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公民,從沒想過去做犯罪的事情,但是爲了男人的尊嚴,不得不去冒一次風險。
有些事不是對與錯那麼簡單,是值不值得的問題。
他要讓某些侵犯他尊嚴的人付出代價!
他朝金泰小區駛去。
他還是有一絲緊張,縱然羅勇說,失手的機率不大,但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一想起張曉峰那醜陋的嘴臉,文軒的心再次堅定下來。
沒多久,他下了車,站在小區大門附近。
約莫過了十分鐘,一輛黑色的尼桑開到他面前,駕駛員探出頭來,正是同學羅勇。
“哥們,上車!”羅勇吆喝了一聲。
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文軒看到後座上還坐着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
羅勇說:“哥們兒,後面這位就是開鎖的師傅,姓王。”
“你好。”文軒打了聲招呼。
那王姓青年點了點頭,“看在老羅的面上,這次我幫你一次。先說好,我只負責開門和開保險櫃,其它的事我不會幹,出了什麼麻煩也別扯在我身上。”
“我知道,麻煩你了。”
羅勇說:“決定好了?”
“進去吧!”文軒孤注一擲。
於是羅勇開着車子從小區的地下車庫駛了進去,連續過了兩道門,來到B幢區域下方。
停好車,三人依次走了出來,王師傅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口袋。
“電梯在那道門後面。”文軒說。
三個人轉到電梯前。
文軒按了電梯。
進到電梯後,文軒按了十七樓。
“哥們兒,別把臉繃得那麼緊。”羅勇衝文軒笑道,緩和一下氣氛。
“我哪有緊張,你小子恐怕不是頭一回這麼幹了吧?”文軒說,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不緊張是假的。
“呵呵,有時爲了取證需要。要不是小王知道我是做這行的,他不會出面的。”羅勇說着,又衝那青年說道:“我說小王,你還是考慮一下,到我公司來,大家一起合作。”
青年笑了笑,“去公司就算了,有什麼業務說一聲就行,我也是偶爾賺點外快。我們開鎖公司是在公安局備了案的,我可不能隨便亂來。”
文軒問道:“王師傅,通常情況下,有人叫你們來開鎖,有個什麼過程,不會叫你們開,你們就開吧?”
“當然不會那樣了。”青年說,“這裡面有個操作流程,開鎖必須確認當事人身份,必須有鄰居、社區工作人員等第三方見證人在場,開鎖人員必須認真填寫開鎖記錄單。開鎖服務記錄要註明開鎖技術人員、當事人、見證人基本信息和聯繫方式,開鎖的時間、詳細地址以及房屋或車輛等物品的牌號、特徵等基本情況,經三方簽字確認並保存三個月以上。”他一口氣麻利的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尋思着沒那麼容易,不然,豈不大亂。”文軒笑了笑。
說話間,電梯到了十七樓。
三人走了出去,找到樓梯後,又上了一層。
十八樓靜悄悄的。
文軒帶二人來到‘1806’門前。
羅勇伸手按了門鈴。
“應該是沒人的。”文軒說。
按了兩遍,屋裡沒有動靜。
羅勇朝青年點點頭。
那傢伙開始從黑色口袋裡取出工具來,首先戴上了手套。同一時間,文軒和羅勇擋在青年身後,面對着外面的通道。
這個時候,纔是最緊張的時候。
文軒的神經都繃緊了。
突然,隔壁‘1807’的房門響了,下一秒,一箇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那個青年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按了下門鈴。
那中年婦女手裡提着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垃圾。
她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三個男人。
文軒略帶緊張的問道:“大姐,請問張總在家嗎?”
“我不認識哪個張總。”中年婦女說完,徑直就走了出去。
三個人輕輕吁了口氣。
“沒事兒,繼續。”羅勇說,“現在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同一層樓,住了多年,也可能彼此不認識的。”
對於這一點,文軒是深有感觸。
又過了兩分鐘,青年說了一聲,“行了。”
他拉開了門,三個人趕緊魚貫而入。
“裝飾夠豪華的。”進了屋,羅勇打量了一下客廳,感嘆道。
“趕緊找箱子吧!”文軒可沒心情欣賞這些。
這是三室一廳的佈局,另外幾個門都是虛掩着的。
“在這裡。”青年的聲音傳來。
羅勇和文軒走進去。
這應該是書房,在電腦桌旁邊,放着一個高約半米,深灰色的保險箱。
“怎麼樣,開得了不?”羅勇問道。
青年蹲下去打量了一下,“沒問題,給我十分鐘。”
“我就知道你小子技術好。哥們兒,錢準備好了沒有?”
文軒二話沒說,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千五百塊遞給羅勇。
趁這功夫,文軒去了隔壁的臥室。
主臥很大,裡面放了一張一米八的大牀,房間收拾得很整潔。文軒試圖想發現點蛛絲馬跡,不過在衣櫃裡時並沒有看到有女人用品。
最後他還是在牀單上發現了一根黑色的長頭髮,這應該是某個女人留下來的。
他再次想起上次踩點時,看到張丹進來過,還隱約聽到說話聲,文軒覺得當時在屋裡的應該就是妻子。
她來做什麼?但無須置疑的是,她有這裡的鑰匙,看來張曉峰已經很相信她了,應該是託她回來取什麼東西吧?
通過羅勇之前的監視,文軒相信妻子還沒有到這裡來和張曉峰鬼混,但是他出了院,就難說了。妻子暫住在廖總提供的房子裡,而沒有考慮自己租房,可能就是打算以後住在這裡吧?
想到這,無名之火又冒了出來。
這個時候,羅勇走了進來,“箱子打開了。”
文軒心頭一喜,走了出去。
“行了,我的工作完成了,先走了。”青年已經收了錢,打了個招呼,他就離開了。
文軒蹲了下去,拉開了保險箱。
箱子並不大,分了三層,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
文軒馬上就失望了,因爲除了幾摞現金之外,還有兩塊手錶,另外有一個透明的膠袋,裡面裝了一些文件,顯然不是什麼賬本。
文軒把膠袋拿了出來,“你看下這裡面是些什麼。”
羅勇把膠袋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電腦桌上。
“都是一些公司的文件,房產證複印件。”他翻了翻,“應該沒什麼用。”
“媽的,沒有賬本。”文軒失望的站了起來。
羅勇說:“要麼轉移了,要麼就沒在這屋裡。算了,離開再說。”
文軒把東西放了回去,關上了保險箱。
從小區出來,文軒的心情非常鬱悶,滿懷着希望以爲能拿到張曉峰的把柄,結果卻是一場空。
安慰了他幾句之後,羅勇先開車離開了。
文軒悻悻的的回到自己車上。
花點錢是小事,收拾不了張曉峰才令他如梗在喉。
自己前幾日還信言旦旦的對妻子說,要讓張曉峰好看,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這很讓他感到無力。
收拾不了姦夫,洗刷不了自己的恥辱,讓他有深深的挫折感。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就算自己在事業上取得成績又如何,一個男人連家都保不住,還算什麼男人?
想起之前自己被妻子一次次欺騙,心裡就無比的窩火,對她的愛讓自己變得盲目,對她的寬容換來的是背叛!
文軒此刻真有掐死她的衝動。
他沒有心情去父母家吃飯,他覺得愧對父母和女兒,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和那個賤人離婚。
他發動了汽車朝家裡駛去,打算明天就去找律師,寫好離婚協議。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
黃洋的電話。
“軒哥,剛纔小茹姐找過我了。”她怯怯的說。
“她找你做什麼?”
“我們見面再說吧,你現在在哪?”
“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吧。”
“我在新世紀門口。”
“好,你等我,一刻鐘就到。”
本來回家的文軒調轉了車頭。
妻子找黃洋做什麼?
文軒想起了自己與妻子的最後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