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早有點懵,“你?”
雷耀輝抿嘴輕笑,“我不知道啊,不過,你說的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比你大幾歲、男的,我的確是符合條件啊!”
“那……”早早說不上哪兒覺得不對勁,追問到,“那除了你,還有誰?”
“嗯,我想想……”雷耀輝真是認真仔細的想,捏捏她的鼻子,“從小圍着你轉的、符合你說的條件的,並不少,你要找的是誰啊?當着我的面,這麼問,好嗎?”
早早扯了扯嘴角,還是不肯就此罷休,“那,我在問你,小時候你們誰揹我最多?最護着我?”
“呵呵。”雷耀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什麼,我不是故意要博得你好感啊,不過,按照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他們多少都有點受不了你的小姐脾氣,我算是最老實、最沒有脾氣的了,你小時候被你爸爸慣的可不是一般……”
“……”
他話音未落,早早已經盯着他兩眼發直了。
“怎麼了?”雷耀輝不明所以的摸摸臉頰,“怎麼這麼看着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耀輝!”早早擡起手將雷耀輝緊緊抱住,“是你、原來是你!”
雷耀輝訝然,輕拍着她的背,“怎麼了呀?什麼是我?說話說一半,我聽不太懂啊!”
“嗯……”早早只往他懷裡蹭,窩在他頸窩裡,“你對我這麼好,從小就一直對我那麼好……可是,我怎麼病了,還把你給忘記了?我真的好壞!”
原來是這個事,雷耀輝鬆了口氣,口氣很是溫和,“沒事,你又不是單單忘了我,你不是連你爸爸媽媽都一併不記得了嗎?我又沒有怪你,別難過。”
“嗯!”
早早點頭答應着,把雷耀輝抱得更緊了,“我現在想起來了,我以後會更加對你好的!我再也不會犯錯了,會一直和你好好在一起。”
“好。”雷耀輝笑彎了眉眼,喜悅打從心底裡漫上來。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早早會有這麼對他的一天,縱使他們的婚事定下,他也沒有此刻這樣感覺幸福。
“耀輝,你現在揹我一次好不好?”早早趴在他肩頭撒嬌。
“嗯……好。”雷耀輝轉過了身,在牀前蹲下,拍了拍背,“上來吧!”
早早心口一跳,有熟悉的感覺浮現在腦海裡,是了……是雷耀輝,她現在的記憶裡從小到大就有個背,一直揹着她。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和韓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樑雋邦。
“嗯!”
早早清脆的應着,爬上雷耀輝的背,歡呼道,“走啦!”
“說吧,想去哪兒?”雷耀輝很是縱容她。
“嘻嘻,從這裡出去,繞着花園走一圈,好不好?”早早貼在他耳邊,要求有點過分。
可是,雷耀輝卻是滿口答應了,“好,繞兩圈也沒有問題。”
隨即,他便揹着她站了起來,從房門出去,直奔樓下花園。
“哈哈……”早早的笑聲在花園裡響起。
“高興嗎?”雷耀輝一邊揹着她,一邊回頭看她,“我再跑快點,更有意思!”
“啊……哈哈!”
雷家上下,看着這一幕,都紛紛讚歎,少爺、少奶奶感情真是好,瞧瞧,少爺都疼少奶奶。當然啦,少奶奶這麼漂亮、又這麼可愛,也的確是值得少爺好好疼愛。
說到底,真是相配的一對啊!
“耀輝,累嗎?”
早早趴在雷耀輝背上,拽着袖子替他擦去鬢髮上的細汗。
“不累,出汗是因爲天太熱了。”雷耀輝搖搖頭,“放心,揹着你,我不會覺得累。”
“嗯。”早早心上一暖,抱住雷耀輝。這個人,就是夢裡的面一直牽掛的人吧?她不能再想着樑雋邦了,那本來就是錯的……她應該聽家裡的安排,好好和他結婚,而後生活,就這麼一輩子……
醫院裡,樑雋邦傷還沒有好,卻已經站起來換衣服了。
崔立屏推開房門,看他衣着整齊,正在往腰間裝配槍。立即蹙眉問到,“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命了?”
“不是。”樑雋邦失笑,“老師,這可不像您……您應該知道,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有任務,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還得……”
“還得什麼?”崔立屏果斷的打斷他,神色很嚴肅,“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任務,我只知道你的傷還沒好。”
樑雋邦搖頭笑笑,“老師,您怎麼了?我從小帶着傷執行任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些傷要不了我的命。”
“我……”
崔立屏被他的話堵住,目光暗藏隱忍。孩子說的沒錯,從小到大,他吃過多少苦?可是,都因爲她的身份,不能夠給他普通孩子應該有的。
把槍裝進槍套,樑雋邦走過來拍了拍崔立屏的肩膀,“沒事,老師,這點傷我自己有分寸。您不是教過我,服從和效忠是我要記一輩子的事情嗎?”
“好……”
崔立屏欣慰的看着樑雋邦,她雖然不能讓他叫一聲媽媽,可是,卻將他培養的足夠優秀,無論從哪一方面都不輸給任何人。
她擡起手,替樑雋邦整理着衣領,鼻子有點發酸,“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領帶也打不好……等你這次任務結束,老師給你介紹個好女孩,嗯?”
“……”樑雋邦一滯,腦海裡立即浮現出早早的樣子,慌忙推脫道,“老師,不用了。”
“不用什麼?”崔立屏虎下臉,把他的領帶一扯,低喝道,“你給我聽着,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你的婚事我是絕對有權利過問的,我不同意的人,你不能娶,知道嗎?”
“……”樑雋邦微張了薄脣,遲鈍的點點頭,“知道了。”
“好了。”崔立屏拍拍他的衣襟,“出去做事小心安全,記得吃藥。”她邊說邊把藥瓶放進他的上衣口袋裡,“上面寫着服用方法。”
“是。”樑雋邦點點頭,朝崔立屏行了個禮,“上將!”
“去吧!”
樑雋邦轉過身往房門外走,突然停下腳步來,回頭看向崔立屏,“老師,您什麼時候回去啊?您這身份離開太久不合適吧?”
“你走了我就走了。”崔立屏眼底滿是不捨和慈愛。
這目光看的樑雋邦心念一動,邪肆的一笑,戲謔道,“上將,您要是有孩子,一定是個好母親,可惜了,您這麼好的基因!”
“臭小子!”崔立屏作勢要打他。
“哈哈……”樑雋邦疾步跑遠了,拍拍上衣口袋,“老師,開玩笑的,您別介意!我走了,藥我會記得吃,也會注意安全!保證不給您丟臉。”
“好……”
崔立屏忍着流淚的衝動點點頭,喃喃自語,“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基因都給了你,你很好,會比我還要優秀。”
從醫院出來,樑雋邦便着力尋找那三個人的下落,他立即和總部取得了聯繫,經過確認,他們很可能還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那麼也就是說,樑雋邦鎖定的範圍仍舊在這一塊。
“火狼,需要支援嗎?”總部那邊也聽說了他墜車受傷的消息。
“不用。”樑雋邦搖搖頭,“人多了未必是好事,我已經沒事了,我自然有辦法找到他們的確切位置。”
夜幕降臨,雷家莊園。
後院堆砌雜物的倉庫裡,三人正縮在黑暗中,不敢點燈怕引來注意,只用一隻微弱的手電照明。
“他麼的!那臭小子真有兩下子!”
其中一人一邊罵着,一邊忍着痛由同伴包紮傷口。
那一天,樑雋邦雖然從列車上墜落受傷不輕。可是,火狼豈會讓人弄得如此狼狽?事實上,對方三人同樣狼狽不堪。
一個膝蓋中了一槍,一個小腿中了一槍,這也是他們逗留在這裡沒法離開的原因。他們是在逃,又不能去醫院,只能窩在這裡等待機會。
“嘶!你他媽輕點!”
受傷、被困,加上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讓他們漸漸暴躁。
“不行,總窩在這裡根本不是事,我們的傷必須處理,否則遲早是困死……”
“那怎麼辦?”
其中一人眼珠子轉了轉,“這是什麼地方?”
“聽說莊園的主人姓雷。”
“哼,管他姓什麼,反正就是有錢人,挾持了主人!讓他給我們找醫生……”
“不行啊,萬一出什麼岔子……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
“我們要是死了,或是被逮住了,身份還是一樣暴露!”
議論聲停止了,商量過後,他們決定要潛出倉庫。因爲那兩個都傷着了,只剩下一個,當然便由他出馬。
“那我走了,你們小心。”
那人悄悄潛出倉庫,往主樓的方向而去。可他才一走,便有一道黑影隨即閃了進來。
“誰?”
“哼!”暗夜中,響起一聲尖銳的冷笑,“記性這麼差?才幾天,就不記得我了?好歹也跟了你們一路!”
“你……”
對方受驚不小,指着暗處,“你不是墜車了嗎?竟然、竟然……”
“哼,不勞你們操心,沒解決了你們,我怎麼捨得死?”樑雋邦揚起手,眸光發狠,“敢讓我墜車,敢敗壞我威名,簡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