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幻天殿中,一條空間裂縫被陡然撕開,一道身着幽黑袍服的人影從裡面緩緩走出。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就是奉乾帝之命前來斬殺劉烴的逆空皇,丁堃。憑他的心思,自然是能夠猜到他那六十億暫時地歸屬了劉乾,因此現在他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不過,此時他的心思卻是沒在這上面,他正全力佈置着一道大陣,晦澀複雜的光線在空中交織。他明白,以劉烴的本事,應該很快就會進入大殿,因此,他必須加快速度。
又是這樣的半個時辰的努力之後,丁堃終於是完成了這道陣法的最後一個步驟。累得幾乎虛脫的他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旋即他便是感應到了一股細微的波動,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火熱之色:“哈哈哈,劉烴,好好嚐嚐本皇給你佈下的這道筵席吧!一個時辰過後,本皇來給你收屍……”
說完,丁堃的身形便是詭異地消失,彷彿是與這古老大殿融爲一體,只有那低沉的獰笑聲還隱約迴響在大殿之中。
從幻天中心部位看,這只是一座空曠的大殿,裡面除了一座矗立在石墩上的神像,什麼也沒有。
不過這一天,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突然被一種奇異的液體腐蝕出一個大洞,緊接着,四道略顯疲憊的人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這便是費盡心思方纔進入幻天殿的劉烴四人。此時,他們的嘴巴都因爲驚訝而張大了。
他們在這大殿中,看到的是幾萬枚幾萬枚地堆積在一起的元魂丹,以及各種在外面聽都沒聽過的天材地寶。這一刻,就算以戰靈那素來波瀾不驚的心性,也是在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麼多的寶物,若是全部拿到外面賣掉,想來劉烴也就真正擺脫了試煉場屌絲的身份。
劉烴在心裡笑了一聲,便是把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拋在了腦後。現在,他要全力搜尋那傳說中在神物榜上排名第四的幻天印。若是得到了它,想來他的戰鬥力又會提升不少。
劉烴一揮手,四人便是如餓虎般撲出去,一人選中了一塊地方,開始探尋那幻天印的蹤跡。
不過他們將這堆寶物倒騰了個遍,也是沒能發現那幻天印的半點蹤跡。劉烴心中倒也沒什麼不快,這等寶物若是真的在這裡找到了,想來也不符合它那響噹噹的名聲。
就當他們準備繼續深入時,心思縝密的戰靈卻是攔住了他們:“且慢,我們找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沒有見到王在天和洛櫻?王在天我們不大清楚,但是以洛櫻的性子,她是一定會跟上來探個究竟的。
“再說了,我們搜尋的這段時間裡,你們有沒有感受到體內的元魂被壓制?按理說,這樣多的天材地寶應該令得體內元魂運轉更加舒暢纔是,根本不應該有什麼被壓制的感覺。
“我覺得,我們可能是落入什麼人佈下的陣法裡了……”
聽得此言,三人皆是一臉疑惑地點頭,開始思考有誰會對他們下此毒手。
“是那個什麼逆空皇丁堃!”劉烴突然大喊出聲。
衆人皆醒。
“看樣子,那逆空皇應該是佈下了一個陣法,將一些破爛東西造出了這種外形,並且將我們與他人隔絕開了……”劉烴一臉苦澀地分析,“按理說,只要是一道陣法,就應該有一些中樞,只要我們攻擊那裡,應該就能打破這陣法了。林寒,這探測陣法之事,恐怕還得你出手。”
“包在我身上。”林寒也沒有太多猶豫,便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們四人中,只有他擁有着探測性質的神物,並且他作爲拍賣行少爺這一超級大土豪,平時對於這種奇怪的東西也是瞭解甚多,這種時候他出面無疑是再好不過。
林寒從內側衣衫中掏出一面小鏡子,接着指尖一抖,一道元魂匹練便是暴射而出,融進了這鏡子之中。
就在元魂匹練融入鏡子的那一瞬間,那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小鏡子卻是放射出道道白色光芒。在這種奇異光芒的照耀下,那些看起來頗爲誘人的天材地寶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互相交織的光線。若是從上面向下俯視,便是會看到,這些錯綜複雜的光網隱隱地構成了一個古老晦澀的陣法,將劉烴四人盡數籠罩而進。而劉烴更是看到,在這龐大陣法之下,更是有着無數細小攻擊陣法。雖然單一攻擊力一般,但如此龐大的數量,也的確是夠劉烴好好地吃一次苦頭了。
劉烴看到這陣法,眼中不由得掠過一抹陰冷。對於那個所謂的逆空皇,他原本便是沒有任何好感,現在他又設下陣法伏擊他們四人,這使得劉烴對丁堃首次萌發出了一絲殺意。
同時,劉烴也是將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剛纔提醒他們的戰靈。若是他們真的無意啓動了陣法,如果丁堃在他們被陣法搞得力竭之時趁亂殺出,那他們能否活着走出這大殿,都是一個未知數。
注意到了劉烴射來的目光,戰靈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嘴角掀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
不遠處,林寒拍了拍手,站起來說:“搞定,這陣法一共有四個中樞。我們只需一人解決一個即可。而且主陣一旦被毀,那些小陣也是會隨之煙消雲散,因此不用擔心它們。
其餘三人皆是一笑,手上便是有着元魂涌動,四道強力攻擊分別射向了大殿的四個不起眼的角落。霎時間,那密密麻麻交織的光網便是浮現出道道裂痕,最終終於是承受不住那可怕的衝擊,徹底地崩碎開來。
隨着大陣被破,那幻天殿內的真實景象便是進入的他們的事業,同時還有一臉驚愕的王在天和洛櫻。的確,平白無故地冒出幾道攻擊,現在這四人又是像見鬼一樣地浮現出來,的確是太驚悚了一點。
不過,劉烴四人沒有時間向王在天和洛櫻詳細解釋。
因爲他們看見,一道披着幽黑衣袍的身影,緩緩地從前面的虛空浮現了出來。
一股濃濃的不安感,從衆人的心底升起。
劉烴的臉色,卻是瞬間變得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