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
楊羽單腳伸在任南眼睛前,斜睨着任南說道。
任南咬了咬牙,終於低下頭來,說道:“羽哥,我服了。”
楊羽見他終於屈服,心中直涌起一種成就感,畢竟越是難收服的人,收服了越有成就感。當下忍不住笑了出來,收回腳,說道:“阿南,待會兒去紋了紋身,我到六哥那兒把你的名字報上去,就算是鷂子社的人了。”
任南遲疑道:“紋身?”說着看向楊羽胸前那個鷂子紋身,想到自己也要紋上那樣的紋身,胸中也不由激盪。
任南這人性子倔強,輕易不肯服人,現在和楊羽單挑輸了,雖然嘴上沒有吐露,但心底對楊羽已經服了。
楊羽將衣服一脫,赤着上身,手點自己胸膛紋身,說道:“這就是我們鷂子社的標誌,鷂子紋身,凡是咱們鷂子社的人必須紋上鷂子紋身。”
隨同任南來的人見到楊羽胸前鷂子紋身,也生出嚮往的心理,紛紛取下頭盔,說道:“羽哥,我們也想加入鷂子社,行不行。”
楊羽現在正缺人手,這些人肯跟自己正是求之不得。見這些人一個個只在十七八歲左右,問道:“你們都不是學生吧。”
一幫人紛紛說道:“不是,不是!我們早就不讀書了。”
楊羽假裝沉吟片刻,擡頭說道:“我們鷂子社的社規很嚴,你們能遵守不?”
一幫人聽楊羽有意答應,小雞啄米般點頭道:“能,能!只要羽哥肯收我們,我們一定嚴格遵守社團的規矩。”
氓哥和王梓見到這一幕,相視一眼,露出了笑容,他們均知道楊羽其實非常缺人手,均想:“哈哈,羽哥真會唬人。”
楊羽說道:“那好,待會兒咱們去吃飯,你們再把名字一一統計給我,然後去紋身,就算加入我們鷂子社了。”
正在衆人興高采烈的時候,任老闆走上前來,支支吾吾道:“羽哥,阿南……他父親不希望他混社會,你看是不是能看在我面子上放過他?”
任南聽到任老闆的話,不由緊張地看向楊羽。此刻心態已經轉變,倒有些怕楊羽聽了任老闆的話,不收自己了。
楊羽回頭笑道:“阿南已經是大人了,他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決定。”望向任南續道:“阿南,你自己的意思是?”在說話間,暗中察言觀色,從任南的神態中,可以看出任南已經想加入鷂子社,心中十分篤定。
果然,任南囁嚅道:“我……我想跟羽哥。”
楊羽見任南果然表明要跟自己,心下不免有些自豪,笑道:“任老闆,你放心啦,阿南有我看着,不會有什麼好和歹。”
任老闆自也不會這麼輕易被楊羽說服,畢竟混社會的人,表面上風光,實際上朝夕萬變,很有可能早上還威風八面,晚上就橫死街頭,任南家裡條件好,不需要走這條路,也能衣食無憂,沒必要去湊合,但見任南自己表示願意,也沒什麼辦法,只得先答應下來,然後通知任南的父親。
當即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以後請羽哥多看着一點他。”
楊羽見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當即提高音量,大聲說道:“今天我請在場的所有人吃飯,歡迎大家加入鷂子社。”
現場立時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聲。
楊羽有意拉攏任南這一幫新近加入的人,這一頓飯便帶衆人去了乾隆山莊,史老闆見楊羽又帶一幫人前來,喜笑顏開,當初決定和這年輕人交好果然沒錯,眼下生意就來了。
楊羽帶着衆人進了乾隆山莊,想到第一次和任南這一幫人吃飯,要是分開坐的話,顯得不熱鬧,也生分,便要了一個有三張桌子的包間,六十餘人擠在了一個包間。
楊羽們坐下沒多久,楊豪等人聞訊趕來,楊羽又爲任南介紹了楊豪,雙方碰了一杯酒算是認識了。
楊豪之前和任南碰過面,陡然見到任南跟了楊羽,心中好奇,低聲問氓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氓哥當即將楊羽和任南單挑一事說了,他口才不是很好,雖然說起之前的打鬥時眉飛色舞,但奈何口才有限,說得索然無味。
楊豪耐住性子聽氓哥說完,一拍氓哥肩膀,說道:“哎!氓哥,你是怎麼追到程芳的。”
程芳是氓哥的女朋友。
氓哥詫異道:“就這麼追到的呀,怎麼?”
高靖忍不住從旁插口道:“氓哥,他在說你嘴笨呢,說話都說不清楚,程芳怎麼會看上你?”
點菜時,楊羽盡是揀好的點,酒也是好酒,以博取衆人的好感。
任南等一幫人見楊羽這麼豪爽,都暗生佩服的心理,尋思:“難怪羽哥能混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原來爲人這麼好。”
吃完飯後,楊羽便讓任南待他那一幫人自行去紋紋身,楊豪等人各自去忙他們自己的事情,獨自一人去南門向六哥呈報名單。
原本呈報名單隻需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但楊羽想到自己和六哥也有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吃飯,怕時間久了,關係疏遠,因此才親自趕往南門。
在六哥家中,楊羽先是將已經擬好的名單交給六哥。
六哥接過名單,一看有二三十人,不由笑道:“楊羽,行啊,才恢復沒幾天,就收到了這麼多人。”
楊羽心中暗呼僥倖,這幫人可是任南帶來的,謙虛了幾句。
六哥見楊羽身材比之前壯實了許多,點頭說道:“你現在和以前的確有些不一樣,這段時間的練習一定很艱苦吧。”
楊羽微笑道:“談不上艱苦,對自己嚴格一點,好處總是自己的。”
六哥點頭讚許道:“你能這麼想很不錯,年輕人最忌心浮氣躁,你就用不着我擔心了。”
楊羽說道:“六哥過獎了。”想到現在自己得了任南這一幫人,接手彪子等人的場子雖然還會顯得有些吃力,但已經勉勉強強夠了,當下略一沉吟,說道:“六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六哥知道楊羽每每在關鍵時刻有驚人的舉動,當下看向楊羽,問道:“什麼事情?”
楊羽道:“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彪子和我的恩怨,他如果繼續留在鞍山,早晚會出事。”
六哥接口道:“你是想對付金大彪?這件事可不好明着來,咱們社團的口號是團結互助,要是明着來,其他人一定會不服。”
楊羽道:“這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是想減少彪子的場子,讓他自己識趣離開。”
六哥皺眉道:“這麼一來,不是將金大彪推到新和社那邊?”
楊羽之前只想着排擠彪子,可沒想到這一層,當下沉吟道:“這點我到沒想到,不過馬鋼和雷猛都已經被放了出來,以我估計,他們一定不甘心上次的失敗,很快就會踩過來,如果留彪子在我身邊,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
六哥點頭道:“金大彪曾經暗算過你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你的考慮也很合理。”說完掏出一支菸點着抽了一口,吐出煙霧,說道:“金大彪是要解決,可是必須得先站住腳,讓其他人心服口服。這樣吧,你試試看,能不能收買金大彪的小弟,然後讓他給你通風報信,在金大彪做出背叛社團的舉動時,以處置叛徒的名義對付金大彪。”
楊羽贊同六哥的建議,當場點頭道:“恩,我會按六哥的意思去辦,不會給社團留下隱患。”
商討完彪子的事情,楊羽便和六哥坐在六哥家裡閒聊起來,六哥年紀雖大,但好色的性子絲毫不改,言談中他和新近看上的一個美女的事情。
男人說起這種事情,不免都有些得意,六哥也不例外,這一扯開話題,直說得興致勃勃,眉飛色舞。楊羽不斷在旁稱讚,六哥雄風不減當年,現在依然還能迷得那些年輕美女團團轉。
說到後來,六哥說他現在又想結婚了。
楊羽只感到詫異無比,他結了那麼多次,離了那麼多次,還想結婚?當即問道:“六哥,你就不怕結了婚又要離?”
六哥哈哈笑道:“結婚離婚不過就那一回事,再說了,男人不結婚怎麼行,晚上都沒人暖被窩,那多冷清?大不了結了再離,離了再結就是。”
楊羽雖然不贊同六哥對婚姻的態度,但也十分佩服六哥的灑脫,畢竟結婚離婚遠不是六哥口中說的那麼簡單,不說其他,單說財產一件事,六哥這幾年就損失了不少。當即說道:“也是,六哥這麼有魅力,就算離了,再找一個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六哥說道:“別說我了,你怎麼樣?和你礦一中的小女朋友分手後,沒再找一個嗎?”
楊羽聽到六哥提起何倩,腦海中不由閃現她的面容,心下疑惑:“她現在怎麼樣?分手之後過得好嗎?”面上笑道:“沒了,這幾年不打算找了,等有了事業再說。”
六哥說道:“年輕人有進取心是對的,但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
楊羽說道:“我知道,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