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代表着感動與幸福。
尤其從心愛的人嘴裡聽到時,愈發美好。
可我卻酸了鼻子,紅了眼眶。
甚至抑制不住的哭出了聲。
我不知道陸擎蒼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這樣的他,真的刺痛了我的心。
他在我心裡,是那般孤傲絕塵的男人,我從來不相信眼淚會屬於他這樣一個好似無所不能的男人。
可這一刻,我指尖的溼意清楚的告訴我,他其實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有需要我去疼愛關心的時刻。
究竟是何種痛,才能讓他落淚?
微微側身,我小心翼翼的躺在了他的身邊,伸手,輕柔的擁住了他。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只能用這種無聲的陪伴給予他最基本的溫暖。
夜很寂靜,空調的嗡嗡聲吹的薄紗窗簾微微浮動,我枕在陸擎蒼的一條手臂上,擁着他的窄腰,無聲的沉默,陪伴。
他的呼吸聲很平穩,單手擁着我,與寂靜的夜色融爲一體。
若不是我剛纔無意中觸碰到了他眼角的溼意,我絕不會相信,他會在夜幕的掩藏下展露那麼一絲罕見的脆弱。
“我愛你。”
無聲的喃喃着,我勾脣,想堅強的笑笑,嘴脣卻是忍不住顫抖,手指頭猛地縮緊,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裡。
那天,我們無聲的相擁了一夜,沒有我向他求婚的喜悅,沒有他對我表白的激動,僅有的,只有我隱約感受到的祭奠。
藍海市的深秋轉瞬即來,絲絲秋風攪着鹹鹹的海味吹拂着落葉,一片片飛舞。
陳如萱少了一條手臂,自打管家那天把她送到醫院以後,第二天醫院就打來電話,說病人失蹤了。
我沒有去找她,對於她,我捫心自問,已經仁至義盡。
至於她以後會怎麼生活,走上什麼樣的路,都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古美馨經過一晚上的折磨,第二天早上,一看到我就跪下瘋狂的給我磕頭。
一邊磕頭,一邊不停的跟吳建春道歉,說她對不起她,是她害死了吳建春。
看着明顯已經被嚇得有些精神失常的古美馨,回想起我跪在她面前當着那麼多人磕頭的畫面,我苦笑了一聲,只覺得世事真是難料。
有些人,經歷了谷底能夠爬上更高的山峰,而古美馨,終是敗給了她自己的業障,永遠的禁錮在了谷底。
莫名的,我竟是有些滄桑。
原來報仇以後根本就沒有我想象中那種暢快淋漓,有的只是無盡的不符合年齡的感悟與悲涼。
古美馨何曾想過,她一個白富美會因爲她的不作爲淪落至如今這般模樣?
而我,又何曾想過,會因爲別人的迫害迎來如今的幸福生活?
差人將她送回古家,本以爲古家是大世家,有醫生有家底,會好好護着她,將她醫治好。
卻不想,古家因爲害怕陸擎蒼因爲古美馨記恨古家,不給他們最後的活路,生生的將古美馨送進了精神病院。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我將古美馨送回古家的第三天。
三天,七十二小時,他們便火急火燎的將古美馨判定爲毫無價值的累贅,扔進了相當於監獄一般的精神病院。
都說豪門多薄情,在古家可謂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張賢德受了驚嚇,再加上年紀大了,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陸擎蒼以我被綁架也受了驚嚇,月經不調,身體不好的理由,硬生生的將我關在家裡養了一個月。
一個月下來,因爲陸擎蒼做的菜十分的好吃,我一下子就胖了好幾斤。
這一個月我可謂是苦不堪言,每天除了看電視看雜誌吃喝拉撒睡就是等陸擎蒼下班,甚至連手機都被沒收了。
用陸擎蒼的話來說,就是我現在在養病期間,不宜見客,不宜走動,所有一律邀約,統統拒絕。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一個月,陸擎蒼竟然一次都沒有碰過我。
就好似禁慾了似的,哪怕我撩撥他,他也絲毫不爲之動容,頂多跟我親親摸摸,最後一步死活都不肯逾越。
而且給我吃的東西也都是補血氣的,什麼燕窩阿膠各種補品一大堆,簡直把我當成了血槽在喂。
一直到我大姨媽正常到來,一切都回歸平衡,他才終於好似鬆了一口氣,帶我出去吃了一頓大餐,說是要犒勞一下他自己。
餐桌上,我問他這個月在搞什麼鬼。
他揚了揚眉頭,清雋的俊臉上滿是倨傲與得意,“陸太太的身體關係到陸家的香火延續,不得馬虎。”
一句話,頓時使我把剛喝到嘴裡的湯噴了出來。
原來這傢伙被我上次月經不調給嚇壞了啊?
嘖嘖,一定是醫生又發揮了嚇不死人不償命的醫德,跟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不過他不跟我同房是什麼意思?
總不至於是怕我懷孕了,不能檢測他這個月辛苦的成果了吧?
什麼藥膳,補品,定製健身套餐,簡直了……
因爲我順利的來了大姨媽,且血量很正常,在家庭醫生點頭以後,陸擎蒼終於在我的抗議聲中把手機和電腦等可以上網聯繫外界的電子設備還給了我。
一個月沒有上網,對於生活在現代社會裡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不能忍的折磨。
不過這一個月裡,我倒是沒有再熬過夜,也沒有覺得腰痠背痛,更沒有眼睛酸的現象了。
反而跟陸擎蒼之間的交流多了不少,聽他跟我講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在珠寶行業的知識,由他口頭進行闡述,更加易懂易記,倒是讓我漲了不少的業內知識。
總的來說,這一個月還算不錯,還算甜蜜,還算滿足。
將手機開機,一連串的消息就叮鈴叮鈴的響了起來。
以前每天有手機在手的時候也沒有見誰常聯繫過我,這一個月不碰手機,反倒是收到了好多人的消息。
先看了看運營商提供的未接電話短信提醒,我翻了翻,注意到譚青、蘇靳琛、蘇年華還有沈瑤都給我打過很多次電話以後,我的心裡登時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滋味。
點開短信消息,我看着上面沈瑤的信息,想到一個月前我們因爲蘇靳琛鬧矛盾的事情,心裡頓時酸酸的。
沈瑤是在陳如萱以後,跟我關係最好的女性了,雖然因爲陳如萱給我的創傷導致我不能再跟沈瑤百分之百的交心,可我至少跟她交了百分之八十的心。
在我心裡,她已經是我的閨蜜了。
一個月未曾聯繫,我也時常會回想起我們曾經的過往,想起她對我的好,時至今日,我早就有點想她了。
點開短信,看到她各種跟我道歉的消息,我揚起脣角笑的同時鼻子一下子就有些發酸。
點開她的手機號,我直接撥了過去。
剛撥過去,就聽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音,“薇薇,你終於開機了!”
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嗓音,不是蘇年華又是誰?
心口莫名澀了澀,我深吸了一口氣,用輕快的語氣道,“年華,好久沒有聯繫了。”
“你在哪兒?沈瑤在我旁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老地方。”
手指頭下意識收緊手機,我和蘇年華的事兒,始終都是我欠他的。
我欠他一個正確的告別方式,欠他一個解釋,更欠一個道歉。
想了想,我終是揚起脣角,點頭,“好,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見陸擎蒼已經去上班了,便換了身衣服,找到車鑰匙,開車趕往了郊區的薔薇年華。
我開的是陸擎蒼的一輛閒置車,是一輛跑車,車型小性能好,外表也像是女士車,我之前無意中讚歎了一句,陸擎蒼就把車鑰匙給我了,讓我當代步車開。
彼時,我根本不知道這輛車的價錢,可等我去了火鍋店,卻因爲這輛車成了焦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