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西部,正是一年陽光明媚之際,雖然在中原西琅郡看來,大陸西部這地方,只是一片蠻荒不毛之地罷了,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地方已經足以讓他們高山仰止了。
對於聖亞帝國和滄月帝國等大陸西部霸主級勢力來說,中原是嚮往的繁華之地,而對於三大霸主帝國之外的人和勢力來說,如同滄月帝國和聖亞帝國的昌盛繁華,同樣是他們所向往的。
這山望着那山高,人類的世界,總是這樣,不願安於現狀,因此便會將比自己等級高的存在,視爲神邸般崇敬。
聖亞帝國和滄月帝國接壤的國土往西,這是大陸西部公認的荒蠻不毛之地,因爲土地貧瘠,乾旱少雨,這片地域,只能供養一些耐寒耐旱的野草荊棘生長,也只能養活一些耐得艱難環境的醜陋動物。
荒蠻偏僻間,無法形成一個大勢力,無法養活衆多的人口,自然而然,也無法讓統治大陸西部的霸主級帝國放在眼底。
傳統意義上的大陸西部再往西,蠻荒的枯草地,只有一些蠻夷般的遊牧部落居住,他們與大陸西部的繁華毫無關聯,卻又無比‘趕潮流’的創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勢力,大陸西部這些零零碎碎毫不顯眼的‘公國’,‘王國’,大多位於此地。
對於這些基本上一個部落,便可稱之爲一國的地方,野蠻與落後並駕齊驅,這些王國和公國之所以存在,只因爲三大霸主級帝國需要他們來展現萬國來朝的氣派罷了,而他們,也將自己的勢力,算爲三大帝國的一部分。
衆多的小國,在荒蠻之地艱難存活,卻又依附着各自的大哥,扮演着大陸西部算得上一方勢力的角色,而蠻荒之地星羅棋佈的無數小國之中,有一個國度,名噪一時,正是自稱爲大陸第四大國度的懇元王國。
相較於其他部落即國家的勢力來說,懇元王國在這片區域,的確算得上不錯的存在了,至少,這個國度,不需要如同一般遊牧公國那般流浪放牧,至少懇元王國有着自己的王城,麾下治理者將近百萬的草原人民。
相傳荒原深處,懇元王國的王城,可是有着方圓十里之寬闊,懇元王宮,也是整個西部荒原上,最爲宏偉的建築,這一點,讓草原諸公國羨慕無比,而懇元王國之人,在這片地域上,也有着足足的存在感。
坐進觀天,若是青蛙爲水井內最龐大的存在,其餘井中生物,還是會聽它的;夜郎自大的原因,其實只因爲夜郎國周圍,都是比它小的存在罷了。
一輛西部荒原上,特有的荊棘木打造的醜陋馬車,在兩匹毛色雜糅的馬匹牽引下,碾壓着西部荒原隨處可見的荒石與苔蘚,緩緩的向着西方前行,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彙來形容這輛馬車的話,寒酸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只不過,這輛在三大帝國如同乞丐一般的馬車,在緩緩的駛過荒原之際,與它交錯而過的牧民們,皆是投來無比敬畏羨慕的目光。
“這
等有篷子的馬車,根本無法用來裝卸貨物,只能供人乘坐,只有草原上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家,才能置辦這樣的馬車,而且馬車前面那標誌,屬於懇元王國,絕不是我等能夠得罪的~”
“是啊,這等人家,縱然只是懇元王國內一般的家族或者人物,在這荒原上,也絕對能夠撩動雪崩了,伢子,快把羊羣驅散,讓對面的大人先過…”
原野上,獸皮破衣遮體的牧民們,帶着敬畏的意思,爲自己的馬車讓開道路,馬車內,葉尋卻是恍若沒有看見一般,確切的說,此刻葉尋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馬車外的風土人情上。
這一次,之所以會出現在前往懇元王國的路上,只是因爲藍蒂那小妞罷了。
葬神墓事了,待葉尋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與趙赤子濰二人,已經在遠離北耀關的一片荒野中了,待到二人走到附近一個有人的城鎮,這才發現,二人所處的位置,已經在北耀關偏西極遠的位置。
至於爲何會出現在這地方,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在葬神墓這遊離空間最後的變化,導致空間通道入口發生位移,於是從裡面離開的人便改變了方位;也有可能是趙赤子濰這女人根本就沒有走空間通道,想要避開北耀關周圍的無數雙眼睛…
當然,具體的原因,葉尋不想去問,趙赤子濰也不會回答,只不過在找到城鎮不久之後,便有人找上了們來。
找到葉尋的,爲一個普通至極的女人,對於這個女人,葉尋也有一點印象,正是當日在傳說之路上,懇元風石那廝,妄圖打劫自己與方華之際,主動站出來要求葉尋饒過懇元風石一命的懇元王國少女張竹~
之所以會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女有印象,除了她對於懇元風石的意氣之外,便是從這女人口中,得知了‘懇元風月’四個字兒。
當然,到了現在,葉尋對於懇元風石與這張竹,也不是那麼排斥,畢竟,種種事態都證明,這些傢伙與藍蒂那小妞揹負的天魔傳說有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親戚,上次打劫,也只是懇元風石那傢伙爲了送東西給本尊的奇葩之舉,並不能將他們歸爲壞人…
這張竹能夠找到葉尋,也正是用力懇元風石讓方華帶個葉尋的那種天魔之氣,同一脈能量之間的感應之法,張竹找到葉尋,目的也很明確,是幫懇元風石帶話的。
“葉尋小子,青皇竹越,籌備二十年,打算將當年因他而起的天魔之劫,徹底毀滅於世,給世人一個交代,你若是有破解之法,速來懇元王國。”
這是張竹轉達的懇元風石原話,事情說得不具體,甚至還有幾分模棱兩可,但葉尋聽後,卻是小臉微變。
徹底解決天魔之劫,若是數十年前西琅郡的懇元風月事件,真是這一代天魔滅世之劫的話,那青皇竹越要解決這局的方法只有一個,徹底毀掉懇元風月,毀掉藍蒂等從血脈裡流傳的天魔之力。
天魔之力,那是一種極爲高深的力
量,雖然不知道那西琅郡兩大皇尊之一的青皇竹越,會用什麼方法解決這種力量,但牽涉到了藍蒂,葉尋便知道,懇元王國,自己非去不可~
於是就近跟着張竹一道,直接便往着西部荒原而來,本來以懇元風石那傢伙的身份與騷氣,葉尋完全可以乘坐更爲奢華的馬車,只是張竹有言,懇元風石讓她來通知葉尋,只是私下爲之,別人,甚至連藍蒂自己,都不知道,葉尋若是做出了決定要去懇元王國,越低調越好。
瞞着所有人,甚至瞞着藍蒂,葉尋瞬間便感覺到了幾分事態的嚴重性,因此直接放棄元靈境御風而行的騷包表演,老老實實的和趙赤子濰一道,擠在這醜陋粗糙無比的馬車內,往着懇元王國而去。
以這馬車的身份,在懇元王城,只能算得上中下層次罷了,有張竹的打點,想來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至於藍蒂身上究竟揹負着怎樣的宿命;懇元風石那貨爲何又要揹着所有人甚至藍蒂那妞兒,悄悄通知自己;還有天元大陸這一代的天魔滅世之劫,究竟是什麼,只有到了懇元王國之後,才能慢慢尋找答案。
‘又一個天魔之劫麼?本尊還真是期待呢~’
心中某種東西蠢蠢欲動,葉尋懶洋洋的靠在馬車內,此刻卻是沒有將全部的心思,放在關於藍蒂等牽涉天魔的猜測上,甚至可以說,葉尋的心思,有一大半,都在與自己同乘一車,冷厲冰寒無比的神女,趙赤子濰身上。
那日自昏迷中醒來,葉尋發現自己體內陽毒,由隱患變成了一種巨大的收穫,當即便猜想,是碰上了某種機緣,弄到了至陰之物。而猜想中,趙赤子濰這高高在上的黃衣女子,竟是拎着一個粗陶罐子,如同鄉村農婦一般,出現在了葉尋身邊。
雖然瞬息之後,趙赤子濰便恢復了這種冷清高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機,對葉尋也是冷言冷語相向,但葉尋分明從趙赤子濰陶罐落地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情意。
聯想着趙赤子濰手中的布帛帕子,還有自己渾身上下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狀態,葉尋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這女人,竟然絲毫不在意,將本尊渾身上下看遍,擦得乾乾淨淨,縱然本尊處於沉睡中,這事兒也絕不可能發生~
但是它真的發生了,趙赤子濰那一瞬間的農婦小女人模樣,讓葉尋的腦海中轟隆一聲,瞬間便聯想到了自己在沉睡中,所做的那個似真似幻的夢,春夢!
丫的,原來那不是本尊禁慾辛苦,意識深處不由自主的‘渴望’,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兒。
陰陽調和,陽毒之解,至陰之物,本尊煉體和境界的提升…
因爲葉尋想到了,所以和趙赤子濰之間,便多出了一層難以言明的東西。
特別是,趙赤子濰眼角眉梢間微微散開,如同這天色一般的春意,還有她體內,葉尋強悍無比的神識方能感知到的,那原本屬於自己的氣血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