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會議中心門口,那裡已經人山人海,來自各地的股東正在通過安檢入場,因爲人數太多,而且安檢的效率並不高,導致入場很慢,出現了像堵車一樣的問題。
凌銳這個協調小組組長的能力果然不怎麼樣,股東入場的事情都搞在如此亂象,這恐怕得給他打負分了。
車停下之後,凌雋示意我們不急着下車。
“看這陣勢,這個入場沒有半小時是完不了,我們不急,等他們都進去以後我們再入場。”凌雋說。
“這麼多人,會議中心有四個進口,爲什麼只打開一個進口?這是防着你混進去吧?”我說。
凌雋笑了笑,“有可能,大哥真有趣,我如果要混進去,那就算是留一個進口我也能進去,他這個想法真是幼稚,這倒好,股東們從世界各地趕來,還得排隊入場,這怨氣一下子上來了,到時董事會的報告,我看要被股東們痛批了。”
“你這個大哥的能力確實不怎麼樣,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我說。
“大哥的能力不怎麼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大娘纔會如此緊張我和大哥競爭,但是大哥並不這樣認爲,他其實認爲他是能勝過我的。”凌雋說。
“那他還百般阻攔你參加股東大會?”我說。
“不是他的意思,是大娘的意思,大哥是一個很自負的人,他是前任總裁,和我競爭,他是有心理優勢的,他認爲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讓我參加股東大會,那完全是大娘的主意。”凌雋說。
“聽起來好像你對你這個大哥的印象還不錯。”我說。
“那倒不是,凌銳的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但他爲人更不怎麼樣,我從小沒少受他的欺負,過去的事也就算了,就拿他在集團的工作來說,有了危機就跑到歐洲去躲起來,歐洲的事擺不平,現在還想回來爭總裁之位,明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怎麼樣,還非要掌權才行,我聽他的助手說,他在歐洲的時候幾乎沒怎麼認真工作,仗着歐盟各國之間可以隨意來往,他幾乎整天就是穿梭在各國之間遊玩,這樣的人,如果集團讓他長期掌持,那最後肯定得衰落,然後被人併購。”凌雋說。
“是啊,歐陽菲雖然狠毒,但她還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美濠在她手裡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明顯的進步,但至少是保持了現狀,如果把集團交給凌銳,以後歐陽菲因爲年紀大逐漸退出之後,那美濠的未來就堪憂了。”我說。
“沒錯,只是大娘私心太重了,他就是不肯把權力交給我,非要壓制着我,如果她能把權力給我,我並不會一個人掌控集團,我肯定還是會給大哥留有空間的,不會像他們排擠我一樣地壓制他們。”凌雋說。
“所以雋哥你就要往前衝,除了見招拆招,你還得主動出擊才行,以前我最欣賞你的就是無視規則,從不按常規出牌,但現在你好像越來越拘束了,每件事都考慮很多,總是有那麼多的顧忌束縛着你,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尚雲鵬說。
“無視規則那也得看對什麼事,對什麼人,如果對付其他的對手,我也可以狠,但是我現在面對的是我的家人,就算是我和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那也是我的家人,我當然不能不擇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希望用傷害他們的手段來完成對權力的爭奪,我如果沒有底線不擇手段,那我恐怕也就不配做你的大哥了。”凌雋說。
“我贊成凌雋說的,大丈夫當有所爲有所不爲,這些人都是的家人,歐陽菲在凌家當家多年,是凌家的家長,現在代表的是凌雋的爸,怎麼說也是長輩,如果凌雋不擇手段,我們看不下去,股東們也看不下去,那凌雋整個人就變成另外一種人了。”我說。
“好吧,嫂子說得也有道理,如果雋哥真是變成一個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那以後如果有必要,雋哥也會出賣我們這些兄弟來換取利益,那確實不行。”尚雲鵬笑着說。
“就是,所以我還是支持他做一個有底線的人,不過在手段的選擇上就不必太過束縛自己,有時候還是得以惡制惡。”雷震海說。
“嗯,難得雷大傻說一句聽起來有些道理的人話,這話我贊成。”尚雲鵬說。
“好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有分寸,人都進去了,我們也可以入場了。”凌雋說。
“我和震海那肯定是進不去了,只能是在這裡等你們了,希望雋哥和嫂子一切順利,凱旋而歸。”尚雲鵬說。
“放心吧,我不會讓兄弟們失望的。”凌雋說。
凌雋一出現,立刻引來大批等在場外的記者。
“四少爺來了?美濠的發佈會不是說你不會出席此次股東大會嗎?你爲什麼又來了?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變化?”一個記者搶着發問。
“雋少爺此次來是不是爲爭奪總裁的位置而來呢?你沒有參加股東大會協調小姐,是不是被歐陽董事長給排擠了?是不是意味着凌家又有新的一輪內鬥?”另外一個記者也貼了上來。
“股東大會還沒有開始,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我也沒有受到任何排擠,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和報道,我這邊一有新的消息,一定會告訴大家,也謝謝媒體朋友對我的關心。”凌雋笑着說。
“齊小姐,你不是集團的高管,你應該是沒有資格參加股東大會的吧?你怎麼也來了,難道你們是被特批的嗎?能不能談一下?”一個記者問。
我亮了亮手裡的持股證明:“這一次是股東大會,不是高管會議,我雖然不是高管,但我是股東啊,所以我是可以參加這次大會的,凌雋是我的先生,當然要陪我來參會了,丈夫陪着妻子開會,這也是一個好丈夫應該做的事對不對?”
“原來如此,原來齊小姐是成了股東了,你和雋少爺是這樣的關係,你買賣美濠的股票,屬於內幕交易嗎?”這個記者還挺專業,直接就問到了關鍵點。
“我只是小資金買了玩兒,而且沒有頻繁買賣獲利,不存在你所說的那種內幕交易,對了,我在買股票的那段時間裡,我和凌雋是分手了的,這個你們可以回去翻舊報紙就知道了。”我說。
“看來齊小姐是早就準備,那你能談一下你陪你的帥少爺一起參會的心情嗎?聽說他現在美濠內部很不得志?”那個記者窮追不捨。
“好了,我們要進會場了,回頭再和你們聊。”我說。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會場的進口,那個保安部經理謝安輝看到我和凌雋,有些慌亂,之前尚雲鵬對他說會有高層來參加,讓他不許阻攔,只要放人進去就行,現在看到我身邊的凌雋,他當然知道所謂的‘高層’是怎麼回事了。
我把持股證明書遞給謝安輝,“你好啊謝經理,這是我的持股證明,請檢查一下。”
謝安輝笑得很尷尬,“不敢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這可是你的職責所在,檢查一下吧。”我說。
謝安輝看了看我的持股證明,“沒想到齊小姐還是我們的股東,歡迎參加美濠的股東大會。”
“這是我先生凌雋,大會細則說可以帶一個親屬入場,我帶我先生入場,沒問題吧?”我說。
“沒問題,雋少爺請。”謝安輝彎腰道。
我挽着凌雋的胳膊,向會議中心內走去。
走進了會議中心,我這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我們總算是進來了,只要能進來,凌雋就會有機會了。
接待的工作人員發現了凌雋,都有些吃驚,他們都知道凌雋被停職的事,現在凌雋忽然出現在這裡,確實讓他們很意外,但還是都熱情地和凌雋打招呼。
“雋少爺,主席臺在那邊,請往這邊走。”一個接待人員過來說。
凌雋是四少爺,他們認爲凌雋既然來了,那當然得坐主席臺。
“不了,我坐下面吧,我是來陪我太太參會的。”凌雋微笑着說。
工作人員不敢多問,只是陪着笑說:“少爺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我們。”
“好,謝謝。你們去忙吧。”凌雋說。
會議中心很大,雖然來的股東很多,但還是空着很多位置,我和凌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下,會議現場的大屏幕裡不斷滾動播放關於美濠集團的宣傳片,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
會議的議程大概是由歐陽菲代表董事會向全體股東作工作報告,然後選舉新一屆的董事局成員,然後由董事局主席成員提名集團首席執行官人選,由新一屆的董事局投票選舉產生新的CEO,也可以由參加股東大會的全體股東投票產生。
按照這個議程來看,選舉新的總裁,應該是在明天或者後天的事,今天的主要內容,還是由歐陽菲代表上一屆的董事會作工作報告。
股東大會是上市公司最高的權力機關,和政府部門的人民*差不多一樣的性質,股東大會可以罷免董事長和董事,充分體現公司內部民主,但大多數的上市公司的股東大會都是由大股東們操縱,小股東處於弱勢,很少有話語權,就只有投票的時候能體現一下股東的權利。
歐陽菲在閃光燈和掌聲歡迎中出場,她滿臉的的笑容,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