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
趙羽摸了摸姜琳舞的腦袋，輕聲說道，雖然這種傷口即便對於修士來說也都是劇痛無比，但趙羽肉身強橫，倒是沒有大礙。
低頭望着懷裡的姜琳舞，趙羽在意的是她那完全相反的兩種性格，特別是剛纔冷若冰霜的狀態，更讓趙羽深思。
五年時間的第一年，趙羽也是以這樣的態度拒絕趙靈兒的關心，因爲他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擁有朋友，親人了。
可趙羽是被廢除的嫡系大少爺，而姜琳舞則是名正言順，地位崇高的公主，後者會出現這樣的性格，其原因，恐怕就是趙羽所不瞭解的……聖嬰體，或者說鬼嬰體。
“師傅。”
“小子。”
張遼兩人幾乎是同時叫道。
“你先聽我說，這個塔裡面存在着大量的禁制以及非常龐大的力量，我和老傢伙能做到的只有保你不死，沒有辦法過多幹涉，所以，你要量力而爲。”
張遼嚴肅地說道，自進塔的一開始，他就和馬良研究起了通天塔，可最多能看出來的也只是其中不可思議的磅礴力量，並且，他們被這股力量給……壓制住了。
趙羽明白張遼的意思，如果單單以他自身的實力，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多隻能夠達到第八層左右，而且，會有生命危險。
另外，張遼口中的保你不死，可並沒有將姜琳舞考慮在內，如果他一意孤行，一直闖上去，即便姜琳舞有着各種奇珍異寶護體，但還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先上去看看吧，反正有着傳送玉佩，打不過直接離開就行了。”
就算過不了第四層，趙羽也能爲下一次的進入做做準備。
“嗡！”
姜琳舞還在小聲抽泣，兩人腳下已是陡然升起傳送陣的光芒。
“傻丫頭，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趙羽忍着痛意，微笑着揮動右手，收起了兩人身旁，看上去比之前要高級一些的木盒。
“通天試煉挑戰者，兩人，試煉挑戰開始，第四層，擊敗任何面前的所有敵人。”
“沒有時間限制。”
之前的三層，都有着十息，三十息之內的限制，而這一次，卻是沒有。
“嗡！嗡！嗡！”
趙羽面前，三道光柱一瀉而下，而在這光柱之中，有着三道身影。
“趙鷹，張森，樑緒？”
光柱消失的一剎那，趙羽根本不用細看就能認出這三道身影，青石鎮趙家家主趙鷹，賞金殺手刀疤王張森，浦城樑家家主樑緒。
這三個人，和趙羽都有着不淺的淵源。
趙羽從小生活在趙鷹的打壓和摧殘之下。張森是趙羽第一次對上的煉氣階段的強者，也是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人。至於樑緒，則是趙羽離開青石鎮以來見過最爲陰險，最會算計的人。
“根據挑戰者內心厭惡或者是恐懼的記憶具現實體，果然，比第三層又高上了一個檔次。”
趙羽微眯雙眼，趙鷹張森在他記憶裡只是神門境的修爲，擊敗他們對於現在的趙羽來說不過擡手之間，可樑緒不一樣。
雖然在浦城趙羽並沒有見過樑緒顯露修爲，但據趙羽瞭解的方遠城董徵都是有着後溪境大圓滿的實力，樑家身爲浦城第一家族，樑緒肯定不會比董徵弱。
再加上樑緒能夠收服神門境大圓滿的鎮山來看，前者的修爲至少也是後溪境大成，或者大圓滿，甚至……涌泉境！
這三者，無論哪一個，即便能贏，趙羽都沒有辦法輕鬆勝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齊國，遍體鱗傷地出現在大街上，難免不會有人有所歹意。
“這小丫頭怕的都是些什麼？”
趙羽掏出玉佩，決定離開之時，轉頭一看，才發現姜琳舞面前的三道人影有些奇怪。
其中，有着兩個普通人，一個身着教書先生的衣衫，一個則像是宮廷御醫，也就恰好證明了姜琳舞怕的兩樣東西，怕讀書，怕吃藥。
不過最後一人，卻是穿着龍袍，身上時刻散發有着一股無盡的威壓，就算趙羽沒有見過，也能輕鬆猜到這是姜琳舞的父親，齊國皇帝。
“第四層真的可以出現這種修爲的人物嗎？”
趙羽嚥了嚥唾沫，齊國皇帝，那得是什麼修爲，看來這一層，對於修爲越高，見識越多的人越危險，當然，姜琳舞是個例外。
“先生？李太醫？爹……你們……”
姜琳舞傻傻地望着眼前的三人，又迴歸了起初的可愛模樣。
“傻丫頭，我們出去吧。”
趙羽衝着姜琳舞揚了揚手中的玉佩，說道。
“嗯嗯！”
姜琳舞重重地點了點頭，同樣拿出了玉佩。
“走吧。”
趙羽右手一捏，玉佩碎裂，一陣白光閃過，兩人已是回到了通天塔外。
“三個時辰？”
趙羽望着夜幕降臨的未央城，自己感覺在通天塔裡面絕對不超過一個時辰，可現在明顯距離他們進入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不止。
即便幾近深夜，通天塔前排隊的人數同樣沒有絲毫減少，趙羽兩人也正是上一批最後出來的。
“天都黑了？”
姜琳舞擡着頭，望着滿是星點的天空，小嘴微張。
“我們先找個住處吧。”
趙羽拉着姜琳舞，快步離開廣場，他可不想再引起什麼騷動，另一方面，他也並不急着離開未央城，有件事，他必須問清楚。
“師傅，關於傻丫頭的聖嬰體，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既然你都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我也就不瞞你了。”
張遼的語氣彷彿早就知道趙羽會發現什麼。
“鬼嬰體的由來，並不只是汲取血脈之力，而是因爲它的一個能力，無差別掠奪。”
“無差別……掠奪？”
聽到這裡，趙羽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微變。
“任何東西只要靠近鬼嬰體一丈範圍，都會被它吸收各種力量，比如壽元、真氣、肉身等等，而且，鬼嬰體的宿主並不能控制這股力量，或者說那個丫頭現在還不能控制。”
得到張遼的解釋，趙羽不但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更是想通了遇到姜琳舞開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