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柔和的陽光從竹窗灑進,喚醒了劉一凡。
迷迷糊糊間,聽見屋外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鳥鳴,甚是悅耳。
隱隱之中似乎還有一陣古樸的曲調傳來,似在與鳥鳴相應相和,宛若仙樂一般動聽,恬靜而雅緻。
劉一凡睜開雙眼,慢慢坐起身來一臉疑惑的打量起了四周。
這是一間竹屋,不算寬敞但供一人居住還是綽綽有餘。房間內的擺設十分簡單古樸,絕大部分器具都是由竹子製成,他所躺的這牀也是。
“我這是在哪裡?”劉一凡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就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地方。他不是剛去參加七絕詩會嗎?
想到詩會,一幕幕畫面開始在劉一凡的腦海裡涌現,直到他落入水中爲之。
“啊,我是爲了躲避張遼他們,在森林裡因爲肚子莫名其妙的疼,結果給不小心給落水了。”劉一凡徹底想起來了。
忙低頭連摸帶看的,在發現自己並沒有缺胳膊少腿之類的,這才放下心來。身上幾處劃傷,不知道被誰塗抹了傷藥。
劉一凡原本的的一身衣服也已經被換下,如今穿的是一身粗麻布衣。尺寸略大,有點漏風。
之前穿的衣服已經被洗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不遠處的竹桌之上。旁邊還有一個小木盒,劉一凡知道那是他用來放百花殘給的金針用的。
“看來我是被哪個好心人從水裡給救起來了吧。”劉一凡這麼想着。是誰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絕不可能是王家或者張遼。前者不可能再讓他醒來,後者嗎,看那董白穿着講究的樣子,這簡陋的竹屋肯定是不可能會住的纔對。
驀然聽到腹中忽然出來“咕嚕”一聲響。劉一凡心中一驚,以爲那疼痛難耐的腹痛又要開始了,可旋即也反應過來,那只是自己肚子在抗議說:賞口飯吃。
劉一凡自嘲一笑,心說:“看來我還真是有點被疼怕了啊。”
“哎,這場景這情節,似曾相識啊。一般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嗎,主角遇難。然後睜開眼後,一會就會有一個美女端着藥或者飯推門而入。然後主角養傷這段時間,兩人愛情的小火苗迅速燃燒,從此不離不棄,譜寫一曲愛情之歌。”
劉一凡忽然想到了以前追劇時的一些情節,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小期待。要說主角的話,他不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嗎,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因禍得福的告別單身狗的羣體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一凡的期望上達天庭了,就聽“吱呀”一聲,竹門還真的被推開了。
在劉一凡滿心驚奇和期待的目光之中,他先看到的是一個放着陶碗的托盤。
“誒呀,碗來了!這還真是要按我剛纔說的那樣演了?”劉一凡覺得自己心跳似乎有些加快了,有種第一次被同事介紹相親時候的緊張感。
只是隨着托盤一起進來的手,讓劉一凡的小幻想徹底被被打破了。那是一雙老人的手,乾枯而消瘦。
進來的是一個大約五六十歲,滿頭銀髮面帶慈祥的老者。和那雙手一樣,老者很是消瘦,單薄身子的好似一陣微風就能吹到。但走起路來卻異常穩健,端着的托盤更是穩若平川,連碗中的黑褐色的湯汁都沒有泛起絲毫漣漪。
老者進來看到劉一凡已經醒來,正坐在牀上一臉遺憾之色的看着他。雖然不明白對方遺憾什麼,但還是面帶慈笑地道:“這位少俠你醒了啊,你可都昏迷七天七夜了呢。”
“七天七夜?!”劉一凡一驚,他怎麼就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一週就給過去了。
老者點頭道:“是啊,原本以爲少俠明日才能甦醒。結果昨日師姐忽然跟我說,少俠今朝就會醒來,讓我提前熬好了藥備着。看來小老兒還是學藝不精啊。”
放下托盤拿起陶碗遞給了劉一凡,道:“少俠先喝了這碗藥,補一補吧。”
“師姐?這老爺爺都如此年紀了,他的師姐豈不是更要是個老婆婆咯?”
劉一凡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一眼碗中黑褐色的湯汁。心說要是這些人想要害他,又何必用下毒何種手段呢。趁他昏迷的時候,什麼事情不都已經做出來了。
念及此處,劉一凡也不再猶豫什麼,接過了碗仰脖一口喝光。
“哇,好苦啊。”劉一凡長這麼大,吃的最苦的東西也就是苦瓜了。這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湯汁,就跟是用好幾斤苦瓜燉出了一鍋苦湯,最後再濃縮成了一碗的感覺,苦的那叫一個酸爽啊。
老者笑呵呵道:“自古良藥苦口。少俠七天七夜未曾進食,五臟六腑早已虛弱不堪。這碗小回春湯平和中正,補氣回神。正適合少俠現在。”
聽他這一說,劉一凡也覺得一碗湯藥下肚之後,不光腹中飢餓之感消散,剛纔軟弱無力的四肢也漸漸恢復了一些氣力,隱隱的一股暖流遊蕩全身,當真是十分神奇。
劉一凡連忙就想要下地拜謝,可老者顯然看出了他的打算,枯瘦的左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劉一凡感覺對方手上並無多大氣力,任是他如何使勁卻也是再無法起身。
劉一凡有些驚訝,他實在沒想到這救了他的老者,武功竟也如此高強。
老者笑眯眯地道:“少俠不必多禮,救死扶傷本就是我谷中的行事作風。少俠和先好好休息的好,小回春湯固然神奇,卻也不是神藥,還需要時間慢慢調養纔好。”
對方如此說了,劉一凡也就不再扭捏客氣,坐在牀上拱手一禮到:“在下劉一凡,今日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他日若有差遣,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老丈是……”
他這這番話雖說是學自以前電視劇裡聽到的臺詞,但語氣真誠,亦是心中真實所想,毫不作假。
“小老兒姓董名奉,大家都叫我董老頭。”老者笑了笑,又道:“我回春谷救人之難,濟人之患,只願仁心廣佈,天下安康也就如願以償了,報恩之事不必在提。”
“原來回春谷董奉董老前輩!”劉一凡沒想到自己竟然運氣這麼好,竟被最爲神秘的三谷之一的回春谷所救。
這回春谷可是以醫術聞名天下,谷中兩大聖手,醫聖華佗和藥聖張機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崇高,萬民敬仰。
只是回春谷地處隱秘,具體所在一直無人知曉。與同樣蹤跡神秘的知音谷和卜星谷,在江湖上並稱江湖三大秘谷。
身爲谷中的大弟子,董奉自然也是醫術不凡名滿九州。聽聞他每年都會有近三個月的時間離開回春谷,在老家候官縣附近的老宅內行醫救世。
因爲董奉治病從來不收絲毫錢財,只讓被治好的病患在其所在的老宅周圍,種上一株杏樹以表心意即可。
如今,那老宅之外已然是被萬千杏樹所包圍,成了一處世外杏林。董奉也因此被江湖上的人稱之爲“杏林妙手”。
董奉面露微笑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只是虛長几歲的小老兒罷了。叫我董老頭就好了。”對於劉一凡的驚訝他到不怎麼在意,第一次見他們回春谷的人都是如此反應。
“董……老爺子的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也許老爺子不需要小子報恩,但小子卻會銘記在心。”劉一凡在牀上又是躬身一禮。
董奉擺擺手,閃身避開了劉一凡這一拜道:“少俠真的不必多禮。況且,救少俠的不是小老兒我,是我的師姐。若真是要道謝,還是等改日等少俠身體修養好了,去謝我師姐吧。”
“師姐?”劉一凡一怔,這董奉不是回春谷的大弟子嗎,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師姐。難道江湖傳言有誤?心中疑惑,卻也不太好問,只能道:“都是恩人,自然都是要謝的。不知道董老爺子的師姐是?”
董奉聞言面露難色,道:“我這位師姐不太喜歡旁人說她的名字。改日還是少俠自己當面問詢的好。”
劉一凡略一驚訝後,道:“這樣啊,是在下唐突了。還望董老爺子不要見怪。”
“還喜歡搞神秘,這董奉的師姐會是誰呢?”劉一凡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