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傳授之前，你還需要完成一次極爲重要的試煉。”
正當趙羽爲修行輪迴道功法激動興奮之際，言衡卻是話鋒一轉，擡手說道。
“試煉？完成？”
趙羽疑惑地重複低喃着言衡話中的字眼，不僅有試煉，而且還不是通過，而是完成，換句話說也就是他只有在圓滿結束試煉，達到後者要求的地步才能夠有資格修煉輪迴道。
“相比於其他四種秘術，生之秘術較爲簡易，僅僅只需要久遠的修行與積澱，以你的資質大可不必擔憂。不過，死之秘術卻是不同，如果你不能完成我佈置下的試煉，那便絕對不能修行死之秘術。
你放心，生，陰，陽三種秘術我還是會傳授給你的，但與生死陰陽息息相關的輪迴秘術你就不用再想了。”
言衡神情嚴肅地解釋着關於修煉輪迴道功法的前提，話語當中的警告意味毫無掩飾地傳達給了趙羽，他，是認真的。一旦後者試煉失敗，他是絕對不會傳授趙羽死之秘術的。
“弟子明白，無論何種試煉，趙羽定會全力以赴，不負師尊所望！”
說着趙羽便是驀然朝着言衡拱了拱手，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情無比堅定，彷彿即便拼上性命也會去完成試煉一般。
“起來吧，你能有這份心志我就放心了，文遠看上的孩子老夫也相信絕不會是平庸之輩。”
望着趙羽誠懇毅然的模樣，言衡滿意地朝着前者輕點了點頭，將其虛扶了起來。
“師尊，需要弟子做什麼，您儘管吩咐。”
趙羽不緊不慢地挺直身軀，衝着言衡驟然抱拳說道。
“想要修煉死之秘術，你必須達到一個條件，那便是對死有所頓悟。當年我在修行死之秘術之前，行走大陸各地數百年之久，期間經歷的生死危機不下上千次，每一次都是瀕臨死亡，那種感覺如今對我來說仍舊是清晰可觸。
唯有對死亡了解透徹，明白它的恐怖與威脅，只有那樣你才能在施展死之秘術之時不被其反噬。而你，經歷過的生死恐怕還沒有一手之數吧？”
對於言衡的揭露，趙羽沒有回答，僅僅只是笑着難爲情地撓了撓後腦。
正如言衡所說，趙羽經歷過的生死危機的確很少，從出生到現在也只有那麼寥寥數次，遇上張遼馬良之後便更少了。
“所以，我需要你做的便是經歷無數次死亡，當然，如果讓你現在像我當年那般去闖蕩大陸，不僅危險，也太漫長。
因此，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必須待在一個地方，一個讓所有輪迴道弟子都恐懼的地方，無界。”
“無界？那裡有什麼？”
趙羽從未聽說過無界，張遼也沒有提及過，不過既然它讓所有輪迴道弟子恐懼，應該便是身處輪迴道內。
聽到趙羽的疑問，言衡嘴角卻是不着痕跡地微翹，捋了捋鬍鬚，緩緩說道。
“無界，顧名思義自然是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聞言，趙羽已經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見識太短，還是言衡說話的方式太古怪，爲什麼後者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很難聽得明白。
“正因爲無界之內什麼也沒有，所以它纔可以什麼都可以擁有。
無界是輪迴道內的一處秘境，在那裡的確什麼也沒有，沒有蒼穹，沒有大地，沒有規則，甚至沒有時間與空間，唯一有的便是無盡的虛無。
還是不明白？”
話完的言衡神色如常地望着仍舊是滿臉茫然的趙羽，輕聲問道。
趙羽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跟我走，有了親身感受你就會明白的。”
言衡衝着趙羽揮了揮手，轉身便是朝着木屋之外走去，等後者瞬息回過神來之時，前者的身影赫然已是出現在了數十丈開外。
“師尊，外界傳言輪迴道擁有的起死回生秘術，難道就是輪迴功法嗎？”
快步追上言衡的趙羽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之所以如此想要修煉輪迴道功法的原因也正是源自於它，起死回生！
“想要救活你的爹孃？”
言衡微微偏過頭，望着趙羽臉上那滿是希冀的神色，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
對於言衡知道自己父母的事，趙羽並不意外，以輪迴道的實力，想要調查他的底細自然是輕而易舉。
“傳言……是真的。”
聽到身爲輪迴道功法創始人的言衡親口承認，趙羽的神情頓時便變得激動起來。
“嗯？”
注意到此時內心洶涌澎湃不止的趙羽，言衡便是驀然朝着前者擡了擡手，皺眉輕咦一聲，嚴肅地說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輪迴，既然你對輪迴道功法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就應該明白，起死回生並不是你以往所知道的，或者是想象中的那般輕巧。”
“弟子……明白。”
朝着言衡恭敬拱了拱手的趙羽雖然神情漸漸平復下來，但內心卻仍舊是激動不已，畢竟對他來說，就算只有一絲的希望，他也會傾盡全力乃至性命去做的。
“走吧，等到時機成熟，爲師會跟你慢慢解釋的。”
憑藉言衡三世的經歷，自然看得出來趙羽此時此刻的心境，只不過想要真正做到起死回生，縱然是他也不敢輕下承諾。
約莫走了半盞茶的時間，趙羽便是被言衡再次帶到了一處人跡罕至，半丈大小的洞口之前。在那裡，除了他們二人，便只有席地盤坐的一名老者，一名趙羽根本看不透實力的老者。
聞聲言衡的到來，老者警惕地緩緩睜開了雙目，但在看清來人之餘，僅僅只是朝着前者點了點頭便是再次合上雙眼。
“進去吧，那裡就是無界。”
迴應地衝着老者點頭之後的言衡便朝着身後的趙羽招了招手，輕聲說道。
“是。”
雖然趙羽不明白一個山洞爲何會被稱爲無界，但既然言衡吩咐，他自然是要聽從的。
謹慎前行的趙羽緩緩踏入山洞，出現在他面前的依舊還是如從外面望來時一樣的黑暗，是那種純粹的黑暗，黑到即便是動用修爲也根本看不穿的黑暗。
“怎麼……！？”
踏進山洞剛剛走出一丈距離的趙羽腳下卻是猛地踩空，整個人赫然竟是詭異地朝着無盡的黑暗驟然墜落而下，眨眼間便是徹底……失去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