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頓了一下,上清間,在酒吧這種地方,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地盤的,有的女孩子是真的買酒的,也有的,就不好說了,只是這上清間的小姑娘,就真的只是服務員,不參與任何事情的服務員,和酒店侍者沒有什麼兩樣。
酒保看着譚晨筱,“遇到我們陸少,你就是走運了,跟我進去吧。”
“可是——”譚晨筱抱着畫冊,眼淚直流,不敢進去。
“沒聽到陸少說嗎?把你安排到上清間,那是陸少他們的地盤,陸少和顧少他們是什麼人?能把你怎麼樣?”酒保說着,上下看了譚晨筱一眼。
譚晨筱依舊抱着畫冊,卻被自己父親一把推了進去。
上清間在三樓,和樓下完全不一樣的空間,很安靜,安靜的不像是酒吧。
上清間一個大廳,裡面有兩個小臥室,酒保帶着她進去,“你就先在這裡吧,你是陸少關照的人,但是沒事不要下去。”
酒保離開之後,譚晨筱抱着自己破爛的畫冊看着周圍的環境,陸少?
三少之一的陸啓川嗎?
她好像聽說過。
自從那天起,譚晨筱經常見到陸啓川,不過每次見到都是喝的醉洶洶的陸啓川,陸啓川很少說話,每次基本都是在喝酒,不然就讓她畫畫。
那天陸啓川來的時候,依舊是醉酒的。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譚晨筱急忙放下了畫冊跑了過去,“陸少。”
陸啓川靠在門上,就連腳步都站不穩,“你叫什麼名字?”
“譚,譚晨筱。”譚晨筱扶着他走向裡面的沙發,“陸少,我去幫您倒杯水吧。”
“譚晨筱。”陸啓川跌倒在沙發上,重複着這個名字,“給我拿酒。”
譚晨筱身子抖了一下,急忙過去幫她拿了酒過來,小聲開口了:“陸少,酒喝多了傷身。”
她知道這不是她應該管的事情,可是小小年紀的她,是第一次別人這麼關心,而這個人就是陸啓川。
儘管,他每天都不記得她的名字。
陸啓川拿過她拿來的酒瓶,直接灌了一口,“她到死,爲的都是他,都是他。”
譚晨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是擔心的看着他灌酒的樣子,“陸少,酒還是,少喝點吧。”
“關心我嗎?”陸啓川靠在沙發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小小年紀,從來不敢擡頭正看她,她叫什麼來着?
“你叫什麼?”
“譚晨筱。”譚晨筱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多少次開口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陸少。”見陸啓川要起來,譚晨筱急忙伸手去扶他。
記憶戛然而止,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如果當初,她沒有去扶他,會不會,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他依舊可以爲他心中的那個女人守着孤獨,而她,斷送自己的夢想,或許會被她爸爸賣給別人,或許會——自甘墮落。
陸啓川伸手接過了那座獎盃,然後遞給了譚晨筱,“譚老師,恭喜。”
他說的優雅非常,一如他的人。
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夢靨,怎麼都揮之不去的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