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美鳳終於開心的笑了,嗔道:“還算是你這個當舅舅的有良心,什麼時候去啊?”
“咱們辦完等鋼蛋的喜事辦完就直接去,咋樣?”王寶玉說道。
“當然好啊!”錢美鳳一臉陽光,又擔憂的問道:“總得拿幾件換洗衣裳吧,還有多多的奶瓶,尿布啥的。”
“你看你就老土了吧,將來多多可別像你!到了那個地方你就知道了,啥也不缺,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得不到的!”王寶玉吹噓道。
“真的啊?”錢美鳳越聽越期盼,恨不得馬上就去。
“美鳳,在去那個地方之前,我還得交代你一個任務。”王寶玉見時機成熟了,小聲說道。
“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休想那個瘋丫頭跟我們一起住,否則我就不去!”錢美鳳一聽這話就惱了。
“你咋啥事兒都帶上她呢,你就那麼看得起她啊?”王寶玉有些無奈的問道。
“那我還能幹啥?現在除了看多多,我覺得自己都是一個廢人。”錢美鳳的語氣裡,帶着一種不甘心。
“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說服爹孃一塊過去,一來可以讓老人家都能享享福,再一個也能幫你照看多多,讓你好好放鬆幾天。”王寶玉說道。
“這個啊,娘那邊還好,就是爹太固執,剛纔我去他們屋,還看見爹正在拜隨身帶來的小佛像呢!”錢美鳳說道。
“小佛像那就讓他帶着,反正那裡地方也很大。”王寶玉說道。
“那他要不去咋辦?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錢美鳳有些發怵。
王寶玉想了想說道:“你就跟爹這麼說,神石村有靈氣,去拜一趟神石就能加八百年功德,這麼一來,爹就肯定會去了。”
錢美鳳一聽,樂得咯咯笑個不停,“寶玉,你可真有心眼兒,乾脆你跟爹說去好了!”
王寶玉嘿嘿笑了,說道:“家裡這些事兒,爹孃都還在乎你的態度,你說比我說管用。好了,就這麼定了。”
在錢美鳳的極力遊說下,賈正道和林召娣終於吐口答應去神石村住上一段時間,其實王寶玉也是多慮了,老人整天在村子裡呆着,也很枯燥乏味,只是,他們不願意說出來而已,都是從年輕過來的人,誰不想享受人生呢。
王寶玉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暫時落了地。晚上十點,強子開着車,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王寶玉招呼大家,一起到頂樓的大餐廳裡吃飯。
北國大酒店的頂樓的天台餐廳,在平川市頗有名氣,是用鋼化玻璃特製的,消費自然也是相當的可觀。王寶玉領着大家,坐在靠邊的一個玻璃餐廳裡,從這裡向下望去,一片燈火闌珊,大大的樓頂廣告牌不停閃爍,長長的路燈,像一條明亮的帶子,一直綿延到看不清的遠方。
本來安排紅紅的父母坐在裡面,可是他們生怕玻璃不結實,再墜到樓下去,沒辦法,只好不按那些規矩,讓一臉興奮好奇的晴晴坐到了那裡,惹得錢美鳳又是一陣酸臉。
點菜點酒的事情王寶玉都包辦了,生怕乾爹乾媽看到菜價這麼貴,再不捨得花錢。令王寶玉比較鬱悶的是,八百多一瓶的酒,乾爹硬是說不如二鍋頭好喝,上百塊的一個菜,他硬是說不說家裡燉的白菜豆腐,其他人倒是吃得很開心,尤其是那一大盤大蝦,幾乎都讓晴晴給消滅了。
一結賬,又花了五千多,不過,窮家富路,既然出來了,花錢的事兒就不能小氣,更何況乾爹乾媽頭一次出遠門,王寶玉更是恨不得讓二位老人,什麼都享受到。
就在王寶玉等人酒足飯飽,準備乘坐電梯下樓休息的時候,一行人進入了餐廳。爲首的一箇中年男人,一米八的大個,腰桿筆直,西裝筆挺,臉上輪廓分明,顯得很有威嚴和氣勢。
王寶玉看着眼熟,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市政法委書記王一夫嗎?後來跟着的那些人都是畢恭畢敬,王一夫目光掃過王寶玉這些人,表情微微一滯,面現思索,但隨即便轉過臉去,進了一個靠邊的大包房,紫紅色簾子立刻拉上了。
晴晴看得發愣,不禁小聲說道:“真帥!”
“小丫頭,他可是個大人物,別胡思亂想。”王寶玉皺着眉頭警告道。
“切,老男人,我纔不稀罕呢。”晴晴裝作不屑的說道,還是轉着臉,又往包房裡看了一眼。
在電梯裡,賈正道捋着鬍子,忽然說道:“這個人看着有些眼熟。”
“他爹,你看誰都眼熟,老實的回去睡覺吧!”林召娣說道,臉上掠過了一絲慌亂。
“好像是……”賈正道自言自語。
“跟死了那個張三江長得挺像的。”林召娣接過話茬道。
張三江,是張海的爹,也就是葉連香的前公公。王寶玉對他沒什麼印象,但張海長得不錯,他爹也不會差了。只是可惜張海是個軟蛋,害的葉連香不但在外面偷人,兩個人還離了婚。
賈正道還想說些什麼,被林召娣瞪着眼睛捅了幾下,訕訕的說道:“對,對,是有點像。”
王寶玉聽到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還有這事兒呢,張海要是能遺傳他老子的一半兒,葉連香也不跑了!”然而賈正道和林召娣卻臉色有些難看,直推說累了,王寶玉連忙先安排兩位老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王寶玉到了大廳裡,跟服務員訂了酒店裡的一個大包房,還正式訂了兩桌酒席,鋼蛋順便還讓服務員在包房扯上個紅色大條幅,上面寫着“錢志剛周雨紅新婚之喜”。
晴晴不解的指着條幅說道:“姐,你看酒店是不是寫錯字了?”
紅紅呵呵笑道:“是你王哥給我改的名字。”晴晴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
但是王寶玉心裡卻有些犯堵,當初之所以給紅紅改名字,是不想一個妓女的名字裡也有程雪曼的“雪”字。如今看來,女人的水性楊花跟名字無關。
王寶玉心裡生氣,於是使勁一跳,將剛掛好的條幅扯了下來,對服務員吩咐道:“立刻加急做塊新的來,新娘名字叫周雪紅!”心想,既然自己和程雪曼分手了,也不該再因爲她讓紅紅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