一個人的外在氣質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自信。比如比爾蓋茨那種,就算穿上班尼路一看也照樣是大款,反而是那種動輒阿瑪尼啊古奇之類的,就跟手上戴七八個金戒指差不多,怎麼看都具有暴發戶的潛質。
可惜的是希爾頓那種五星級酒店根本就是靠這些所謂的奢侈品牌騙錢的,那裡的東西看標價都是恨不得把顧客一棒子砸死的那種,哪有什麼普通品牌賣,想買箇中華立領都買不到,沒辦法,只好隨手選了康納利,給林雨萌選的是CK的女裙和一件香奈兒風衣。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細節連沈琳都沒注意到,卻被這位看上去粗枝大葉的二小姐給盯上了。李衛東這時還正回味剛纔握着那一團綿綿……軟軟的感覺,聽了這話頓時心虛了幾分,連忙說:“怎麼了,我也想當一回暴發戶,不行啊!”
夏若冰也不說話,皺起鼻子像只小狗似的在他領口、肩上、衣袖什麼的仔細的聞了起來。雖然李衛東明知道風流也是昨晚的事,身上不可能還殘留着什麼味道,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都說女人天生直覺靈敏,更不用說夏若冰不明不白的就被他佔了便宜,馬上就意識到這事不對勁,說:“你給我老實交待,這兩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李衛東馬上說:“靠,別瞎說,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像那種人麼?這不寧港於海龍那邊出了點事,我去幫他擺平,不方便打電話所以沒跟你們說……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怎麼,不信啊?”
夏若冰剛纔還只是試探,這時眼神明顯就變了,盯着他說:“不對!李衛東,你肯定是在騙我!我還不瞭解你?如果你真的是去辦正經事,從來都不會這麼急着解釋清楚,你也根本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今天怎麼了,心虛了?沒底氣了?好,你說是去替於海龍平事,敢不敢現在就把他的電話給我,讓我問問清楚?”
李衛東這下真的鬱悶了。這個藉口還是他剛剛回家的時候臨時想到的,一心只想着怎麼說能不讓姚薇和夏若冰懷疑,沒想到卻被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眼看穿了馬腳。可是像昨晚那種事,告訴沈琳可以,對夏若冰卻是萬萬不敢說的,這丫頭的小腦袋裡面成天都在打些什麼鬼主意誰都猜不到,關鍵是她一向對林雨萌看不順眼,真要把事情跟她說了,她卻一個不爽嚷起來怎麼辦?
所以這時候也只能咬死了不認賬,說:“我辦的正經事,你個小丫頭摻和什麼?就不讓你問,愛咋咋地。”說完下巴一揚,扭頭就走。夏若冰在後邊氣的咯吱吱的咬牙,卻一時也拿他沒轍。
姚薇總算穿回了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找夏若冰報仇,夥同沈琳把她按在沙發上,二話不說就在她肋下一通亂抓。夏若冰皮膚敏感,最怕呵癢,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連聲求饒,說:“好姐姐,饒了我吧,受不了了!……東子,救命啊!”
李衛東這時正看着鬧成一團的三位美女,兩眼冒光。話說這三個丫頭本來穿的就不多,再這麼一打一鬧,難免春光乍泄下什麼的,夏若冰的小背心也撩了上去,小罩罩都快露出來了。如此香豔的一幕,能忍住沒趁機衝上去佔個便宜什麼的李衛東已經十分之佩服自己的定力了,看還看不夠,怎麼可能去救她?
狠狠蹂躪了一番,姚薇沈琳纔算罷手。夏若冰一邊摸着眼淚一邊衝李衛東發狠:“你行,居然見死不救!姓李的你記着,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
本來李衛東是想點個卯就閃人的,可是給夏若冰這麼一鬧,也不好就走。正好也是中午了,沈琳在廚房做菜,姚薇幫忙打下手,李衛東和夏若冰兩個就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在那鬥雞。夏若冰故意陰陽怪氣的哼哼:“康納利啊康納利,有錢人啊有錢人,真是騷包啊騷包!”
李衛東給她氣的頭都大了一圈,忍無可忍的說:“你再嚷?再嚷小心我也把你扒光了,丟到大街上去!”
夏若冰馬上小蠻腰一叉,說:“來啊,誰怕誰!你敢扒光我,明兒個我就把薇薇姐扒光了丟出去!”
姚薇鬱悶的在廚房裡說:“冰冰你個死丫頭,你們兩個掐架,關我什麼事!是不是剛纔收拾的你還不夠?”
一直鬧到吃飯的時候也不消停,夏若冰吃了兩三口就不吃了,卻又不下桌,拈着根筷子敲着碗,一邊唱歌:“五星紅旗,你是我的驕傲……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姚薇和沈琳都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這死丫頭是不是**了,好好的突然發什麼神經?”沈琳就打趣的說:“東子,你剛纔在房間裡是不是把她怎麼着了,還是咱們冰冰害了相思病,要去給誰當彩旗了?”
沒等李衛東說話,夏若冰就長長嘆了口氣,搖頭晃腦的說:“沒人要啊沒人要,家花哪有野花好!”
李衛東埋頭一個勁兒的往嘴裡扒飯,全當沒聽到。姚薇說:“完了,看樣子是真的**了。實在不行就讓東子納了你當小妾算了,省得你十八年華春心動,再被人拐跑了。”
夏若冰仍就敲着碗說:“沒有用啊沒有用,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李衛東即便是皮糙肉厚,也忍不住老臉一熱。沈琳夾了一塊小排丟在夏若冰碗裡,說:“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吃過飯,李衛東藉口校籃球隊訓練,拔腿閃人。夏若冰這次倒沒有再纏着看電影,只是看着李衛東不停的冷笑,笑的他心裡越發沒底。沈琳說下午隊裡有事,也跟李衛東一起下了樓,李衛東要去洗車行取車,沈琳叫住他說:“東子,那件事你告訴冰冰了?”
李衛東搖搖頭,苦笑着說:“當然沒有,可是那丫頭鬼精鬼精的,我怕瞞不住。琳琳姐,你說我是不是主動跟薇薇坦白比較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
沈琳想了想,說:“我也說不好。其實薇薇是個很大度的女孩子,如果是別的事情我都可以打包票,唯獨這種事……唉,更何況那個女孩子不是別人,而是林雨萌。你們倆以前本來就……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說,你讓薇薇怎麼想你,怎麼想她?”
李衛東不禁嘆了口氣。有了幽靈繫帶的智力加二,他對自己的邏輯思維相當有信心,即便是遇到再棘手再複雜的事情也能抽繭剝絲分析的頭頭是道,唯獨感情這種事,又豈是用邏輯可以去解釋的。
但要是不說,這事放在心裡實在彆扭,尤其擔心的是如果以後給姚薇知道的話,那時再想解釋也很難解釋得清了。正左右爲難,就聽身後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說:“好啊你李衛東,原來你還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衛東和沈琳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卻是夏若冰正叉着小蠻腰,怒容滿面。原來這丫頭察覺到李衛東不對勁,便跟姚薇謊稱去超市買零食,偷偷下樓跟蹤。其實以李衛東強大的精神力原也不難發覺的,只是心裡一亂感官也隨之減弱,再加上現在是中午,小區裡上學的、上班的、散步的、扯皮閒聊的人來人往,哪裡會留意到身後還跟了條尾巴?
正不知如何分辨,夏若冰冷笑着說:“上次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把誰誰誰忘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死灰復燃了?原來忘記一個人都能忘到牀上去,真是佩服啊佩服。哼哼,想不到啊李衛東,長能耐了啊,會紅杏出牆了啊,家裡養着一個,外面睡着一個,裝的一本正經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你剛剛不是還說你不是那種人,那你告訴我,你是哪種人?”
本來中午來來往往的人就多,這丫頭聲音又大,引得周圍人紛紛投來鄙視的目光,李衛東甚至聽見有人竊竊私語:“這男的太傻了啊,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居然還去打野食,靠!”馬上就有人說:“你懂什麼,家花再好,哪有野花香?圖的就是個刺激。”
李衛東急的臉紅脖子粗,沈琳情知再鬧下去不好收場了,連忙拉着夏若冰說:“好了,有什麼話別在這裡說,大庭廣衆的丟人不丟人!”
夏若冰馬上眼睛一瞪,說:“丟人?他去外面跟別的女孩子鬼混都不嫌丟人,我丟什麼人!琳琳姐,這種人你還幫他打掩護啊,走,我們告訴薇薇去,看他怎麼跟薇薇解釋!”
李衛東也來了脾氣,揮揮手說:“隨便,你不就是想抓我的把柄嗎?這下抓到了,快去打小報告,少在這煩我!”
“瞎說什麼呢你!冰冰還是個孩子,你也跟她一般見識,一個大男人有點出息沒!”沈琳拽了李衛東一下,然後又拉着夏若冰的手,說:“冰冰,我知道你生氣,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跟你一樣,但是這件事真的不怪東子,你先聽我跟你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完了再發火也不遲,對不對?在這裡吵吵鬧鬧的,不是給別人看笑話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