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一凡剛在房樑上坐穩時,房間的大門被輕輕推開,是一個錦衣蒙面的人。
那人個頭不高身材微胖,肩上扛着一卷比他還要高不少被子,也不知道這是要大半夜的出來曬被子,還是想要在這裡打地鋪睡覺。
那人先是朝門外左右看了看,這才把房門又輕輕合上。把被子輕柔放在地上,劉一凡這纔看見,那被子裡竟然是裹着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此刻她雙眼禁閉,毫無聲息。只是面色潮紅,額間汗珠細密,也不知道是被子裹着熱的,還是之前發生了一些什麼。
劉一凡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再看那錦衣蒙面人時,劉一凡心中不由得暗笑。就見那人把他剛纔搜刮過得箱子又都打開了一遍。
面對空空如也的箱子,那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暗自嘀咕道:“這宋啓英有這麼窮嗎?竟然連根毛都沒有,害的我跑過來一趟。今天這花采的有點虧了啊。”
錦衣蒙面人正打算翻找一下其他地方時,忽地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朝上就是一甩手,五根銀針脫手而出,直襲房樑之上的劉一凡。
劉一凡心中一驚,好在他一隻都看着對方的舉動,這才能及時反應過來,連忙閃身避開了銀針。只是這人手法巧妙,五針的方位都有算計,讓他雖然躲開了銀針,卻也只能從房樑下來。
就聽噗噗噗的聲響,那五枚銀針都紮在房樑之上,每根都足足沒入了一半之多,足見這暗器手法的威力甚是不小。
劉一凡剛一落地,正打算施展凌霄步上前,卻見那人竟然朝後退了幾步,連連擺手,道:“停停停,不要弄出動靜來!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劉一凡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有在出手,只是滿臉警惕地看着對方。
“是啊,這是誤會!”錦衣蒙面人收了絕大部分銀針,只留了一個在手上隨意把玩着,道:“我還以爲是誰在這裡埋伏我,這纔出手的。看你樣子,是來這裡拿錢的吧。我採花你取財,說起來也算是同行啊。咱們要是打起來豈不是要被外面的人發現,到頭來誰都沒好處。你說是不?”
藉着從門窗透射進來的微弱月光,劉一凡察覺那人手中的銀針上雕刻着什麼,似乎是花。至於是什麼花,劉一凡這也就知道玫瑰的人實在是叫不上來。
對方似乎是真沒了敵意,不過劉一凡可不敢大意,道:“各取所需自然是好。不過你不老老實實在房間裡採花,怎麼還把花帶到這裡來了。”
那人嘿嘿一笑道:“誰說我沒采了。我這不是完事了,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順走的沒。不過看這架勢我也不用找了。”
劉一凡也笑着道:“你也夠貪的啊。採花還不過癮,連財也不放過。還好我來的早一點,要不然連這點油水都喝不到了。相比我這點收穫,倒是你今天看起來運氣不錯啊。”
他不清楚這人的底細,只好先裝成一個竊賊來看看對方反應。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要不真被河洛幫的人發現了確實麻煩。
那人聞言笑道:“是啊。本來只是打算過來看看,既然遇到了如此良品,那自然是不能放過了。要不我人妻殺手百花殘的名頭豈不是白叫了。”
說完,還稍微擺了一個自認爲帥氣的造型。只是配合着那矮冬瓜的身材,讓劉一凡看了只是想笑。
“人妻殺手百花殘?可以啊,聽起來夠霸氣,我喜歡!看來你是專採人妻的啊,你現在採幾個了,超一百個了沒?”劉一凡老實說是被這個名號給鎮住了。不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他想起了三國時期一個對人妻情有獨鍾的人,不知道和麪前這個人有什麼關係沒。
“還沒,才八十七個……額,你沒聽過我?”百花殘驚愕,從劉一凡的反應他看出來對反並不知道他。沒想到他這採齡十年,天下第一淫賊,人妻殺手百花殘的名頭竟然還有人不知道……看來這小子肯定沒成親!
劉一凡搖頭道:“沒聽過。怎麼,你很有名嗎?”
“哐哐哐……哐哐哐……”
百花殘剛想回答,一陣激烈的敲鑼聲忽然響起。
“有人賊入侵啦,有賊人入侵啦!”
伴隨着鑼聲喊聲,整個河洛幫的府邸內瞬間如同炸鍋了一般熱鬧了起來。
劉一凡和百花殘對視一眼,劉一凡轉身率先衝出了房門,百花殘在扛起了被子也跟了出來。
屋外的府中此時已經到處燃起了燈光宛若白晝。兩人一出現,就被正四處探查的十幾名幫衆所發覺,迅速朝二人靠攏過來。
“沒想到人妻殺手百花殘實際上竟然是兩個人!看你們這次往哪裡跑!幫主,百花殘他們在這邊!”爲首的大漢看到是兩人先是一愣,隨即朝遠處高呼。他倒是沒想到劉一凡只是湊巧來取財,根本和百花殘沒有半毛錢關係。
“衝你來的。看來你確實有些名氣啊。”劉一凡朝身邊的百花殘道:“這下好了,我也成共犯了。”
“啊哈哈,共犯也挺好,讓你感受感受我這名頭到底有多響亮!”百花殘笑道,但心裡卻是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安。聽這些人的口氣,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要來的樣子啊。
劉一凡笑了笑算是迴應。他可沒心思跟這些人河洛幫的人糾纏,剛想施展凌霄步開溜。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道:“走這邊更近!那邊是宋啓英那傢伙寢室的方向!萬一遇到他就麻煩了。”
劉一凡一轉頭,就見百花殘扛着棉被在另一側朝他喊着。劉一凡稍一遲疑,也就朝百花殘那裡衝了過去。河洛幫府邸巨大,雖說任意挑一個方向都能出去,不過萬一真如對方所說可真是不好對付。路癡的缺陷在這一刻又體現出來了。
“這人倒是有些意思。”劉一凡想着。如果任由他隨意的跑,對百花殘應該更有好處纔對。同是賊,沒想到這百花殘竟然還會幫他,這算是什麼行業道德嗎?
劉一凡全速疾奔,和百花殘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縮減,始終保持着兩三丈的距離。
“真是術業有專攻啊,不愧是淫賊!這身輕功竟然和凌霄步都不相上下。”劉一凡正想着,忽然見百花殘忽然身影一滯,整個人晃晃悠悠好似喝醉了一般,身子癱軟,連同肩上的棉被,一起咕嚕嚕地從房頂上滾了下去。
劉一凡一驚,飛身一躍而下,在百花殘和棉被裡的女人墜地前將他們給接住。
“你怎麼了?”劉一凡驚訝地問道。
百花殘聲音虛弱,道:“我忽然渾身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