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終究是醉倒了。
他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連續兩天醉倒兩次,或許可以說,從昨晚到現在,他就沒醒過。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可不就是做夢嗎?
江倩沒再敢把陳峰往家裡了弄,就算媽媽跟吳媽沒想法,她自己也得有想法了。
當她決定了把陳峰弄到酒店裡去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麼的錯誤。
樓下的服務員幫忙把陳峰擡到房間裡之後,就逃也似的跑了。
這傢伙是個機靈鬼,看到陳峰這樣的一個醉鬼,怕讓他收拾殘局,乾脆直接閃人了。
江倩看着牀上的龐然大物,愣是沒辦法讓他再動一下,在家裡,還有吳媽幫忙,別看這個瘦不拉幾的老婆子,倒是有把子力氣,陳峰昨晚的髒衣服就是人老婆子給換的。
江倩想如法炮製,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不夠,不要說給陳峰翻身了,就算是擡起他一條腿給他脫個鞋,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如此伺候過一個男人,連她自己都問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
陳峰今天倒是沒有吐,睡着了跟死豬一般。
江倩本想回家,看看時間,這個點回去,到家裡,也得快一點多了。
她後悔沒開個標準間,最起碼一人一牀可以睡。
現在牀倒是挺大,被陳峰佔去了大半。
這個睡着的男人,是徹底脫離了苦海,臉上還掛着不知所謂的笑容。
按他今天所經歷的事情,和他的狀態來看,不應該這麼樂呵。
他肯定是夢到什麼好事了!
江倩睡不着,趴在牀上閒着沒事端詳起陳峰來。
這個男人,單論長相,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帥哥,而且還不奶油,她不喜歡太奶油的男人,一般這種男人都娘,即使表面上不娘,骨子裡也娘。
她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陳峰就是這種。
她喜歡這樣肆無忌憚的看着男人,尤其是心儀的男人。
不過,她沒想到這後果的嚴重性。
不光男人好色,女人有時候也好色。
這不,紅潤的嘴脣,親在了陳峰的臉上。
她親了一口,臉紅了,偷笑,繼而,得寸進尺,她開始解陳峰的鈕釦。
她把臉貼在了陳峰的胸口上,強勁的心跳聲,讓她的臉再度紅了起來。
她從來沒試過這樣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沒敢在繼續,她怕她做出她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躺到了天亮。
江倩先醒的,她醒來的時候,陳峰依然睡得跟死豬一樣。
她起牀後,簡單的梳洗一下,就離去了。
她要讓陳峰覺得,她昨晚根本就沒有在這裡出現過。
她離開的瞬間,陳峰的眼睛睜開了。
他早醒來了,只是裝作宿醉未醒的樣子,他怕江倩難堪。
在確定了他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之後,陳峰坦然了。
他來到窗戶跟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新的一天開始了,過去的那二十四小時,就當是做了一個夢吧!
再次出現在辦公室裡的陳峰,遠沒了昨日的頹喪,他把自己收拾的相當的精神,西裝筆挺,頭髮油光發亮,就好像用油抹過了一樣。
昨天的事情,好像他從來不曾經歷過一樣。
他坐在桌前,挨個給客戶打電話,有些是報告訂單的進度,有些是談下一個訂單的細節。
忙碌起來的陳峰,什麼都會忘記。
只是在中間休息喝口水的時候,瞬間想到了夏雨,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他想過爲這個孩子負責,剛開始想怎麼負責,就被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思維。
電話是馮宇明打來的,說打不通江倩的電話,陳峰擡頭看去,江倩正在打電話。
“她在打電話!”
“跟你說也行,上次說去香港的事情,我把日子定下了,後天就走,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先去廣州,那邊有幾個朋友等着我,到時會合了,一起去香港。機票我等下讓人送過來,你們這兩天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
“我會跟她說!”
馮宇明很熱情,作爲他們的客戶,馮宇明算是最熱情的一個。
自從他背叛了宋思偉之後,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
所以說,生意場上,沒什麼朋友。
一想到後天就要去香港,陳峰手頭上的事情還真得好好交代一下。
他把兩個業務員叫到了會議室裡,拿着一大堆資料去交代給兩個業務員。
兩個業務員聽得雲裡霧裡,陳峰的思路是清晰的,怎奈兩個業務員無法跟得上他的思路,陳峰無奈,只得說:“這樣吧!到時有什麼不懂的,打我電話也可以。”
交代完這些,到了吃飯的點,他讓業務員去吃飯,想起還有事情沒跟江倩說,敲門進了江倩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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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還在打電話,流利的英語跟老外交流着,擡手示意陳峰坐下。
陳峰坐下,等的時候,順便聽了聽江倩在談什麼。
還沒等明白是哪個訂單,江倩就收了線:“什麼事?”
“後天去香港,馮宇明剛打了電話過來,機票會讓人送過來!”
“行,我知道了。”江倩說着,看了看時間:“到飯點了,吃飯吧!一起!”
陳峰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
安靜的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昨晚,謝謝你!”
江倩用手撩撩頭髮,沒敢看陳峰,低頭說:“不客氣!”
就再也沒話了,走到大廳的時候,幾個保安圍起來竊竊私語,對着他們指手畫腳,不用問,他們有一腿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到了外面的茶餐廳裡,陳峰叫了個牛柳滑蛋飯,江倩叫了香菇雞肉煲仔飯。
熱氣騰騰的,有些燙,江倩放下了勺子,看陳峰,陳峰也擡頭看江倩。
四目相對,江倩先收回了目光,想起昨晚自己乾的那些事情,她心裡感覺怪怪的。
陳峰不是傻蛋,他知道這丫頭對自己有意思,能一連兩晚上對一個醉鬼不離不棄,這就很說明問題。
陳峰只是裝傻而已,很多事情他還沒有想好,包括如何對夏雨有個交代。
一想到夏雨,他又不得不想起那個孩子。
他對自己說,那個孩子肯定自己的。
只不過每次跟自己說的時候,一次比一次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