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我明顯就感覺到有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着我。
很溫暖的懷抱,隱約間,似乎縈繞着我熟悉的氣息。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我的身體被放在了一個很柔軟的東西上,那種熟悉的氣息才悄然消失。
不知昏迷了多久,等我醒過來,卻是發現自己很完好的被放在一張牀上。
用力的捏了捏脖子,我身體有些發軟的坐起身來,眨了眨眼睛,我迷迷糊糊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這一看,我頓時就回想了起來我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僵硬的坐在牀上,我看着我現在所處的這個酒店房間,想到我隱約間聞到的那抹熟悉氣息,我瞬間皺緊將眉頭。
我很肯定,那是陸擎蒼的味道。
回想起我在電梯裡看到的那個黑影,我瞬間疑惑起來。
陸擎蒼爲什麼要把我打暈,然後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來?
眉頭愈發收緊,掀開被子,下了牀。
剛站穩,就見不遠處的沙發上放着一套衣服。
擡步,我疑惑的走過去,就見那疊衣服上面放着一封信。
看着那封信,不知怎的,我的心裡莫名就泛起了一絲不安。
彎腰,我將那封信拿起來,拆開。
看着那封信上的熟悉字跡,我咬了咬嘴脣,強逼着自己穩住心神將裡面的內容看了一遍。
陸擎蒼的字跡有些潦草,顯然他寫的很急,看了約莫兩遍,我終於把他信的內容完全的看懂了。
可看懂的那一刻,我卻是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眸光微顫,我將信攥緊,趕緊又看了一遍。
確認我的理解農曆能力沒有問題以後,我趕緊低頭看了看沙發上放着的衣物。
擡手掀開看了看,卻是發現衣服的下面有一部手機。
拿起那部手機,我打開,入目的就是一個文件夾。
點開那個文件夾,我看着裡面關於姜露的極其詳細的各種信息,我的心頓時就以極快的速度跳了跳。
一一的把裡面的內容看完,我頓時就瞪大了眼睛,與其同時,心裡猛地就騰起來劇烈的怒意。
關於姜露的信息裡說的很清楚,陸擎蒼失憶的那將近兩年裡,姜露爲了控制陸擎蒼,不讓他恢復記憶,一直都在給他注射藥物。
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很強,會令人離不開,也對身體的危害很大,相當於是慢性毒藥。
看着手機裡記載着姜露所做過的一切,我不由得就咬緊了牙關。
我真的沒想到,姜露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的歹毒。
五年前,陸擎蒼身受重傷,剛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而姜露,卻爲了自己的私心,爲了徹底的控制住陸擎蒼,趁着他重傷,竟然給他注射了這樣恐懼的東西。
我真的無法想象,在那樣艱苦的環境裡,陸擎蒼到底經歷了什麼。
身體疼痛,失去了記憶,還要承受姜露的謊話以及藥物傷害。
那樣的日子,陸擎蒼究竟是如何熬過了五個年頭?
可陸擎蒼,竟然在那種情況下,硬生生的突破了藥物的控制恢復了記憶。
我想,也是從那個時候,他知道了姜露的醜惡嘴臉,也知道了他所處的境地有多麼的危險。
可即便是如此,即便是他恢復了記憶,他也很難有自己的自由。
因爲藥物的副作用很強,所以陸擎蒼必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離不開那種藥物,即便是他恢復了記憶,也根本就沒有辦法脫離開姜露的控制。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陸擎蒼熬過了三年,終於慢慢的開始反擊。
我想,三年前,陸擎蒼之所以開始接手譚氏集團,想必也是因爲明白了姜露的死穴便是譚氏集團,由此想要藉着這樣的機會架空了姜露,然後自己掌權。
就目前來說,陸擎蒼已經成爲了譚氏集團的董事長,可維繫他這樣的地位的,想必也有他和姜露的婚事的成分在。
想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再度拿起了那封信。
將那封信認認真真的再次看了一遍,我皺了皺眉頭,咻地攥緊了拳頭。
心裡燃燒起了熊熊烈火,我咬了咬牙,找了打火機,將那份信燒了個乾乾淨淨。
看着手裡的手機。我拿起沙發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
穿好,我對着鏡子看了看,仔細的將信的內容重新想了一遍。
信中,陸擎蒼說,趁着這次的拍賣會在國內,他會暗中派人制造一場混亂,然後趁着這次混亂把姜露幹掉。
然後讓我假扮成姜露,陪着他回美國,然後跟他結婚,將譚氏集團完全的納入囊中。
在這部手機裡,裝有關於姜露的全部信息,陸擎蒼讓我在短時間裡以最快的速度去掌握這些信息,儘快的進入角色。
陸擎蒼說,這段時間他會藉着帶姜露在國內遊山玩水的機會盡可能多的爲我爭取掌握信息的時間。
陸擎蒼寫的內容很簡單,寥寥幾句話。
大概內容就說了這些,更詳細的他沒有提起。
很顯然,他的時間很趕。
根據這些信息,我大概猜測到,陸擎蒼之所以要把我打暈,目的一則是爲了讓我在這裡等他,然後跟姜露調包,二則是爲我製造不在場的機會。
想到陸擎蒼這些年受的苦,以及姜露的居心叵測,我頓時就不想想那麼多了,拿起手機,快速的記起了手機裡的內容。
越看手機裡的信息,我越氣憤。
這些年,姜露爲了不斷的試探陸擎蒼到底有沒有失憶,她除了用一些東西刺激他以外,甚至還會用藥物,或者器械等工具拷問他。
若不是陸擎蒼的意志很強,想必他早就再度失憶了。
難怪,難怪五年了,他一直都不回來,一直都擺脫不了姜露的糾纏。
原來姜露竟然用了這麼多卑鄙的手法威脅他。
陸擎蒼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能夠允許自己以那麼落魄的姿態回到我和孩子們的身邊?
更何況,他又豈是臨陣脫逃的人?
面對姜露的這般折磨和挑釁,依照他的性格,迎難而上,而後讓對方更加痛苦纔是他的風格。
想到陸擎蒼在信裡寫的計劃,我一邊記着手機裡的信息,一邊就不停的掉眼淚。
擡手,我擦了擦眼淚,心口堵了堵,哭得更加厲害起來。
五年了,我在國內只是操持着一個企業,然後默默的想念他,等待他,而他卻承受了那麼多的折磨。
我本以爲姜露是愛他的,所以這五年他應該沒有過的很難。
可現在,我終於明白,我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
曾經我覺得溫啓明和溫世傑就已經夠變態的了,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最變態的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姜露。
至少溫啓明和溫世傑對待自己愛的人是溫柔的,而姜露,就連對待自己的心愛的人都是這般的殘忍和變態。
爲了控制住他,爲了讓他永遠的不能恢復記憶,她可真是喪心病狂。
恍然間,我突然就明白了當初姜露爲什麼會在訂婚宴上那般大張旗鼓的接待我和蘇靳琛了。
蘇靳琛說的對,姜露從來就沒有完全的信任過陸擎蒼,所以纔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陸擎蒼。
哪怕是這次的慈善拍賣會,姜露都在利用那八件作品來試探陸擎蒼。
我突然明白,姜露之所以問我拿走這八件作品,想必她的初衷也並不是我和蘇靳琛想的那樣,是爲了挑釁我,針對我。
相反的,她是在挑釁陸擎蒼對她的感情,針對他們的愛情。
像她這種人,就好比那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們一樣,或者說,有被迫害妄想症。
她始終都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總是懷疑別人不是真心待她,所以才需要這般不停的試探,然後自己推翻,再試探。
將手機裡的內容一點一點的翻看着,翻到姜露曾一次次的將陸擎蒼稍微走的近一點的人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趕走,甚至還有暗地裡殺害的事情,我頓時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這個姜露,她的控制慾已經不是強的問題了,而是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難怪,難怪陸擎蒼這些年甚至沒有跟我們用任何的一種方式聯繫過。
我想,若是他跟我們聯繫了,保不齊姜露就會像是溫世傑一樣瘋狂。
不僅僅是我的安全,可能我的孩子們也會被她盯上。
心口怦怦怦的直跳,我繼續往下看,看到姜露將譚雯留下的那些叫譚雯母親的兄弟姐妹們一個一個的清出門戶,然後一個人獨享譚氏集團的大權時,我的後背咻地就泛起了一絲涼意。
信息裡說,那些人都是譚雯在很早以前收養的孩子,而姜露,則是譚雯的一個情人,也就是譚氏集團創始人,那個美國佬的養女。
當年那個美國佬和譚雯就是因爲姜露結緣,而譚氏集團,是美國佬分給譚雯的產業。
本來譚氏集團是由譚雯的所有養子養女共同繼承的,可是姜露卻用了很多的卑鄙手段搶走了本不屬於她的那些股份。
皺眉,我看着上面的名單,腦裡突然就閃起了一絲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