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是週末,所以莫慈不在家。
莫初心在家裡吃完飯之後便跟外婆在客廳裡面聊天。
結了婚之後,覺得自己不知不覺就比以前變得更成熟了,有些事情的看法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外婆一個人在家裡,難免孤單點兒。
莫初心在臨走的時候就跟外婆保證,每週至少回來看外婆兩次。
外婆笑逐顏開,卻還是語重心長的囑咐她:“既然你已經嫁人了,以後就是人家的媳婦兒,也不要老是爲了孃家的事情來來回回跑。”
蔣奕琛聽見外婆的話,輕輕將莫初心攔在懷裡:“外婆說笑了,初心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以後我跟初心一塊兒回來看您,每週至少兩次。”
蔣奕琛說的話簡直讓莫初心覺得貼心的不行,微微擡頭看他一眼。
蔣奕琛的脣角上也剛好掛着笑。
外婆卡他們小兩口恩恩愛愛,又看了看時間覺得不早了,便打發兩人,讓她們快點兒回去。
莫初心有點不捨的跟外婆道別,外婆笑她:“真是的,接了婚之後反而小哥小女孩兒了,都在一個城市,想要回來看外婆隨時都行,有什麼捨不得走的。”
莫初心點了點頭:“嗯。”
心裡卻還是覺得有點傷感。
畢竟莫慈在外唸書,外婆年紀大了,身邊沒有人照顧。
她有沒法整天回來照顧外婆,不自覺地就擔心外婆萬一一個人生活有個頭疼腦熱的美人及時帶她去看醫生。
走的時候莫初心也叮囑外婆:“外婆,最近換季降溫,你一定要注意身體,感冒了就不好了。”
外婆應聲:“我知道,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在說了,莫慈每晚都給我打電話呢。”
這邊外婆纔剛說到莫慈打電話回來的事兒,客廳裡面的電話就響了。
外婆回房間裡接電話,邊走邊跟莫初心擺手,示意他們小兩口趕緊回家休息。
關寶儀將他們兩個送到樓下。
莫初心看看時間,覺得關寶儀應該也是不打算會軍區裡面睡了。
便跟她說:“時間太晚了就不要回去了,你可以睡我的房間,棉被在壁櫥裡面,現在還不是太冷,蓋一牀被子就行,對了,你把窗戶關上,不然晚上着涼了可不好。”
尤其是關寶儀現在還有了身孕,萬一着涼了,吃藥都有些藥品是要忌諱的。
莫初心覺得關寶儀現在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生病比較好。
關寶儀點點頭,目送她跟蔣奕琛上車離開。
莫初心回頭看樓下的路燈邊。
關寶儀站在那兒,手指插在上衣的兜裡,看着她跟蔣奕琛離開。
蔣奕琛看她一直看着後面,纔開口:“你朋友的狀態看起來比想象中的要好。”
“她狀態這樣好我才覺得放心,萬一狀態不好,我可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大概是想開了吧。”
蔣奕琛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有道理。
多半是關寶儀已經想明白了跟葉揚之間的感情,也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不然的話,今天也不會這麼坦然。
她希望關寶儀可以這樣生活,不要一直停留在過去的回憶裡傷心難過。
蔣奕琛跟她回家,到了家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剛洗完澡,就聽見放在臥室裡面的手機響。
莫初心將手機拿起來,發現來電顯示上面顯示的是李芸的名字。
按下接通鍵,李芸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初心啊,明早九點鐘的飛機,咱們去港城。”
被李芸這麼一提醒,莫初心才猛地想起這件事兒。
立刻就將手機用肩膀架住,然後去牀頭的抽屜裡面找自己的證件護照。
“你不提醒我我都要忘了。”
李芸那邊笑起來:“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怎麼你這才結婚,還沒有懷孕,就開始傻了?”
李芸這樣打趣她,她皺眉:“你最近挺嘴賤的哈。”
李芸聽見莫初心說她嘴賤,更是哈哈笑起來:“沒錯,這纔是我們初心嘛,我們初心以前可是說話彬彬有禮的,感覺跟我們這些接地氣的人都不在一個起跑線上,現在好多了。”
李芸老是喜歡說些大實話。
從以前開始就有意無意的說她跟事務所的同事們太疏離,走的不近。
莫初心只是不太跟她們一起聚會逛街而已。
畢竟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覺得去忙忙手邊的工作會更好。
李芸聽見沒聽見莫初心說別的,便感嘆:“這婚姻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好像都能改變一個人了呢。”
李芸是個話嘮,要是防着她不管,她自己也能話嘮上幾十分鐘。
莫初心剛好要去護照,便藉機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莫初心沒有從牀頭櫃的抽屜裡面找到自己的護照,凝神想了一下,便穿着拖鞋往書房裡面走。
她搬過來的時候這些證件都是隨身帶着的。
來了之後也不會把證件之類的東西隨便放。
既然不在牀頭的抽屜裡面,多半就是在書房的抽屜裡。
莫初心去書房裡面找,果然拉了兩個抽屜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自己的護照。
只是,她將自己的護照拿出來之後,就緊接着發現,在抽屜裡面,還有蔣奕琛的護照。
兩人的護照被單獨放在抽屜裡面,把抽屜稍微往外再拉一些,就能看見在抽屜的深處還有兩個人結婚的紅本。
蔣奕琛洗完澡出來,看見臥室裡面沒有人,便叫了她一聲:“初心。”
莫初心被叫到,纔回過神來,將書房裡面的抽屜關上。
蔣奕琛沒有挺大回答,便又叫了她的名字一聲。
莫初心從書房裡面出來:“我在書房。”
蔣奕琛也正好從臥室裡面出來,看見她手上拿着的護照,微微奇怪:“幹嘛拿護照?”
“出差,剛纔李芸給我打電話,正好提醒我想起來出差的事兒。”
之前已經跟蔣奕琛說過要去港城的事兒,現在說出差,蔣奕琛也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莫初心回到臥室裡面,將行李箱找出來,然後從衣櫃裡面往行李箱裡收拾東西,也把護照跟證件都仔細的放好。
蔣奕琛坐在牀邊,問她:“這次出差要去多久?”
莫初心想到李芸說的話,回他:“李芸起初跟我說也就三四天,應該不會太久。”
就算是事情稍微棘手一點,也就頂多在港城留一個星期,不會比一個星期更多了。
蔣奕琛聽見,湊過來:“那你走之前,是不是要先安撫好我。”
莫初心正在專心的收拾行李,沒有把話聽進去,就隨口反問:“要怎麼安撫你。”
“當然是……”他湊到她的身邊,輕輕親了她的側臉一下。
莫初心被的臉頰被他的薄脣親到,收拾行李的動作也不由的就停下了。
她轉頭看他。
他的眼神很認真,帶着點笑意,正凝視着她的臉。
莫初心被這樣看着,覺得被看的臉紅心跳的。
但是腦子裡面卻很清醒的浮現起昨天蔣奕琛提前行使了自己權利的事情。
便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你昨晚已經行駛過權利了,我也盡過義務了,爲了你的身體好,我們還是……”
“那我能不能要求提前行駛下週的權利?”
蔣奕琛說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臉紅。
但是莫初心卻覺得臉紅。
“不行。”
“畢竟我是個新婚不久的正常男人,你不覺得這樣對我有些過於殘忍了嗎?”
莫初心一點都不覺得殘忍,對他仁慈就變成了對自己殘忍。
畢竟明天早上她還要趕去港城的飛機,她一點都不想這天晚上被折騰的睡過了頭。
蔣奕琛在牀邊等着她。
莫初心慢條斯理的將行李箱收拾好。
擡眼去看蔣奕琛的時候,他的精神還很不錯。
她將行李箱放在旁邊,然後上牀睡覺。
蔣奕琛那邊關燈,蹭過來,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熟練。
莫初心卻在他拉着睡衣衣帶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小聲嘀咕:“明早真的不能遲到。”
“那讓我稍微親一下。”
聽着他的好聽的聲音響在自己的耳畔,莫初心還真是有些心動。
但是一想明天趕飛機又要火急火燎,就堅定了想法:“親一下,等我出差回來再補償你。”
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以至於一個星期悔的場子都要青了。
早知道蔣奕琛是個會巧妙利用別人補償的人,她是打死都不會說這句話的。
蔣奕琛聽莫初心這樣許諾,果然老實很多。
就這樣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莫初心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雖然這樣顯得更親密無間,可是莫初心卻很擔心湊得更緊了,他會忽然反悔做點兒什麼。
畢竟她要正視蔣奕琛,因爲蔣奕琛的確是一個,剛剛新婚的正常男人。
她稍微動了動,想要往旁邊一點兒睡。
蔣奕琛卻閉着眼睛提醒她:“不要這兒動來動去的。”
莫初心小聲問他,十分關切:“我這麼枕着你的手臂睡覺你肯定不舒服,我稍微挪一點兒,這樣你就舒服了。”
蔣奕琛在黑暗裡睜開眼睛。
咋一聽覺得這個小女人是挺關心自己的,但是她跟自己在一起有段時間了。
她的心思他也能猜透一些,便起了興趣,湊近她的耳朵,輕輕親了她的耳垂一下:“你這樣動來動去,纔會讓我失控。”
這咬耳朵的話,帶着灼熱的熱度。
讓莫初心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一片。
好一會兒,都沒有亂動。
蔣奕琛過了半晌,覺得她沒有再動,才放心下來。
輕輕將她往懷裡又攬了攬:“睡吧,記得回來之後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