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輪最先碰上,只瞬間的功夫就化爲了烏有,趙浩然迎上了幾大日魂者施展的魂術,身旁的防禦如同虛設。
“砰砰砰”
身上出現了幾個洞口,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趙浩然的身子發顫,在半空之中根本停留不住,但他並未慌張。
血液並未掉落到地面,而是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之中,久久沒有消散。
“血遁”
趙浩然曾經翻看過那血羅剎留給他的血神經,其中大都是隻有血修才能修煉的魂法,但這血遁卻是例外,任何魂者都能使用,只不過這血遁施展起來帶來的損失比起血修更大,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身體外閃現出一道紅芒,趙浩然只覺得周身的環境一閃,整個人就走出了數千丈的具體,但身體已經極爲的虛弱,想要飛行都不允許了。
而且在天空更容易暴露目標,趙浩然捂着傷處,跌跌撞撞的朝着流雲國的方向狂奔而去,如今他也知道何處纔是最好的逃亡之所,流雲國最爲熟悉,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向。
金碧輝煌大殿之中,懸掛着一面極大的鏡子,將趙浩然的一幕幕都照了進去。
站在鏡子跟前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紅衣姑娘,真是趙浩然想要搭救的小月兒,她面露急切之色,心中掙扎了片刻,便想要衝出大殿,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趙浩然死在自己的跟前。
一個手執摺扇的年輕公子擋在了她的跟前,額頭上的太陽熠熠生輝,“月使者,你可莫要衝動,如今這些愚蠢的魂者內鬥,我們何不安靜的坐在這兒看好戲呢?”
“讓開,我要出去。”小月兒臉色不善,語氣中更是透露出焦躁不安。
日使者哈哈大笑,“月使者,你已經快是我的人了,以前的舊情人還是忘掉了,更何況,若是暴露了暗殿的位置,殿主大人知道了你我都擔待不起。”
小月兒身形疾閃,想要越過那名日使者,但她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差,根本就不是日使者的對手。
日使者輕搖摺扇,冷笑道:“月使者,你若是再有過分的舉動就休怪我用強了。”
小月兒咬着嘴脣,不甘心的再次站在了那面大鏡子跟前,或許是由於已經超過了探查的極限,趙浩然的身影再也找不到了,小月兒心中默唸,浩然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會殺掉這鏡中的每一人爲你報仇。
帝釋天臉上泛出了好奇之色,這個趙浩然真是越來越讓人吃驚了,也不知他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底牌沒有露出來。
“追。”廉竹低聲喝道,率先瞬移,他的神識現在只能隱隱約約的查探到趙浩然的所在。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魂術,這麼快居然就逃開了數千丈的距離,不過今天趙浩然必死無疑。
騰龍和奇奇道人相繼跟上,其餘門派的日魂者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不緊不慢的跟着,而月魂者中修爲較高的略一猶豫,也都跟了上去。
帝釋天嘴角含笑,“你們也去吧。”
他身旁的兩名身着淡紅色袈裟的老者默然不語,腳下生氣了一層白霧,極快的追趕了上去。
歐圖用盡了全力飛行,雖然自己實力不濟,但能幫上多點算多點,希望趙浩然這次能夠安然的逃脫。
如絲臉上冰寒,心中卻是另一番模樣,她不相信趙浩然是什麼暗魂者奸細,有心無力,勢單力薄之下根本幫不上忙,焦躁不安。
趙浩然身上的傷口在慢慢的癒合,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神識鎖定,一面狂奔,一面思量着對策。
憑藉他的速度根本無法擺脫身後追趕的日魂者。
“分身術”
兩個一模一樣的趙浩然出現了,這樣的魂術在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時根本不起作用,此時用處卻是恰到好處。
咦?
騰龍幾人的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莫名奇妙的出現了兩個趙浩然的氣息,實在是詭異無比。
廉竹皺着眉頭,一個小小的月魂者居然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手段,“騰大人,不如我們三人一起去追趕左側的那個,其餘大人去追趕右側的那個,保證萬無一失。”
其餘人都紛紛點頭,毫不猶豫,日魂者們相繼瞬移,朝着預訂好的目標前行,而那兩個淡紅色袈裟的梵宗老者很有默契的分開了兩個方向,追了上去。
趙浩然此時無心感受分身術帶來的神妙之處,匆匆的將分身和本體分散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形,希望可以藉此擺脫一部分人,逃生的機會可以更大上幾分。
好像整個人被分成了兩個,趙浩然現在有些明白爲什麼這分身術需要神識極強的時候才能修煉出更多的分身,若沒有極強的神識,自然就做不到分神,無法控制分身和本體,反而會手忙腳亂,沒有了分寸,就失去了分身本來擁有的意義。
追上了!
廉竹和騰龍都面露喜色,他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趙浩然在下面驚恐的神色,三個人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落了下來,將周圍堵得嚴實,不留下一點逃生的空間。
在他們看來,趙浩然實在是太狡猾了,如今三個日魂者對付他,趙浩然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三人落定,就看見了狼狽的趙浩然,分身和本體完全的相同,除了身上帶着的法寶不可能分出來,氣息魂力完全一致,讓人根本無法分辨的出。
騰龍和廉竹同時出手,滔天的氣息震懾四方,趙浩然似乎是被嚇傻了,完全不敢動彈。
卻不知此時的趙浩然魂力早已耗盡,哪裡還有什麼反抗的餘地,恢復魂力的速度雖快,也比不上消耗,就算是狀態完全的時候也不可能在兩大日魂者的圍攻之下擁有還手之力。
兩個人的魂力同時到達,趙浩然瞬間身體崩裂,化成了一縷青煙,不知道飄去了何方。
三人的臉上極爲難看,假的,沒想到追了半天居然是個假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他們現在距離趙浩然已經太遠了,神識已經無法延伸到那麼遠,不過想到了其餘人都追了上去,心下大定,估計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那名來到此地的淡紅色袈裟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又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追去,廉竹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跟了上去,這梵宗的人行事詭異,不過實力卻是極強,跟隨他肯定沒錯。
趙浩然身體一震,只覺的武魂又增大了幾分,他知道這是實力下降的表現,方纔施展血遁已經受傷慘重,如今少了一個分身,境界又下降了一個臺階,如今勉強有着二月初期的修爲,而且還是體內魂力空虛,現在只是一個空架子。
苦笑不已,世事難料,真是無法說得清,幾天之前他還是所有月魂者都崇敬的偶像,幾乎每個人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就連各大門派的強者也都是和顏悅色。
沒想到現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性命危在旦夕,公羊晨的氣息強盛,但依然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看來這會是指望不上他了。
想起了海雅,他的內心就一陣無法抑制的疼痛,那個傻傻的師姐,爲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海風濤修爲極高,藍海宗也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或許還有這救治海雅的辦法,想到了這些,趙浩然又來了精神,不能就這樣死掉,答應過海雅,要好好的活下去,相信她現在肯定也有着同樣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