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習室門口那女孩的背影,張超拍了拍額頭。
“自己怎麼連書都沒拿出來,這也太不像話了,我是來看書自習的啊。”
張超望着窗外飄蕩的紅雲自言自語。
從剛剛這持續十幾分鐘的觀賞,不,聊天,他對這學校有了些清晰的認識,
當初自己堅持要來這所中學,也是因爲老爸口中的龐大圖書館。
張超摸着潔白的牆壁,深深的陶醉道:“親愛的,我來了。”
剛那個女孩子說的這邊這個逃生門,逃生門也許可以通往借閱室,就是這了。
張超厭惡的捂着鼻子,說實話,這裡的惡臭一般人真忍不了,唉,可惜哥不是一般人。
“漂亮的女孩子真會騙人,這哪是逃生門。”
張超看着那牆壁上“蓄糞池,請勿靠近。”幾個大字乾瞪眼,都什麼年頭了,蓄糞池?還真會開玩笑啊。
靈巧的躍過這段散發着惡臭的圍牆。
牆後是一條排污的水道,如同一條黑色的長蛇,這條漆黑的長蛇一直延伸進黑暗的盡頭。
往裡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一股刺鼻的味道鋪面而來。
“臥槽,真滴滴晦氣!”
張超回想起那個女孩子說話時的笑意,真是可惡啊,虧我還以爲她因爲我的人格魅力所傾倒。
“不過話說回來,按道理因應該是通往下水道纔是啊。還混雜着t51型的那種機油味,真不好受。”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池子,因爲裡面黑漆漆的,張超啥也沒瞧見,只聞到這股味道。
對於各種機油的味道,張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爲父親的緣故,這些機油對張超來說就像醬油花生油一般,家常。
不過圖書館爲什麼會有這種陰暗的地方。
“有古怪……”
張超黑着臉從圖書館出來,在圖書室門口碰着那個大叔的時候也沒忘給他添點晦氣。
揹着手,踱着步子,哼着曲子,漫步在這片樹林裡,張超自己也不清楚,每次自己有情緒的時候,罵人便會舒服很多。
晚上有自習,嗯,同學第一次見面,需要去見見,先去解決一下飯錢,銀行嘞?
正打量着問誰好,但眼前這路上是真的冷清,竟然沒一個人。
此時一道如幽靈般的紅色光影飄閃兒至。
“嗡——嗡”
聽得身後突如其來的咆哮,張超臉色蒼白,他第一時間往坡下的草坪滾去,從車的尖嘯聽得出來,速度絕對不慢,這敗家玩意想玩死自己。
白色的牛仔褲沾上了黃色的泥巴,屁股那頭帶着氣味的黑色狗屎,可以看出它年代的不久遠。
張超只是用發紅的眼狠狠盯着遠去的煙塵。
張超這纔想起來,自習室裡那女生告訴自己的第一條,記住,有一個地方別去,那條馬路經常死人,學校管不了,那邊禁止a區學生進入,因爲那叫s域。
s域是這所學校中的學校,這條叫死線的馬路不知道給多少平民學生上過課,一堂名爲殘疾或死的課。
張超明白,在那些富二代的眼裡,人命不算人命,他惹不起,但他很不爽,因爲他很少有過這種被欺負感覺。
他甚至很理解剛剛那人的心態,換做是自己,這種刺激的事自己也會幹吧,況且自己的一身打扮就像平民窟裡的難民一樣寒酸。
在這裡,光靠狠是沒用的,本來他也沒有打算去找找那些敗家玩意的麻煩,但是今後必須讓他們瞧瞧,這裡誰纔是皇帝。
哥現在手頭沒稱手的傢伙,只能過幾天了。
在腦海裡安慰了自己幾分鐘。
張超嘆了口氣,他很快平靜下來,撓了撓雜亂的頭髮,實在是太狼狽了,唉,先去宿舍吧,剛好問問室友。
過了這兩棟教學樓,右拐上了個坡就到了宿舍,那女孩子的話他記的很清楚。
心裡一直想着自己該怎麼把場子找回來,對於面前這個門衛大爺叫他把初中的學生證拿出來他也沒聽到。
奧,好像是把學生證給他。
“嗯,小夥子,下次記得禮貌一點,你們班的宿舍是在六棟的五樓的後面十個寢室,就是從511開始的那後面十個。”
聽着這位大爺語重心長的話,張超覺得很煩。
望着這個小夥子揹着包離去的背影,他不禁搖頭,如今的年輕人啊,連句謝謝都沒有。
來到五樓,走進了離樓梯口更近一些的516,開門便看到一個穿着黃色衛衣的高個子爲首的幾個人正打量着他。
原來寢室的人幾乎都來齊了,張超數了數,正好五個,不過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友善啊。
沙啞的聲音響起,那爲首的高個子很不客氣道:“既然來了這個學校,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以後我就是516的老大。這個廁所對門的牀位就留給你了。”
張超心情很煩,他直接轉身想出去換個寢室,才第一天,打架的話第一天就讓自己在風波里,以後太煩了。
高個子後面的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補充道:“別不服啊,哥幾個向來很講理的。”
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真的很欠揍。
張超拉過他那張黑臉,盯着那竹竿,竹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又過了一會,他發現在包括高個子在的幾人都在看他的反應。
竹竿臉紅了起來,然後笑了,很怪。
他走到張超身前,同樣用眼睛瞪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張超在想,如果把這傢伙揍進醫院會不會沒錢賠醫藥費,家裡情況他知道,現在估計老爸連酒都喝不起。
因爲這傢伙真的太瘦,不抗揍。
那竹竿似的瘦子見他沒有反應,原來是個慫包,裝腔作勢。
既然自己爲了面子已經挑釁了,看這慫包也沒什麼反應,諒他也沒這個膽子敢直接動手。
竹竿動手了,一手拉住張超的衣領,另一隻手順勢往頸脖子抓去。
張超沒有動,任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從對方拉住衣領的時候,張超便大概掌握了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事實證明他的估計是對的,一個人處於十分激動的狀態,用力的時候一定會用最大的力量。
張超眯着眼,轉頭打量了一下其他人,他很平靜,因爲脖子幾乎沒有感覺。
下一刻,張超動了,因爲他知道,這個煩人的傢伙一定是要說些狠話,真煩人!
兩手往肩膀一抓,膝蓋往上一頂,往那幾人面前輕輕一推。
這位悲哀的竹竿甚至還沒說出話來,連哀嚎都沒有,因爲張超不讓,所以他昏了過去。
沒有理會其他人,轉身離開了,他知道這個寢室以後應該不會來找他麻煩了,換個寢室,唔,這種感覺好像有點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