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晴費了不少力氣才見到了穎兒,聽同事們說過穎兒脾氣很怪,很大牌。但沒料到,她竟然很痛快的答應她接受了專訪。
隱隱的,沈初晴覺得穎兒有些熟悉,她的神態還有說話聲音竟和自己的一個同事很是相似。
隨即,沈初晴就否定了。穎兒是中法的混血美女,家境優渥,而她的同事就一個純樸的農村姑娘。
其實,穎兒就一眼認出她來了。
當年,她嫁給駱晉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後來聽說他們離婚了,然後她就不知所蹤了。原來躲在這裡做了一個小記者。
慶幸,沈初晴根本沒有認出她。也是,如今,她已經完完全全換了一張臉。每天看着鏡子中精緻的臉蛋,她不得不承認,韓國的整容技術真的是一流。
讓她從一個叫韓桂花的土妞搖身變成了混血美女韓穎兒。
曾經,她是多麼羨慕沈初晴,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偏偏又遇到了那麼優秀的老公。而她,其貌不揚,連正眼看駱晉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她纔去整容,不屑一切代價都要整的比沈初晴漂亮百倍。
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而且即將要嫁給盛天集團的繼承人慕落川。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駱太太現在淪落到給她當助理。
是不是,應該叫做風水輪流轉。
沈初晴從來不知道,原來做明星助理是那麼累的一件事。
“沈初晴,去給我買杯咖啡。一定要華南街那家的。”
從拍攝片場到咖啡店來回要一個多小時,等買來的時候。
“哦,忘了告訴你,我想喝冰的。”
無奈,只好冒着炎炎夏日再去,等她回來後。
穎兒懶懶的撥弄着拍攝要穿的禮服看也沒看一眼說了一句,“扔了吧,我不想喝了。”然後,挑出一件水藍的抹胸長裙,扔到了沈初晴手裡,“沈初晴,你怎麼弄得?我的禮服怎麼髒了?這可是香奈兒,你給我弄乾淨,記得要手洗!”
“我來吧!”梅姐說着接了過去。誰都看出來,穎兒明顯在跟沈初晴過不去。
“梅姐,你很閒嗎?我讓你做的事做完了嗎?”穎兒挑眉睨了梅姐一眼,眼底明擺着有警告的意味。
沈初晴又怎麼會不明白,拿回了禮服,不露喜怒。“還是我來吧。”
穎兒坐在化妝椅上,從鏡子中盯着沈初晴離去的背影,心底冷笑。
沈初晴,你也有今天!
梅姐跟了過去悄悄地問,“你是不是跟這個穎兒有仇,我怎麼感覺她老是跟你過不去。”
“怎麼可能?我跟她完全沒有交集。”沈初晴自己也覺得奇怪,起初,挺感激她答應自己接受專訪的,可現在看來她好像很討厭自己。
“她跟你沒仇,那會是什麼?”梅姐皺眉認真思索,忽然,她猛地一拍手叫道,“她該不是嫉妒你吧!”
“嫉妒我?”沈初晴笑着搖搖頭,“梅姐,你想什麼呢?人家可是大明星,我不過是個小助理,該是我嫉妒她纔對。”
“不對。一個女人看不慣另一個女人,只有兩個原因。”梅姐一副很懂得樣子。
“什麼原因?”沈初晴倒是很好奇。
“要麼是搶了她的老公,要麼就是嫉妒。”梅姐說的一本正經。
沈初晴啞然失笑。
“我說錯了嗎?”看沈初晴不接受自己的理論,梅姐有點不服氣,“那個穎兒是漂亮。可我就覺得,她五官太精緻了反而有點假,你說有那麼完美的人嗎?你說她會不會是整容的啊!現在明星那麼多都是偷偷整過容的。”
“梅姐。”沈初晴打斷她的話,“小點聲,小心給人聽見。整不整容,是別人的私事。跟我們沒關係。”
梅姐立刻警覺的捂住了嘴,但還是不滿的嘟噥了一句,“媒體上都說穎兒報道的那麼好,還玉女掌門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像釘子一樣深深刺進了穎兒的心裡。
她就站在洗手間門外,她們的話,一字不落全落入了耳中。
“穎兒,你別生氣。沈初晴她就是這種人,表面上文文靜靜的,其實一肚子壞心眼。就仗着自己長得好看點就自以爲是。還勾引我們老總,這種人太不要臉了。”一旁的劉夏逮着機會掐媚的討好穎兒。
穎兒混跡娛樂圈多年,工作中的競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早就看的通通徹徹。
“背後中傷同事,也不見得多光彩。”穎兒冷冷的睨了劉夏一眼,她最討厭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劉夏一臉窘迫,敢怒又不敢言,只能在心底裡暗罵。
“很不爽是不是?你心底肯定在罵我不知好歹是不是?”
劉夏尷尬的賠笑,“沒,沒有。”
穎兒輕蔑的冷笑,“就是有,也沒什麼。你知道嗎?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種表情,討厭我,又不敢得罪我的樣子。”說完,穎兒傲慢的轉身離去。
穎兒變態的話快把劉夏肺都氣炸了,可她也只能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大罵,你去死吧!
沈初晴弄好了禮服回來,穎兒正在換裝。
“沈初晴,把鞋子給我拿過來。”
沈初晴依言拿了過去。
穎兒坐在化妝椅上,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她身子靠着椅背上擡起腳,態度傲慢,“給我穿上。”
沈初晴看了看她塗着鮮紅色指甲的腳趾,然後將鞋子放在地上。
“沈初晴,站住!我說話你沒聽見嗎?我讓你給我穿上。”穎兒一隻腳擡着,有些不舒服。
忽然聽到穎兒的冷喝聲,化妝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看向她們。
“韓小姐,我是助理,不是你的傭人。”沈初晴聲音不太,但很堅定有着不容侵犯的威嚴。
穎兒秀眉輕挑,優雅的將雙腿交疊。
“沈初晴,知不知道我只要一句話,多少人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願意爲我做任何事,我現在肯給你機會是看得起你。”
沈初晴微微一笑從容優雅,“我知道。你是大明星,喜歡你討好你的人很多。而我,只會做自己工作分內的事。還有,在讓別人做事的時候,麻煩加一個請字,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穎兒冷笑一下,伸手看着自己剛裝好的彩甲,“你嘴巴倒是厲害。知不知得罪我的後果?我隨時可以不拍,還有你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就要看我高不高興……”
沈初晴不驚不慌,“對!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已經和我們公司簽了合約,如果違約的話需要賠償違約金的。還有,我已經遞交了辭職報告,所以,不麻煩你跟我們老總交代了。”
在沈初晴這裡碰一鼻子灰,穎兒臉色都變了,罵人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但礙於自己的形象又咽了回去,“沈初晴,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譏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不過嘴巴厲害又有什麼用?你老公還不是不要你了。人家馬上要跟喬家大小姐結婚了。你再不是風光無限的駱太太了,好好做你的小記者吧!”
雜誌社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鼎峰總裁的前妻,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過駱晉的消息。
三年的時間,沈初晴以爲自己能夠無動於衷,可是聽到穎兒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牽痛了神經。
那感覺就像是一道傷口結了疤,卻被人猛然揭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