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名山神色一頓，看着自己兒子問道。“綿綿那邊怎麼樣？你母親的狀況並不好，念奇，那份離婚協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念奇不容置疑的聲音打斷。
“必須籤，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那份合約必須生效！”
“爸，憐憫根本就不是愛，你分得清楚嗎？還有她對冷熙母親的所作所爲，你真的想讓冷熙恨你一輩子？還有沒有出生的孫子，你也真的不顧及了嗎？”
慕名山心臟赫然收緊，雙眼的神色透着迷茫。
是啊，他怎麼能忘記時慧蘭對小柔的所作所爲。
可是……
他晦暗的眸子緩緩擡起，不知道是在問誰。
“憐憫？我這……是嗎？”
“是，憐憫！雖然她現在瘋了，但也不能磨滅掉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爸，你有那份心敢保證說，想到以前的事情時，你心裡會平衡嗎？”
慕念奇言辭犀利的直擊慕名山的心臟中心。
只見他身體一顫，便怔住不動。
“爸，你很偉大，你做的這些換做是我或者冷熙，我們都做不到，只是，愛本身並沒有錯，但對於你們兩個，已經錯得太離譜了。”
看着自己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父親，慕念奇禁不住也爲他心疼。
“爸，你會有自己的愛情的，但那個人，不會再是我的母親。”
他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他說的時候語速很慢，卻也異常的清晰響亮。
莫清彥的雙眸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病房中的那個女人，就在這一刻，他的嘴角好笑的勾了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剛纔在慕念奇說出最後一句話時，他還是從那個女人的眼底看到了波動，雖然一閃即過，卻沒能逃出他的眼睛。
“那個，綿綿的大哥，像慕夫人這樣，是不是該轉到專門治療精神科的醫院？你們醫院的強項是這一方面嗎？”
兩人神色一怔，慕念奇眼底突地滑過一抹精芒，視線對上莫清彥晶亮的眸子。
“我們醫院的強項的確不在這個領域。”
“既然如此，那不是該給夫人找個專業的送去？那樣治好的機率也更大些，你覺得呢，大哥？”
莫清彥說着，將視線轉向了慕名山的臉上。
慕名山一心想着能幫時慧蘭治好病，自然是專業的更有保證。
“對，念奇，你快點安排人，聯繫上A城最有權威的精神科醫院，將你母親給轉院過去。”
“好，我這就去安排！”
慕念奇點點頭，父親已經步入中年，經歷了世間的滄桑歲月，也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態，這樣的他應該能夠遇到讓他重新對愛情充滿渴望的人才對。
至於母親……
雖然她是那麼的惡劣，但她瘋了，況且，畢竟也是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
所以，他會給予她至少物質上的保障。
“其實，夫人如果真得成了這樣，也不錯，與其在現實中得不到幻想的東西，那不如就將自己投入到那個即使是幻想也能讓夢想成真的世界中去。”
莫清彥再次擡頭對上時慧蘭的雙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