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計② 前妻賴上門(大結局)
那人嘴裡含着咖啡匙,臉上典型的無賴式的笑,懶洋洋地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條,“沈太太,請放心!答應過的事,絕不會反悔!”
初七仔仔細細看了看收條,沒有問題,從包裡拿出印泥,親眼看着他在收條上蓋了手印,最後一次嚴重警告他,“我說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所以,拿了這錢,遠走高飛,不然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那人點着頭,“不用沈太太再三提醒,把錢給我,從此我消失。”
“好!”初七把收條收回的同時,把袋子給了他。
渴那人打開看了一下,笑道,“我就不數了,絕對地相信沈太太!告辭!”
說完提了錢,揚長而去。
初七沒有馬上離開咖啡屋,她起伏的心情還無法平復下來,握着咖啡匙的手在微微發抖,撞擊着杯子邊緣,發出輕微的響聲。
接這件事真的就此過去了嗎?她心裡微微發毛……
手裡的收條,外加兩次見面都用錄音筆錄了音,如果他敢再來勒索,她會用此來反要挾他,這是他敲詐勒索的證據。
但是,這有一定的風險。如果那人會被這證據約束,那麼就算他有DV錄像,也頂多就是雙方制約,相安無事,他不敢把她怎樣,她也不敢把他怎樣;怕的是他乃亡命之徒,最後來個魚死網破的結局……
咖啡廳的空調溫度過低,她坐了許久,手心都是寒的,身體也一直在微微發抖,她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後怕……
外面陽光耀眼,她如中了魔,被陽光召喚一般,扔下錢就往外跑,好像,只要站在陽光下,就能照亮她內心的陰霾。
她內心澎湃,無法平靜,想起小時候媽媽總是帶她去教堂的情形,搭了個車,往教堂而去。
她不信教,可是媽媽信。
媽媽說,在主的面前,可以讓心變得寧靜,讓魂魄有歸依感。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寧靜。
小時候她覺得去教堂是一件很悶的事,唯一可以吸引她的是教堂尖頂的房子,那尖尖的頂彷彿可以通向天堂。
此時的教堂很空,她一個人坐在第一排椅子上,靜靜的思考,靜靜的向主講述自己的故事,她不知道主是否能給她一個明示。
“你是……米初七?”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驚異擡眸,向她走來的是sister瑪利亞。
初七從小就在教堂的唱詩班,sister瑪利亞是很和藹的一個修女,但自從初七讀大學以後就沒再見過她,時隔數年,她竟然還認識自己。
“sisiter瑪利亞。”乍遇故人,她倍感親切。
“初七,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有話對主說嗎?”sister瑪利亞的笑容還和從前一樣和藹可親。
初七低下頭,微微惆悵,“sisiter瑪利亞,我是不乖的孩子,主會聽見我說話嗎?”
“會的,只要你誠心,主一定能聽到。”
初七沉默了一會兒,仰起求助的雙眸,“sister瑪利亞,如果有人犯了無心之罪,如果已經有人替他遭受懲罰,主會寬恕犯錯的人嗎?”
Sisiter瑪利亞微微一笑,“主知道你的心,他看中你內心的態度。”
——(
這個答案對初七來說太遙遠,她不是虔誠的門徒,她知道,主宰這個世界對錯的是法律……
“sisiter瑪利亞,我……”她很害怕,不是怕那個下三濫的記者會對她怎麼樣,而是怕這件事若有一天真被捅出來,沈言會怎樣。這三天,她第一次經歷敲詐,第一次做這樣的交易,承載了很多壓力,而這壓力還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包括於深海,她也不想靠了,怕他太沖動,此時在修女面前,全身扔在微微顫抖,差點想哭出來。
初七小時候,sisiter瑪利亞就喜歡抱着她,見狀輕輕撫着她的頭髮,指尖凝着淡淡屬於教堂的氣息,她不禁回憶起近來所受所有委屈,淚水潸然,“sisiter瑪利亞,我還有一個困惑。如果有人背叛了誓言,我該怎麼辦?”
Sisiter瑪利亞的手指滑過她淚溼的臉,依然微笑,“要感謝傷害過你的人,他會讓你成長。”
初七哭着搖頭,“可是我做不到,我是個壞小孩,我不希望他們過得好!”
“不,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小孩,你不開心,是因爲你放不下。學着去祝福他,比恨他更幸福。這很難,但是可以做到,主會幫助你!”
“可是,主在哪呢?我看不到!”初七睜着一雙水霧迷濛的眼睛。
“孩子,主,其實就在你心裡……”Sisiter瑪利亞的聲音彷彿天籟。
初七怔怔的,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主的存在,但是聰慧的瑪利亞卻給她指了條明路。主,就在每個人的心裡,能幫助自己,能救助自己的,其實就是自己……
“我明白了!”她深深一鞠躬,緩緩走出教堂。
她是一個善良的小孩,她那麼那麼愛沈言,爲了他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願意,那麼,她有什麼理由不希望他好?不祝福他幸福?只要他幸福,她也就覺得幸福了……
她知道,這很難,因爲只要一想起這個心裡已經很痛很痛了,可是,她可以做到,她相信自己……
至少,她脣角現在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了……
從教堂出來,一直沿着街道散步,腦中回憶起的是文靜對沈言體貼入微的畫面,她的沈言,辛苦了二十年後,終於有人像沈言寵她一樣寵他了,這是世間循環的規律嗎?或許,她的前二十年太幸福了,把一輩子的寵都在這二十年裡享受完了,現在,輪到沈言被寵了,是這樣嗎?
呵……她輕輕一笑,告訴自己該知足,儘管,淚珠還是滑落下來,儘管,心中那份難以割捨的痛還如此明顯,可是,她真該知足了吧……
無端的,就很想他。
只是想。
不再有抱怨。
拿出手機,找到全世界最動聽的那個名字按下,聽見他的聲音在那端響起,“七?我在開會呢!有事?”
初七笑了,“哼!開會又違規接電話!”
“……你不打我怎麼會接?”
初七哈哈大笑,“我就是故意試試你的!”
“……豬”
最後一個“豬”字聲音很小很小,應該是怕別人聽到吧?
“我掛了哦!拜拜!”陽光下,她學着滿足地笑。
繼續走了大約半小時,她再次撥了個電話過去。
照例傳來沈言的聲音,“喂,七,又怎麼了?”
初七更樂了,“不是說了叫你別接嗎?”
“……你個豬!回來再收拾你!”沈言在罵她,啼笑皆非地罵,並不像上次她生病打他電話時那麼不耐煩。
“你怎麼不生氣?”初七微微奇怪。
“我爲什麼要生氣?”沈言反問她。
“那……我下一次再打過來,你還會接嗎?”不是狼來了的故事說多了,就沒人信了嗎?
“我怕像上次一樣,你真的打電話生病,我卻不理了,或許,總有一個電話是真的有事!”
初七的眼睛微微溼潤,“笨蛋!拜拜!我回家了哦!”
她想,這一次,她是真的放下了……
“等等!回家?你不在家嗎?去哪裡了?”
“我剛剛……”
初七才說出三個字,眼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大捧玫瑰花,她驚了一跳,竟嚇得尖叫,手一抖,手機也掉落了,摔在地上,電池蹦了出來。
“七!你怎麼了?”沈言卻再也聽不到初七的迴音了……
初七面前的玫瑰花移開,露出一張令人生厭的臉——巫梓剛。
“米初七小姐,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啊!”巫梓剛色迷迷的眼睛閃着亮光。
“我不認識你!請讓開!”初七見他準確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料想他一定調查過她,此人不好惹,惹不起就躲!她想拾起地上的手機就走人,卻不知巫梓剛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一腳踩在手機上。
“喂!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初七火了,豁的站起來。
巫梓剛竟然一臉無恥的笑,“我不是狗,所以我要擋道!一束玫瑰花,請米初七小姐共進晚餐!”
“無聊!”初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繞過去。
“米初七小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巫梓剛在她身後叫囂。
初七招了招手,想搭車趕緊離開這裡,卻聽巫梓剛叫道,“我巫梓剛想要得到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跑得了!”
只見他一揮手,便出來好幾個人,將初七圍住,那陣勢,居然沒有的士車敢停。
“把她帶走!”巫梓剛令他手下強行將初七綁上了他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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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會議室外,沈言對着手機連喊了幾聲,都只聽到忙音“嘟嘟嘟”,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初七出事了……
他掛斷電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的手機有一條短信,提醒他,某個賬戶在今天下午兩點半提走五十萬,這個賬戶正是初七的!上一次給她轉賬時發現她的卡沒有短信提示業務,就綁了他的手機……
迅速返回會議室,連東西都顧不得收拾,急速宣佈,“會議改期,慕助理把我的資料整理一下,散會!”
說實話,初七到底怎麼了?他該去哪裡找?完全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知道是否和這筆提款有關係?
初七是個愛花錢的人,因爲孃家夫家家境都比較殷實的關係,也從來不曾限制她花錢,偶爾一次花幾十萬也不是沒有的事,但是,大額的花費,一般都會跟沈言商量。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和他商量的必要,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不太正常……
好吧!就從這筆錢查起!
銀行的經理如今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他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初七提款的具體經過,他還有一個擔心就是初七是不是出了事,卡被人盜用……
然而,經理查過後卻明明白白告訴他,這筆款是米初七本人在VIP室取走的,而且取的還是現金。
像她這樣的女人,沒有任何需要直接付這麼多現金的可能性,怎麼會提着一大兜錢滿街跑?
通常需要現金的情況會是什麼?綁架?勒索?僱兇?
在他腦子裡反覆出現的詞都是代表了危險和犯法的詞……
不行!他呆不下去了!一定要出去找!不管在哪裡,先出去再說!
他拿上車鑰匙,立即下樓。
“言!等等我!”文靜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你去哪裡?怎麼會也不開了?”
文靜說要回來上班,第二天她就來了,她很清楚沈言的個性,沒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的,能讓他棄工作而去的事,一定是出了大事!他有大事,她怎麼能不關心?
“初七可能出事了!”沈言沒有停下腳步,邊大步流星地走向電梯,邊回答她的問題。
“我和你一起去!”她跟着他進入電梯。
他的腦子在思考,心裡則如燃燒了一團火焰一般,無暇顧及她的存在,任她進了電梯。
電梯直達底層,他剛剛走出,手機又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這個電話讓他有點心驚,難道是綁匪的勒索電話來了?
他一接,傳來的卻是一個稚嫩的童音,“請問是沈言叔叔嗎?”
“我是!請問你是……”沈言感覺莫名其妙。
“叔叔,你不認識我!這個電話是公用電話!剛纔有個叔叔給了我你的電話號碼,讓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有個叫初七的阿姨,在一個叫‘暗夜’的酒吧,他還說,要你別報警。”
“給你電話號碼的叔叔是誰?長什麼樣?”沈言急問。
“我不認識他!他長得……很高,有一張嘴巴、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好了,謝謝你,小朋友!再見!”沈言聽不下去了。
下一個電話打給慕凌晨,先報出剛纔公用電話號碼的數字,然後道,“急速去查這個號碼是哪裡的,查到以後看能不能找交通警調出這一區的監控,查清楚,這個時間在這個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的孩子是什麼樣子,還有,孩子打電話之前誰在和他說話,這個問題是最重要的!”
得到慕凌晨的果斷應承,他走向停車場,取來車,剛上車,發現文靜也坐在了他車上。
——(
“你幹什麼?”他驚問。
“言!爲什麼不報警?報警啊!”文靜擔憂地道。
“他說了不能報警!”沈言強調。
“可是……這對你太危險!有警察在安全多了!”文靜急道。
沈言倏然盯了她一眼,“如果報警的話,初七就很危險!”
文靜還是極力想說服他,“不是這樣的!只有依靠警察才能找到初七啊!你一個人不行的!我不能讓你有個有個三長兩短……”
“我不能讓她有個三長兩短!”沈言忽然大聲道。
文靜愣了愣,眸光轉而平靜,點點頭,“好!開車吧!我陪你去!”
“你去幹什麼?下車啊!”沈言不知此去是吉是兇,不想文靜跟去冒險。
文靜卻堅決搖頭,“我發過誓的,要和你禍福與共,當然也包括同生共死,既然你要去,我會陪着你去!不然我不放心!”
“隨便吧!”沈言發動引擎,已經沒有過多的時間與文靜爭論,她要去就去吧!
在他的車發動之後,街道邊的停車位上,一輛車的窗戶慢慢放落一條縫,縫內一雙寒眸一直凝視着沈言的車,直到它消失而無處尋蹤……
“走!回去!”車內人面色冷靜,眸中閃過一縷即逝的狠辣和狡黠。
沈言一路加速狂飆,不多時,便停在了所謂的暗夜酒吧。
車剛剛停穩,慕凌晨的電話就打來了,“總裁,電話號碼是新一區的,監控錄像還沒去調,那個酒吧的老闆是巫梓剛的手下。”
沈言腦袋裡“嗡”的一響,心中的恐懼如世界末日到了一般,他怕的不是巫梓剛,而是巫梓剛會對初七怎麼樣……
考慮到文靜心理上存在巫梓剛的陰影,所以不想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只對她強調了一句,“在車上呆着,一定不要下車!一定不要出來!”
說完,取了鑰匙,鎖上門,下了車,直接衝進了酒吧。
酒吧裡白天並不營業,裡面肆意尖叫的就是幾個巫梓剛的手下,而初七則被巫梓剛綁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巫梓剛正端了一杯酒往初七嘴裡灌。
沈言黑着臉走進,大吼一聲,“放開她!”
那些尖叫聲瞬間停止,巫梓剛放下酒杯,眯着眼睛看向沈言,眼睛裡燃起了仇恨的火焰,“沈大總裁!真是久違了!想不到吧?我巫老大這麼快就出來了!”
“是嗎?你很快就會再度進去的!給我放開她!”沈言陰沉着臉。
巫梓剛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嘖嘖嘖!我差點忘記了!這個米初七是你的前妻啊!你說奇不奇怪?我巫老大怎麼看上的都是你的女人?”
新仇舊恨,讓沈言紅了眼,“巫梓剛,這個女人,你最好不要碰,否則,我不敢保證後果是什麼!”
“是嗎?”巫梓剛哈哈大笑,“看來沈大總裁很多情,對自己的前妻情深意重啊!好!我不碰她!我只用這個來碰她!你說好不好?”
巫梓剛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的刃貼着初七的臉頰,陰笑道,“也怪不得沈大總裁,你的前妻真是個尤/物,別說你不能忘情,就連我還是真的動了心了!不過,既然你不准我碰,那我就用這刀在她皮膚上試一試,看她的皮膚到底有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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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轉了轉匕首,刀刃發出寒光,刺得人心中發寒!
“巫梓剛!你敢!”沈言的眼睛被那寒光刺痛。
巫梓剛則大笑,“沈大總裁,我有什麼不敢的?我才從裡面出來,再進去一次也無妨!倒是沈大總裁不要再講這樣的笑話逗我笑,我怕我笑着笑着,手一抖,就劃花了她美麗的臉……然後,我再慢慢往下畫,在她美麗的胸口畫朵花,在她平坦的肚子上畫個小娃娃……”
他的匕首開始在初七襯衣的扣子上比劃……
沈言心急如焚,他知道,巫梓剛恨的是他,卻不知初七怎麼會撞到他的槍口上!當下沉穩了聲音,“巫梓剛,我知道你想對付我!你想把我怎麼樣你說!不要爲難女人!”
巫梓剛笑得更歡了,而且眼前突然一亮,“沈總,我還就是喜歡欺負女人,尤其是你的女人!要我放了她也可以!那我巫老大今天不是很寂寞?你找個人來陪我!就用你身後的那個女人來換走你的前妻,怎麼樣?”
沈言驚訝不已,回頭一看,文靜竟然偷偷進來了,一進來便看見巫梓剛,臉色大變,拔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