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撿起地上的木棍,對着前面一頓亂掃,由於張超力氣太大了,有兩個高個子被張超打中了頭雖然昏了過去,但木棍斷的只剩下四分之一。
張超從一個壯漢搶手裡過一根鐵棍,正打的激烈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人竟然拿出了匕首,這下王森危險了。
人羣十分混亂,除卻看熱鬧的,估摸有一百多號人拿着武器在參與,這種大型的鬥毆張超參與過很多次,一般超過五十人肯定是有人用錢僱的人,尤其是這種只對付一個人的。
人羣開始往中心圍去,張超知道王森怕是撐不住了,想着剛剛那幾把匕首的銀光,張超心頭一顫,快點,再快點。
張超看到了一個人,在人羣的另一邊的草地上坐着一個身着華貴的公子爺,在夜色裡銀色的上衣泛着光十分的豪氣,而周圍兩個威武的保鏢把他襯托的更是高貴。
那個公子爺臉上泛着血跡,即使坐在那也十分激動的指手畫腳,嘴裡正在罵着髒話。
找到目標,張超跑了起來,周圍雖然有人也阻擋不住他的腳步,這百米的距離張超只用了兩三秒。
那兩位保鏢根本沒有注意張超這邊,而他們看到張超疾馳而來的身影時,已經來不及了。
鐵棍劇烈顫動,彷彿在哀鳴,踩着一個保鏢的手,鐵棍指着那個眼神呆滯的公子爺。
張超的大嗓門再次發揮作用,大部分人都停手了,只有最內圈的那個打瘋了的人還在用匕首使勁扎着。
張超一棍將這個公子爺敲暈,衝過去,對那個還在動手的當頭就是兩棍。
王森早已暈倒在地,腹部流着鮮血,奄奄一息。
張超狠狠地盯了一眼現在才趕來的保安們,如此大的聲勢,還是在宿舍樓前面,這小子夠厲害,這也能收買。
簡單用地上的布包紮了一下王森腹部和大腿正在流血的傷口,張超紅着眼把他背在背上,弓着腰,衝刺一般向醫務室跑去。
報警只會讓這件事更加麻煩,而王森已經很難等到警察的到來。
“撐住啊,小太監。”
……
一週後,市中心醫院。
張超看着牀上這個包成木乃伊的傢伙困惑的問道:“爲什麼不讓我叫你家人?監護人還填我的名字?”
“好在錢是老師出的。”
王森身上被捅了很多傷口,有六刀讓他差點離開這個人世。
“怎麼惹上他的?”
王森露出他森森白牙,笑道:“弄壞了他一輛跑車。”
張超知道絕對沒這麼簡單,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王森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無奈的說道:
“好吧,你慢慢聽。”
“我離開這之後我去了趟圖書館,看了下你之前看的那幾本書,出來以後在一條馬路上碰到他開着車想撞我,我躲開了,然後我就順着路去了趟他們的停車場,把那輛車燒了,沒想到爆炸了,惹毛了他們。”
張超不相信這個解釋,不可能,不過他沒有說話,他給王森點了根菸。
“好吧,好像是太假了,是因爲我以前揍過他們,尤其是晚上那個傢伙。”
“知道我來這個學校以後就謀劃了這齣戲,也夠狠的,敢帶刀子。”
張超望着那紅色的眼睛,吸了口煙,鄭重地說道:
“又沒弄死你,以後再說吧,放心,我會幫你的。”
王森學着張超吸了一口煙,搖了搖頭。
“咳咳,你這什麼劣質煙?這味道。”
王森一臉嫌棄的看着張超。
張超狠狠的吸了一口,表情十分享受,微微一笑。
“你不懂煙。”
王森沒有搭理他,用一種扭曲的表情說道:“你猜我弄死幾個?”
聽到這話張超被煙嗆出了眼淚,咳嗽了幾聲,看着王森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
“以後記得罩着我。”
王森眼睛閃過一道異樣的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張超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開口道:“要吃什麼,我去買飯。”
一個月後。
理科樓門前,張超推着輪椅,輪椅中的王森開口道:
“你猜校長會怎麼說?”
張超閉着嘴,隱隱有些猜測。
王森閉着眼睛,清了清嗓子:“你們兩個這次參與這麼惡劣的社會鬥毆!年輕人氣盛我明白!你們也太沖動了吧!儘管是正當防衛,但把人家打死了你知道影響有多惡劣嗎?”
“誰衝動?誰他媽衝動,我差點就被弄死了!只要死的不是學校學生你有什麼可說的!”
王森看着眼前這個氣的發抖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說道:“你只需要告訴局長,我王森差點被打死了。”
張超眯着眼睛,他有些不適應,可能是窗外的陽光,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想着剛剛這個少年所說的另一種結果,他要是死了,恐怕局長第一個要追究責任的人是自己。
錢和權啊,唉!
張超在心裡感嘆。
姓王的人很多,因爲王姓是個大姓。
課曠了一個多月,練習課上不上都無所謂。
“走,我記得我寢室的錢還沒花掉。”
張超有點急切的說道。
賺錢,自己怎麼把賺錢這件事忘記了,裡面的零食不會壞了吧。
“嗯,到了,你先到這等會,我去把東西拿下來。”
王森就這樣被丟在寢室樓外,吹着冷風,王森很爽,剛罵的也很爽。
看着張超扛着他牀上的那一大包雜物過來時,王森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在朋友聚會的時候吃到了一個難聞的雞屁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不是說去取錢嗎?錢呢?”
張超高傲的擡起頭,往後仰了仰,語重心長的說道:“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這些東西纔是錢。”
“等會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錢。”
張超一副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笨的樣子,王森無可奈何,看着自己坐着的輪椅,跟着去玩玩好像也挺好,似乎也只能隨他去玩。
扛着半人高的包,推着輪椅,這個怪異的組合吸引了大學城裡很多學生。
對於那些學生的指指點點和鄙夷的眼神,王森臉不禁紅了,羞愧。
張超昂首挺胸的走着,看到王森如此表情,停下來給他點了支菸,緩緩說道:
“勞動,是光榮的。”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傢伙,虛僞就算了,還看不起人,他媽的天天啃着自己的老爹老媽,裝着一副富二代的樣子,反而還沾沾自喜,對其他人不屑一顧。”
王森默然,口中的煙火星閃爍,這支菸好像挺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