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成了臉色這麼差?”
我心裡很難過,但也只好努力地笑笑:“沒什麼,最天晚上吃太多了,沒睡好。”
他伸過手來扭我的臉:“小豬,下次可別吃太多了。”
“雲鵬,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怯怯地說。
“什麼事?”他問我。
“你那些仇恨,能不能放下?讓警察去查好了,咱們把精力都放在振威上市的事情上來好不好?”我說。
他笑了笑,“我也不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去辦那些事啊,你放心,我報仇不會影響工作的,駱總負責監督就好了。”
“你就真的那麼恨展弘文嗎?”我問。
“當然,他害死我爸媽,我恨不得他也去死。”尚雲鵬說。
我無言以對,只好沉默。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問我。
我搖頭,“我沒事,只是沒睡好而已。”
“那你回去休息吧,公司的事我處理就行了。”尚雲鵬說。
“好,那我先回去了,頭暈得厲害。”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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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媽媽給我煮了粥,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媽媽,我該怎麼辦?”我無助地問。
媽媽嘆了口氣:“我覺得雲鵬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不至於因爲你爸爸的事就和你翻臉吧?”
“就是因爲他是那種大度的人,所以我才更難過,他如果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他的仇人,他肯定比我還難過,我不想讓他爲難。但我又不知道如何化解這些恩怨。”我說。
“這件事確實比較爲難,要不,你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媽媽說。
“媽,我和他感情很好,我們彼此深愛,我不可能和他分開,我捨不得,他也捨不得。”我說。
“我只是說暫時分開,現在這種局面,真的沒有更好的方法去處理,如果你幫展弘文,那雲鵬肯定不會原諒你,那你們就完了,如果你對展弘文不管不問,那恐怕你以後又會內疚,這事好像都是我沒有處理好,真是對不起。”媽媽說。
“這哪能怪你呢,都怪我自己沒本事處理好這些事情。”我哭着說。
媽媽摸摸我的頭:“真是對不起,我年輕時犯的錯,卻要讓你來承受結果,不如,你先離開一段時間吧,把你自己從這場恩怨中抽離出來,不管不問,誰也不幫,誰也不管,不管結果如何,你都置身事外。”
“這樣可以嗎?”我說。
“一邊是可以爲你去犧牲自己性命的愛人,一邊是給了你生命的父親,不管他是善是惡,畢竟是給了你生命,這一層關係是沒辦法消除掉的。”媽媽說。
“那我去哪?”我竟然動心了。
“去哪都行啊,去你想去的地方,遠離這些恩怨,等一切都過去,你再回來。這樣你就不會受那些事情的困擾了。”媽媽說。
雖然我心裡知道這樣的舉動是非常自私的,但我竟然同意了。
我悄悄收拾了行李,來到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亞南的軟臥火車票。
只所以要去亞南,是因爲那裡現在不冷,而且有漂亮的海景,之所以要買火車票而不是機票,是因爲我不想那麼快就到達,我不趕時間,我只是在逃離。
上了火車,躺下之後,我就沉沉睡去。
因爲現實中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只想睡去,潛意識裡就是讓自己逃避,再加上這一陣也確實太過忙碌,身心俱疲,睡得很沉,醒了之後接着睡,直到餓到不行,這纔到餐車勉強吃了些食物充飢。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坐過火車了,一直都是飛來飛去,還且還都是頭等艙,這一次坐了火車,感覺其實很好。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會很長一段時間內呆在火車上,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犯過的錯,想想曾經有過的甜蜜和曾經經歷的苦難,有時會心痛,有時會心一笑。
一直都在狂奔,讓火車強迫我停下來,停在這車廂的鋪位上,不到目的地,我就必須在這老實呆着。
這樣的感覺挺好,只是幾個小時以後,我就開始想尚雲鵬了。
想得厲害,想得心裡空落落的沒有了着落,想得幾次在中途站想跳下火車飛回萬華。
最後我還是忍住了,因爲我此時回去,還是無力面對。
一路昏睡,終於到達了終點站亞南。
亞南是華夏空氣質量最好的濱海城市,在華夏大多數地方都處於寒冬的時候,這裡卻溫暖如春,找了一家臨海的酒店住下,開始了我的渡假生活。
每天在海灘上散步曬太陽,然後應付一些過來搭訕的男遊客,也或者跟一些小孩子玩玩沙子,玩得累了,就回房間睡覺,然後看書,或者一個人坐公交到市區,看一場爛到無力吐槽的國產電影。
第三天,我頭疼得厲害,可能是睡得太多,也或許是水土不服,我有些低燒,沒有食慾,只是想吐,就去了醫院看病。
當醫生告訴我說我懷孕了的時候,我其實並不驚訝。因爲我已經預料到了。
我懷了雲鵬的孩子,真好。
只是這孩子來得有些不是時候,我不但沒結婚,而且他的外公和他老爸還是仇人,而且是深仇大恨。
不過孩子沒有過錯,他依然是我的天使,我摸摸自己肚子,滿心喜悅。
聽說附近有座迎霞寺,我決定去寺裡燒香,爲我的孩子祈禱。
山並不是很高,但我還是歇了幾次纔到了山頂,我得愛惜自己,因爲我要當媽媽了。
我對佛教不瞭解,叫不出那些佛像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分管哪一塊業務,我只要是見到佛像,我就拜下去,虔誠地拜,希望他們保佑我的孩子,保佑我的媽媽,還有,保佑我最愛的雲鵬。
放生池旁邊,有穿着僧袍的男子在賣金魚,香客可以買了就馬上放生。
明顯的商業行爲,把魚撈來賣,然後讓人買了放生,以慈悲的名義賺錢,我雖然反感,但還是買了十條,放進了放生池裡。
“居士來得好遠,歡迎歡迎。”
我擡起頭,看到一箇中年和尚正笑呤呤地看着我。
“師傅你認得我?”我有些驚訝。
“你是從萬華來的駱濛居士,當然認得。”和尚雙手合十笑道。
我心裡更加奇怪了,如果要是在萬華有人認得我,那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在這千里之外的廟裡有人認得我,那就真是讓我驚詫了。
“師傅爲什麼會認得我?”我笨笨地問。
“你是萬華振威集團的總裁,是尚雲鵬的女友,我豈有不認識之理。”和尚笑道。
我心想和尚不是都自稱‘貧僧’或者是‘老衲’麼,他倒好,直接說‘我’,這倒有意思得很。
他見我一臉茫然,雙手合十宣了一佛,“居士隨我到禪房坐坐吧?”
他眼神溫和如水,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其實,我比居士還來得遠,我來自一個只有茶沒有酒的國度,所以我現在還喜歡喝茶,今天我就請居士喝茶如何?”和尚笑道。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然後我就忽然想起了我去過的文國,那就是一個不喝酒的國度,我忽然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和尚爲什麼會認識我了。
“原來您是雲鵬的養父,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關注他,所以你知道他的所有事,可以從網上看到他的所有報道,當然也就知道我。”我說。
“居士果然聰明,不過我已非紅塵中人,養父那些關係也就早已經不存在了,雲鵬一直以爲我是他的恩人,其實不然,是我把他擄到華夏來的。”和尚說。
“你也是聽命於人吧?應該是文國王室的人讓做的吧?”我說。
和尚雙手合十,又宣了一聲佛。
“是的,就是如此,我確實是受命於人,他們讓我殺了雲鵬,但我不忍心,於是我帶着雲鵬來到華夏,後來我發現萬華有我認識的人,擔心他們認出我,危害到雲鵬的安全,我就自己走了。我知道這給雲鵬帶來很大的傷害,但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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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你救了他,還把他養大,所以你還是他的恩人。”我說。
“恩怨都是執念,皆不可取,所以不必計較恩怨,隨緣自在,自在隨緣。”和尚說。
我聽了,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卻莫名地覺得這話很好。也或許是就是因爲我不太明瞭,所以覺得好吧。
“其實我懷了雲鵬的孩子,但我親生父親是他的仇人,我無力面對一切,於是逃避,師傅覺得我應該如何?”我問。
他還是那兩句話:“隨緣自在,自在隨緣。”
“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去面對一切,然後隨緣麼?”我說。
“居士是聰明人,可以自悟,凡事一定得求心安,終日惶惶,又怎能靜心快樂?”和尚說。
“只是我現在如果回去萬華去,感覺是我在用孩子要脅他,我不想讓他這樣認爲。”我說。
“那都是居士自己這樣認爲而已。”和尚笑道。
我想想也是,好像這些都是我自己認爲的,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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