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專車接送,她不用操心任何事,手裡有尹正鐸給的無上限金卡,她哪怕是刷一棟房子回來,也是一分鐘就搞定的事情。
這樣優渥的環境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可是黎葉卻覺得心虛——她不想不勞而獲,她還是想工作賺錢去,可是看着懷裡還這麼小的希希,她又不放心將他一個剛找回來的可憐孩子交給別人去帶妲。
摟着小傢伙,黎葉心裡又一陣複雜窀。
很快到了醫院,司機去掛了號,黎葉抱着孩子,一起朝着兒科走去。
正要進電梯,就聽見外面一陣吵嚷,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正看着自己的名牌手袋,朝着一旁的一個男人大罵,“有沒有公德心?在醫院還要抽菸!燙壞了我的包你賠得起嗎!”
那個男人也罵罵咧咧,但保安過來制止,兩個人才各自走開。
司機看了眼,忽然說,“咦,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
黎葉看過去,就見那個捂得嚴實的女人正往這邊來,是覺得很熟悉,雖然她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是看起來,就覺得在哪裡見過的。
那個人就要走到電梯旁,黎葉還沒等再細看,那個人忽然轉頭走了。
電梯下來,司機和黎葉就一起進了門,司機想了想,忽然說,“剛纔那個,好像大小姐啊。”
可不像尹鏡嵐麼,黎葉看了那個背影兩眼,可是急着帶希希去看醫生,誰也沒有多想,進了電梯就上去了。
最近天氣有點冷熱反覆,醫生給開了點藥,叫黎葉要注意觀察希希的狀況。
好在只是一點小問題,看完了病,黎葉帶着希希離開。
到了停車場,司機將車從車位開出來,黎葉抱着希希剛坐上去,他們還沒起步,側面一輛車不知怎麼搞得,突然就貼了過來。
幸好只是擦碰,沒有相撞,那輛車及時的剎了車停下來。
司機立刻下車,生氣的看着那輛車,“你搶什麼搶!我先從車位裡出來,你還要往前擠,你是有多趕?就差這一分半分的時間?”
說完了,司機看着那輛車,司機根本不下來,連車窗都不搖下來。
這樣的態度讓他更是來氣,走過去就拽車門,“你下來!我報警了啊!”
黎葉看着那輛車,抱着希希下來,走到司機旁邊去,“周師傅……”
司機看着她,“太太,我來解決,你回去坐吧。”
黎葉搖搖頭,用下頜揚了揚車子前方,“這車,認識的。”
司機只顧着生氣,也沒怎麼留意車的樣子,走到車前,看了眼車牌子,頓時站直了,嘀咕,“怎麼這麼巧……”
說着走到車窗旁邊,彎腰,“大小姐……我沒發現是你的車,抱歉啊,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裡面的人不出聲也不動,黎葉想她是不願意和自己打交道,回頭看着司機,“把車挪開吧,讓她先走。”
司機趕緊回去把車倒開,那輛車隨即絕塵而去。
黎葉抱着孩子上了車,司機忍不住說,“大小姐也太奇怪了,幹嘛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嚇壞了?她萬一有什麼岔子,我不好和老闆交代啊……”
希希扭着變形金剛,舉起來,“變,變!”
黎葉摸摸他的小腦袋,“我和尹正鐸說一聲,剛剛只是蹭了一下,沒有撞到,她不會受傷吧。”
司機只怕人家少個根頭髮自己都賠不起,但是黎葉說會跟尹正鐸說,他就放心了不少——
老闆說話是最有用的,而老闆最在乎的,又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某種程度上說,只要他的老婆孩子沒事,他就不會那麼計較……
路過繁華地段,黎葉叫司機停了車,孩子叫司機看一會兒,她去西點店買了一盒點心,轉個彎,去了附近的一家奢侈品店。
進了門,幾個店員倒是熱情,這種店不光賣名牌,也賣周到的服務,黎葉卻並不想買東西,搖搖頭,“你們老闆在嗎?我想找她。”
店員打量她,看起來穿的倒是不錯,隨便一樣東西都是名牌,鑽戒碩大,鐲子成色極佳,已經練就了看衣服辨身份的本事,店員道,“老闆在休息室,我去跟她說一聲。”
正說着,尹鏡嵐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拿出口罩準備戴上。
看到黎葉,她臉色一變,“你來幹嘛!”
黎葉提着點心盒子,“剛剛不知道你受傷了沒有。”
“少在這貓哭耗子,我撞死了你才高興!”她火氣十足。
黎葉不知道她對自己怨氣這麼重,搖頭,“我沒有那樣的意思。”
“你的意思什麼樣,你自己清楚。”冷嗤一聲,尹鏡嵐擡步要走,可大概因爲太生氣,她不小心撞在了旁邊的貨架上,疼得她立刻抱着手臂,冷汗直冒。
她的手捂着寬闊的袖子,衣服往上掀開了一截,露出裡面的胳膊,黎葉頓時吃了一驚。
胳膊上成片的青紫,黎葉以爲是剛剛車輛剮蹭時她急剎車撞傷的,“這麼嚴重,你去醫院看看吧!”
尹鏡嵐甚爲惱火,狠狠推開她,“少在這裡貓哭耗子,我用你管!”
說着,扭頭就跑出了店外。
黎葉見她這樣排斥和自己說話,只好作罷,將點心放下來給店員吃。
店員看她怪客氣的,就說,“老闆的傷去過醫院看了,剛回來。”
黎葉不禁奇怪——她去醫院,就是去看這些傷的,那就不是在停車場時候弄的,她一早就受了傷?那些連片的傷口,看起來不是一點小磕碰造成的……
還有她一直戴着帽子不肯摘下,印象裡她從來都沒戴過帽子,是頭上也有傷嗎?
想到她和那種人生活在一起,黎葉心裡只覺得同情,康德文處處算計尹家,他根本不顧及妻子的情面,那個人曾經幾次三番對她說出噁心的話語,也一點沒有已婚男人的樣子。
也可憐了端端,那孩子機靈可愛,十分親人,竟然會有那樣的父親,簡直恥辱。
現下,尹正鐸也對康德文的所作所爲有所瞭解,可是他一直按兵不動,黎葉想着也是顧忌着他姐姐的面子,陳鶯又一直想將康德文派到外地去,想來,也都是想竭力維護尹家的完整和各方的顏面。
他們那種家庭,離婚了就是醜聞,就會成爲街頭巷尾的議論的談資,哪怕是和和氣氣離婚的,也要被人非議一番,何況並非好聚好散,若是叫人挖出點端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們家的態度,黎葉清楚,她也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她帶着希希在菡碧閣,踏入尹家,也會和尹正鐸寸步不離,康德文沒有機會靠近她,她也無需再對他害怕。
尹正鐸也知道自己給那種片子配過音,她心裡再沒有顧慮,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了。
*********************************************
夜裡,尹正鐸靠在牀頭看文件,黎葉對他的公事從來不感興趣,也從來不去探究,除了那次,康德文逼迫她去偷合同。
那件事,簡直是不堪回首,她最厭惡受制於人,還是因爲那種她自己都厭惡的把柄。
希希玩累了,躺在牀中間,張着小嘴睡着了。
尹正鐸看了眼小傢伙,笑笑,捏着他的小嘴給他合上。
洗漱之後,黎葉回到臥室,看了看尹正鐸,他看孩子的眼神十分柔軟溫柔,好像會發光,好像會滴出水來。
反觀康德文,端端很少和他親近,好幾次在尹家,康德文想表現一下就去抱她,端端都露出不願意的神情。
孩子是不會騙人的,她知道誰是真的對自己好,一個連父愛都要拿出來作秀的人,他怎麼可能真的愛自己的孩子。
看她盯着自己發呆,尹正鐸擡眼,“怎麼了?”
黎葉挪開視線,耳根子飄起一抹紅暈,“沒什麼……”
沒什麼就不會一直盯着自己看,被發現之後還會臉紅。
他放下文件走過來,來到她身邊,負手看着她往臉上擦乳液。
女人天生就是美的,各式各樣,柔軟嬌羞,嫵媚妖嬈,或淡雅,或濃烈,但不管哪一種,總能叫男人疼到骨子裡。
鏡子裡,他立在她身後,目光柔軟深邃。
他盯着她細長的頸子,白皙的皮膚,優美的曲線,叫他只想低頭吻下去。
被他盯着,黎葉只覺得窘迫,他靠的那麼近,眼神那麼熱,弄得她直緊張。
黎葉低了低頭,“看什麼啊……”
他直言,“看你。”
她臉更紅,就算做了媽媽,臉皮還是薄的跟小姑娘一樣。
他從梳妝檯上拿起梳子,將她的長髮握起一縷,輕輕的從頭往下梳起來。
黎葉呼吸有些不穩,看着他低着頭認真的侍弄自己的頭髮,只覺得心底裡紛紛擾擾的飛起了柳絮一樣。
尹正鐸握着那油亮的髮絲,她雖然人有點瘦弱,可是頭髮倒是好,柔順烏亮,好到可以去做洗髮水廣告。
他動作輕緩,談不上多享受,卻也沒有弄疼她,黎葉看着鏡子裡的男人,除了媽媽之外,從來沒有人給她梳過頭髮。
可是媽媽去世的早,她之後的很多年,都是自己給自己梳頭,快要忘記那種被人細緻照顧的滋味了,今晚,他讓她再次想起來。
髮絲一縷縷梳過,他放下梳子,拿過她的發繩,照着她以往的樣子,紮了個簡單的馬尾。
雖然不太利索,可是對於第一次上手的大男人來說,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
弄完了,看着鏡子裡那個已經滿臉紅透的女人,只覺得萬分誘人,他心底裡按捺不住,俯首,在她耳邊落下一吻。
黎葉輕輕顫抖,手掌握起來,她萬分緊張,甚至不敢去看他。
溫熱的嘴脣摩擦過她敏感的耳朵,熱氣讓她酥癢難耐,低低的喘了喘,躲閃着,“別……”
他託着她尖巧的下頜,將她的臉擡起來,燈光下她柔美萬分,每一寸都美的恰到好處,動人心絃。
吻在她額頭上,吻在她鼻尖上,最後落在她脣上。
黎葉手在顫抖,無處安放,最後只好拽着他的衣襟,他兩手撐在梳妝檯上,俯身,居高臨下的擷取着她的美妙滋味。
許久,她已經快要窒息,他亦動情難耐,他分開她,沙啞地說,“葉兒,去客房呆一會兒?”
看了眼在牀上睡的沉沉的希希,黎葉搖搖頭,她知道去客房代表着什麼,她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有這樣的關係,可是在心底裡,她並不願意主動發生那種事,甚至,哪怕是被動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仍舊是想逃避。
他看到她不太熱衷,俯身將她抱在懷裡,“過幾天媽去廟裡,我今年儘量抽時間,可是我不想丟下你和希希,所以——”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我們一起去。”
黎葉沒有說什麼,去廟裡是要給尹正鐸的爸爸祈福,也能隨了陳鶯的心願,這是盡孝的好事,她只有贊同的份。
見她乖乖的聽自己的話,他心生憐愛,摟着她又廝纏了好久。
黎葉看着他埋在自己頸窩裡不停的親吻磨蹭,說他沒再打那種主意纔沒人相信,她握着他亂來的手,“尹正鐸……”
“嗯?”他嗓音已經沙啞,目光裡跳動着危險的光芒。
“今天……”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她也只是毫無依據的猜測,見他盯着自己,她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帶希希去醫院看病,碰見了你姐姐。”
他挑眉,“哦?”
“她受了傷,手臂上都是淤青,好像挺嚴重。”
他沉吟了片刻,“明天我去看看。”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用熱熱的大手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捏着揉着,好像在玩有趣的玩具。
黎葉被戲弄的有些惱,“好了。”
他又湊過來,啃咬着她的耳垂,“不好。”
黎葉被逼的沒法子,往他肩上打了一下,“別鬧了。”
他握着她的拳頭,一根根的掰開她的手指,含進嘴裡。
黎葉被他弄得渾身發軟,呼吸和心跳亂成一團,“尹正鐸……”
斥責的話卻變成了綿軟的呼喚,他看她神態有些迷離,就知道時候已到,俯身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朝着客房走去。
要不是有希希礙事,早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是怕孩子看到不好,只能他主動迴避。
帶她到了客房,她微微反抗,到底還是覺得羞,還是不太坦然。
他放她躺下,吻的熱烈又纏綿,叫她毫無招架之力。
也反抗,也掙扎,卻變成了強弩之末,他將她剝個乾淨,屋子裡太暖,暖得她四肢都要融化。
他一直用吻攻陷瓦解她,黎葉昏昏沉沉的,直到他闖進來,她才微微覺醒,可是哪裡還來得及,他已經投入到這場體力運動中來,伏在她身上,格外的賣力。
她腦子裡所有完整的想法都被他撞碎,她無法思考,索性就那樣放空。
他太熱烈,連同她也一起被帶動,只覺得奇異的感覺太過強烈,漸漸的,讓她也沉溺其中,難以自控。
***************************************************************
午後。
推開店門,幾個店員是認識尹正鐸的,打着招呼,“尹先生,來找我們老闆嗎?”
他點頭,店員指着裡面,“她在裡面。”
尹正鐸擡步,朝着裡面的休息室走去。
在公司有掛職,可是尹鏡嵐對公司不太感興趣,只有在股東例會或者很閒的時候纔會出現。
她平時愛逛街購物,索性就開了間奢侈品店,經營的一般,但是她也不需要靠着這個賺錢,打發時間找個樂子而已。
進了休息室,一屋子的煙味和酒味,尹正鐸皺眉,看着那個歪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女人。
不悅的走過去,他拉開百葉窗,開了空調換氣,轉頭,看着快要醉死的女人。
不知道她幾時還學會了抽菸喝酒,尹正鐸走過去,搶走她手裡的酒瓶子扔到一邊,“怎麼搞成這樣!”
尹鏡嵐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嘲弄一笑,“你幹嘛要管我,我不用你管,我就願意搞成這樣!”
“你這樣,哪有點做媽媽的樣子。”尹正鐸把她拽起來,“今天不是要接端端到媽那裡,你一身酒氣,怎麼去幼兒園?”
“我爲什麼要接端端回媽那裡,她有孫子就夠了,哪裡還會想見外孫女……”尹鏡嵐說着,忽然苦笑起來,“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生了女孩,瞧不起我,我婆婆每次見面都催着我再生個男孩,我纔不要生,我怎麼能控制生男生女,要是再生個女孩,我就白白受苦,還會更被你們瞧不起!”
尹正鐸蹙眉,“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尹鏡嵐瞪着他,“黎葉了不起,生了個兒子,就趾高氣昂的,還想爬到我頭上!我就是看不慣她,我纔不會給她好臉色,她就是個狐.狸精,是個賤.人!”
尹正鐸一陣惱火,握着拳頭,“瘋瘋癲癲,不可救藥!”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尹鏡嵐歪着頭,酒氣熏天的,“你們都討厭我,都笑話我,那就走啊!我纔不要你們管我,我就願意這樣自生自滅!”
看着她胡亂揮着手,尹正鐸拉住她的胳膊,將袖子推上去,果然看見她手臂上面青紫成片。
“你怎麼搞的?”他看她在屋裡也一直戴着一頂帽子,伸手拽下來,赫然看見她的後腦處貼着紗布,顯然是受了傷。
被他發現傷口,尹鏡嵐一陣激動,使勁推開他,“我現在弄成這樣子,你們是不是覺得很解恨?你開心了吧!”
“怎麼弄得。”尹正鐸捏着她的手,目光駭人,語調冷肅。
她不說話,咬着牙,彆着臉,卻止不住掉眼淚。
尹正鐸一陣怒氣翻涌,“是康德文?他打你?”
尹鏡嵐忽然驚覺,急忙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喝多了,摔倒撞傷的!”
“你在哪裡摔倒的?”尹正鐸逼問。
她有些結巴,“我在……我喝多了,我怎麼記得清楚!”
“你爲什麼要喝酒?”他緊盯着她,輕易就看穿她的謊言。
“我不開心,我看到你帶着那個女人回來,我就討厭,我覺得噁心!”尹鏡嵐有些激動,掙扎了一番,忽然痛呼了一聲,捂着膝蓋彎下腰。
尹正鐸把她按在沙發上,撩開她的褲腿,她膝蓋上的淤青更嚴重,看來就是摔倒的時候直接跪在了地上造成的。
他眯起眼,盯着她,“是不是有人推你?”
“我說了沒有!”尹鏡嵐咬着牙,疼的厲害,她倒在那裡動彈不得。
尹正鐸目光冷厲,“你自己摔倒,怎麼會又撞到後腦,又摔到膝蓋?”
她咬着牙,“我喝多了,怎麼摔得記不清了!”
尹正鐸起身,滿臉的怒容——
她那傷勢,分明就是被人用力的推開,撞到了頭之後又直接摔在地上,膝蓋着地纔會弄出這樣的傷,普通的摔到,要麼正面摔倒傷了膝蓋,要麼仰面摔倒傷了膝蓋,不會弄到她現在這樣的傷痕。
而如果是被人推着撞了牆又摔倒,那力度可想而知有多重。
那個混賬竟然敢下這種手,他之前做了那些事,足夠將他趕出公司掃出尹家,可是顧忌尹鏡嵐和端端,已經給他留了一個機會了,誰想到他變本加厲,居然動起手來打老婆,簡直不可饒恕。
看他往外走,尹鏡嵐急忙撲過去攔住他,“阿鐸,阿鐸,你要幹什麼!”
他滿臉狠戾,“我看看他是用哪隻手打你的,我就打斷他哪隻手。”
尹鏡嵐馬上搖頭,求着他,“不是的,真的不是德文,是我自己摔的!”
“你留着這話騙別人去。”他推開她,往門口走。
“阿鐸!”尹鏡嵐緊緊的摟着他,不讓他走,“別去,你別去!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要是讓媽和爺爺知道了,他們會把德文趕出去的,我和端端怎麼辦,我不想離婚,端端不能沒有爸爸!”
“那種該死的男人要來有什麼用?”尹正鐸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難道尹家養不起你和端端?”
“你知道什麼!你當然無所謂,我離了婚,我就要被人嘲笑,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端端也會被人指指點點,我們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已更一萬,還有更哦~在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