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它的媽咪,而我是它的男主人?”薄景遇俊美的眉梢微挑,明顯有些不悅。
貓咪蹭了一會兒顧辭兮的懷抱,就自己跑到了一旁去玩。
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貓毛,笑的有些靦腆:“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不是。”
薄景遇臉色一黑,聲音沉下來:“你是它媽,那我就是它爹。”
原來他在意的是名分的問題,顧辭兮一愣,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那你得做到當爹的義務。”顧辭兮一直有些黯淡的瞳孔裡難得帶了些童真和無邪:“至少你要抱抱它,摸摸它,讓它知道你和它關係好。”
抱抱它?
薄景遇彷彿如遭雷劈,臉色變得難看:“當爹還得抱貓?”
“是的。”顧辭兮看出了他不想碰貓,一時之間來了玩味:“你都不抱抱它,它怎麼知道你是誰?”
看他還是很抗拒顧辭兮乘勝追擊,又加了一句:“薄少,你不會是怕貓吧?”
“胡說八道。”薄景遇臉色更加難看,像是被顧辭兮給挑釁到了,走到貓的面前,蹲了下來。
貓咪原本在沙發旁玩着毛球,忽然一個龐然大物蹲下來,驚得它立刻丟了毛球,圓圓的瞳孔看着他,尾巴豎了起來,整個貓呈現出緊張警惕的狀態。
“這貓叫什麼來着?”薄景遇看到貓咪的警惕,有那麼一剎那,感覺很像顧辭兮。
“見見,取‘常相見’之意。”顧辭兮站在他身後,笑吟吟的看着他們一人一貓。
爲了讓顧辭兮高興,薄景遇一咬牙,擡手就把見見抱在懷裡,結果見見被嚇一跳,下意識的撓了他俊朗的臉一下。
瞬時間,他那張妖孽俊美的臉龐上有了幾道貓爪印。
“嘶——”薄景遇倒吸一口氣,還是忍住了,死死的抱着懷裡的貓。
見見也毫不客氣,在他的懷裡拼命的掙扎着,爪子也死命的到處亂撓,薄景遇身上的高定西裝也被折騰的不成樣子。
看他和見見相處的並不和睦,顧辭兮也笑着不再勉強他,過去從他的懷裡抱走了見見。
見見很通人性,換了人抱以後,立刻不再掙扎,反倒是很繾綣的窩在顧辭兮的懷抱裡,格外的享受。
看到這一幕,薄景遇心裡只有四個人。
人不如貓。
過了一會兒,林凌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貓咪專用的外出包。
剛一進門,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薄景遇坐在沙發上捧着電腦辦公,對面是窩在沙發裡的顧辭兮,正在和貓咪玩的不亦樂乎,場景格外的和諧溫馨。
林凌內心有一種“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終於能看到自家薄少和夫人和睦相處的時候了。
當然,他也看到了薄少臉上的貓爪印,差點沒崩住笑。
看來,他們現在的關係如此和睦,都得得益於那隻貓。
“夫人,把貓給我吧。”林凌畢恭畢敬,走到了顧辭兮面前。
看到林凌忽然要抱走貓,顧辭兮有些茫然,看了一眼薄景遇。
對方的視線依然鎖定在電腦屏幕上,手指的動作也沒有停過,依舊敲打着鍵盤。
“你不是說讓我盡到一個當爹的義務嗎?爲了它的健康,也爲了我的安全,我讓林凌帶它去打疫苗,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聞言,顧辭兮後知後覺,想起來這貓咪從昨天到現在,也沒做過檢查,不知道有沒有病菌,於是點了點頭,把貓給了林凌。
薄景遇合上電腦,披上了西裝,看樣子也要出門。
“你們要一起去?那帶上我。”顧辭兮一看這架勢,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表示要和薄景遇一起去看見見做檢查。
“你可以去寵物店買點貓咪要用的東西,我去打疫苗。”薄景遇臉色僵硬,視線淡淡,看不出喜怒。
而事實上,他想起臉上的那道抓痕,就恨不得把貓給狠狠打一頓,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聽到他這一句,顧辭兮也覺得,得給見見買點貓糧還有貓砂了。
“好,那我等你們回來。”顧辭兮乖巧點頭。
上車以後,林凌把貓包放在了後排,薄景遇和貓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既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的打噴嚏。
他的定力有限,剛纔能撐着在顧辭兮面前不打噴嚏,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只有林凌在,他當然不會再壓抑着自己的反應。
聽着車裡一聲又一聲的噴嚏聲,林凌心裡不是滋味:“薄少,不行就和夫人說清楚吧,你這樣和貓咪近距離接觸,早晚得越來越嚴重。”
天生貓毛過敏,這根本沒得治,只能吃藥和打脫敏針來緩解症狀。
“不用,等過幾天在家裡安幾個空氣清新器。”薄景遇一邊打噴嚏,一邊思考着緩解的辦法。
既然答應顧辭兮了,他就不希望那雙眼睛裡再一次對他失望。
寵物醫院裡。
“檢查結果出來了,貓咪的腹部植入了一個無線竊聽器。”林凌看到檢查結果後,也是驚訝的合不上嘴。
和猜測的一樣,薄景遇露出嘲諷的笑:“我就知道,家中怎麼會莫名奇妙進了一隻貓。”
他的宅子那麼高,周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房客,野貓很警惕,更不會無端的鑽進人的家裡。
顯然,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那薄少,這貓怎麼辦?”
“殺了。”薄景遇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既然對方敢用這貓來偷偷潛入他的家裡,那麼他就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聞言,林凌臉色有些尷尬,站在了原地。
看他還不去,薄景遇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道:“還愣着幹什麼?”
“薄少,您確定……把貓殺了嗎?”林凌嚥了咽口水,猶豫的開口:“可是我剛纔感覺,夫人很喜歡這隻貓,如果夫人知道貓死了……”
倏地,薄景遇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林凌。
原本林凌就擔心自己開口會被薄景遇怒斥,現在注意到他的眼神,林凌心裡更是一緊。
“對不起,薄少,是我多言了,我這就去做。”他心裡暗暗責怪自己,一天到晚就知道多嘴,早晚有一天得被薄少給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