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樑以陌的話,我有些懵住了,本來質問的話也只是因爲氣急了才脫口而出的,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快承認了。我常常想跟樑以陌這樣的選手過招,真的是像範偉說的那樣“防不勝防啊!”
不過,他這個選手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他不來陰招。比如說,他要對你出手了,他就會提前打個招呼,完了在你明明有準備的前提下還給你來個措手不及。
“樑以陌,你有毛病吧?讓我得罪你爸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我現在窮的就只剩下個離婚證外加一個存摺和這份工作了。要是惹火了你爸,他直接把我轟出去再來個s城的大封殺,我怎麼辦?”
我一說完就見樑以陌笑的都直不起腰來,在我的怒視下,他才慢慢地收斂起笑容來,非常認真又古怪地來了一句,“陳佳蕊,你放心吧!樑雲博他就算是封殺他兒子,也不會封殺你的,他......捨不得!”
我怎麼聽着樑以陌的這話越聽越像是南希第一次問我是不是樑雲博侄女的那口氣,我想他大概是真的瘋了。怎麼說他和樑雲博都是親生父子,我不過是所謂的有點恩情的老大哥的女兒,還企圖勾引他唯一的兒子並且垂涎樑家這莫大的家產,最最重要的是居然還頂着個二婚女的名頭!
眼看着休息時間也過了,我也懶得跟樑以陌再在那裡瞎白活,臨走的時候,我警告了他一句,“以後別有事沒事來你老子的公司找我,別說樑叔叔不高興,我也高興不起來。本來我們那些個同事就用曖昧不明的眼光看我了,你再給我來個暗度陳倉的,你是要逼死我嗎?”
樑以陌難得聽話的點點頭,“好,以後都不來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了!”
我狐疑,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追問道,“你剛纔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樑以陌再次乖巧地點點頭,“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
我頷首,可是,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不放心地問道,“你老實交代,你又有什麼陰謀?”
樑以陌看了看手錶,擡起頭對我說,“還過幾個小時你就會知道了,行了,不打擾你給樑雲博賣命了,回見!”
我看着樑以陌信心滿滿的背影,我這心裡就跟結了一層冰一樣,拔涼拔涼的。一整個下午我都工作的魂不守舍的,連着交上去的好幾個翻譯材料都被打了回來。南希在一旁偷瞄了我很多次,終究是按捺不住她那顆八卦的神經,漂移到我身邊來。
“嘿,佳蕊,我這什麼事情可都給你說了,你是不是也該給姐透露透露關於你們家那位的情況啊?我可是聽人在背後議論,那天你跟個男的在餐廳了開戰的事情了。你老是跟姐說,你不會是趕時髦地做人家的小三兒吧?”
我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着南希,心裡咒罵道,“你才小三呢,你全家都是小三兒!你難道不知道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小三兒這幾個字眼嗎?我明明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的都是正室的氣息,那裡有廚房味,洗衣粉味,中藥味......丫丫的就是沒有香水味!”
不過,我臉上依舊堆砌着溫和的笑意,“南希姐,你再不表現你的剩餘價值,晚上回家又得胡思亂想了。”
我這一說,南希果然又退回了自己的領土,不過,這會兒我的心緒也是凌亂的。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查看下qq,生怕漏過樑以陌的任何一條下戰通知。可是,一直等到我下班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開車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忍不住看手機,它卻一直保持着睡美人的姿態。一直到我到家了,剛進衛生間正準備解決人生大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手機鈴聲響了。我不得不再次咒罵樑以陌他可真是會挑選時間,在我“方便”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馬不停蹄地衝了出來,抓起電話就接了起來,“樑以陌,你想幹什麼?”
“到家了?”和我的緊張情緒相反的是,樑以陌的聲音裡沉着中透着冷靜,冷靜中透着玩味,玩味中透着陰謀.....
“嗯......哪......到家啦,你到了嗎?”明明是兩連在一起的詞硬是被我生生地給拆成這樣子,然後,我還很白癡地反問那位到沒到家。聽完我自己問的話之後,我就揚起右手給自己紮紮實實的一個空心耳刮子!
我能聽到樑以陌在電話那段憋了氣的笑聲,“還沒,快了!”
“嗯,好,那路上注意安全,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跟我交代的了?”我覺得我剛纔的這一席話是真的不負樑以陌給我冠名的“賤仙”的稱號的!
“不急,等會兒再詳談!”樑以陌說着就掛斷了電話,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機,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等會兒?再?還詳談?他大概是不知道他在我的怨恨簿子裡到底一個人霸佔了多少位置吧?
我這邊一臉鄙視地放下電話,那邊門鈴就響了,經過了鄒明宇那次的恐嚇和林軒的那次鬧騰之後,我也變的敏感起來。透過通話器詢問了對方的身份,一看是前幾天給我送過快遞的某通派送員就打開了門禁。
聽到門鈴聲之後,我又透過貓眼看了看,確定是他之後我纔開了門。一看到眼前那個碩大的快遞,我愣住了,我前幾天的確在某寶上給我的小新家添置了幾樣收納的東西,可我也沒有想到一收納盒會這麼高!
我疑惑地指了指那個龐然大物,又疑惑地看了看快遞小哥,他看了看快遞單,“陳佳蕊是吧?”
我點點頭,他把單子往我手上一推,“那就是了,買的什麼東西,這麼大?傢俱?”
我想收納盒應該也算得上是傢俱吧,快遞小哥一走我便吃力地把那個龐然大物駝了進來,用小刀片劃開一角之後發現裡面裝的竟然是個銀色的行李箱。我確信不是貨送錯了,就是商家發錯貨了,趕緊拉開門喊快遞小哥。
誰知那小哥也跟我一樣是踩着風火輪跑走的,我訕訕地縮回頭,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雙腳又恬不知恥地不請自入了。
“陳佳蕊小姐,您還有一個快遞忘記簽收了!”
我一擡頭看見樑以陌搔首弄姿地依靠在我的門框上,上身的t恤正中間貼了個快遞單子,收件人陳佳蕊,寄件人樑以陌,內件樑以陌!
我擡起頭,很認真地問了那個兼具寄件人、內件和派件人爲一體的高級動物,“這快遞,我可以拒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