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欺軟!怕硬!
在公車上、在火車上、在商場裡、在步行街、在接女朋友下班的路上、在送老婆去產房的醫院,都有這些人的存在。他們低調、謙卑、來無聲去無形,只是默默的注視着你和你的錢包。
他們獨立獨行又互相響應,他們組織分散又團結一心。
他們被稱做小偷,有些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稱呼自己爲‘空空門’。
如果你沒有警覺任由他們偷竊,你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如果更有素質一些的,甚至會給你口袋裡留張紙條寫道‘你傻的可愛。謝謝’。但是,如果像唐重這樣不僅不讓人偷反而把人偷去的錢包全給掏出來了,那就是打人打臉罵人罵娘。這是要結仇的。
這個時候,他們的低調和謙卑消失不見,臉上出現的是殘忍和狠辣決絕的神情。
他們開始發揮自己的實力,展現自己的力量。
果然,在唐重的四周,五六個男人向唐重和蘇山站立的位置靠攏,形成一個緊密包圍之勢。
等到自己這邊的人馬集合完畢,最先失手的那個運動裝年輕人看着唐重,冷笑着說道:“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想在馬子面前露兩手裝逼?可別裝逼不成變成了傻逼。識相的,就把你的和我的錢包都交出來。不然--”
唐重沒有搭理他,掃了眼四周,對旁邊的蘇山說道:“小偷光明正大的圍攻受害者-----這還是小偷嗎?這是土匪強盜。警察怎麼也不管管?一羣老鼠壞了一鍋湯。一座城市的形象就被這些老鼠給破壞了。”
蘇山也是表情不悅,剛纔的好心情被他們破壞殆盡。
周圍沒有警察巡邏,路過的行人發現這邊的異常,沒有人報警,反而都站在四周笑嘻嘻的準備看戲。
這真是一座讓人感覺寒冷的城市。
看到自己說話沒有人應,那個傢伙反而自顧自的和身邊的美人講話,年輕小偷惱羞成怒,罵道:“操#你#媽的。你聽到老子說話了沒有?把錢包都給我交出來,不然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小刀。你要錢包,我要那個妞-嘿嘿,我胡老三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着這麼標誌的女人,你們可都別和我搶。誰搶我和誰急。”一個齙牙叔一臉猥瑣的笑着,說道。
他和大當家的一樣,都留着滿嘴的大鬍子。可是形象氣質實在相差甚遠。這讓唐重覺得他實在是糟蹋了這麼有形的鬍子。
“動手吧。和他們客氣什麼?還要加班呢。”另外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矮小中年人催促着說道。
小刀向着唐重伸出手,說道:“把東西給我。”
唐重終於正眼看着他,說道:“我以爲你會自己想辦法來拿-----難道你還以爲我會給你送回去?你們偷別人的東西,有幾次是主動幫人送回去的?”
小刀被唐重激的面紅耳赤,大喝一聲,握拳就朝着唐重奔了過去。
他一拳擊出,直擊唐重的面門。
他要把這個戴着個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傢伙給打成豬頭。
砰!
唐重的拳頭後發先至。
小刀的拳頭還沒打中唐重的面門,唐重已經一拳轟在他的眼眶上。
他痛呼一聲,身體重心不穩,上身率先倒地,下半身竟然高高的翹起。
可見,唐重這一拳確實下足了功夫。
其它幾個小偷沒想那麼多,只看到自己人吃虧,大喊一聲便也衝了上來。還有一人從腰間摸出一把插子。
砰!
唐重一拳轟在棒球帽小偷的胸口。讓他矮小的身體倒飛着衝向圍觀的人羣當中。
唐重一腳踢在一個小偷的跨部,使他捂着褲襠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當那個留着大鬍子的大齙牙衝進來時,唐重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咽喉。他拼命掙扎,卻難以逃脫。
不過,唐重沒有立即下重手。而是臉色不善的看着他,非常生氣的問道:“你爲什麼留大鬍子?”
“--”大鬍子瞪大着眼睛看向唐重,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問出這麼古怪的問題。
爲什麼留大鬍子?自己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啊。長了,就留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適合留這種鬍子?”
自己的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這更是讓唐重氣憤的不行。
他伸出手來,一把揪住他的鬍子,然後使勁兒的一扯-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撮毛髮。
“啊--”大齙牙痛的慘叫出聲。
“我打你是因爲你留這種鬍子沒氣質。回去把鬍子颳了。”唐重說道。然後一腳踢出。
於是,大齙牙也捂着蛋蛋倒在地上打滾。
他剛纔說要把蘇山留給自己,這讓唐重格外的痛恨。所以,這一腳用的勁兒也格外的足。他怕是這羣人當中受傷最重的。
唐重一拳打倒一個,一腳踢飛一雙。無論那幾個小偷怎麼折騰,從哪個方位偷襲,都沒能佔到任何便宜。
一招。
除了大鬍子之外,每一人都是一招。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
現在,只有那個握着插子的傢伙沒敢上前。
他沿着唐重轉來轉去的,想動手,又怕捱揍。就這麼離開,又實在拉不下臉。以後傳出去,他還怎麼在圈子裡面吃這碗飯啊?
就在他糾結痛苦的時候,圍觀人羣被人分開,幾個衣着不凡的人走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個小老頭,他掃了眼地上哀嚎的幾個傢伙,然後視線放在了唐重身上。
看到小老頭到來,那個手握插子的小偷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小跑着過去,身體微躬,小聲的在說着什麼。
等到他介紹完情況,小老頭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邊。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唐重,說道:“小兄弟是我空空門的手足?”
“他們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唐重不耐煩的說道。“我一個高富帥有必要跟着你們做小偷嗎?”
小老頭的臉色不快。
他聽下面的人講小刀在動手的時候不僅沒有得手,反而被人給掏了個空。小刀的手藝他知道,雖然算不得頂級高手,但是實力也不弱。再說,做小偷的人反盜竊意識都非常強烈。他們偷別人的東西容易,別人想從他們身上摸東西,而且像這小子那樣把人給摸了個底朝天-這樣的實力,小老頭知道自己也沒辦法做到。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都一直在懷疑唐重也吃的是賊不走空這一碗飯。而且,看他的模樣,戴着幅大眼鏡,穿着一套看起來很普通的衣服,很符合他們這些人的裝扮嘛。就是身邊帶着的這個女人太扎眼了,容易被人圍觀。
不過,換一個角度考慮,他可能是想用這個女人吸引人羣的注意力,然後他趁機下手-----這麼一想,他也覺得有必要給自己的徒子徒孫每人身邊安排一個美女助手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是壞了我們的規矩。”小老頭說道。
“狗屁的規矩。我還沒聽說過偷竊的還有理了。”唐重冷笑着說道。“我的規矩就是別人最好別碰我,碰我就讓你倒黴-----你們也壞了我的規矩。”
“你-”小老頭臉色陰沉,說道:“年輕人心高氣傲是好事兒。也要小心栽跟頭。”
這句話,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雖然是他們理虧,卻也沒把唐重看在眼裡。
“栽你媽啊。”唐重沒好氣的說道。“從前有個叫猴三的傢伙也是這麼和我說話。讓他點了幾次菜譜後,他見到我就跟見到爺爺似的-----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想讓我栽跟頭?”
唐重是真的厭煩這些人。
當初在監獄裡面的時候,進來一個叫猴三的傢伙,據說是空門的爺爺輩。他被一羣人哄着擡着,覺得自己走到哪兒都是個人物。經常打架,也經常打傷人。欺負老實人,搶別人的煙和藏起來的方便麪。同一個牢房的人就沒有一個不被他欺負過的。
唐重過去找他談心,他對唐重不屑一顧,說他在外面如何如何風光他成名的時候唐重是個小屁孩兒還在跟他媽屁股後面玩泥巴。
於是,唐重當場就請他吃了一頓‘天蠶土豆’。
第二天,唐重又去請他吃了一餐‘冰糖肘子’。
第三天,唐重又去請他吃了一餐‘辣炒魷魚’。
第四天唐重再去的時候,他就低頭哈腰的迎在門口,唐重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腦袋都不敢擡一下。
那一天,唐重請他吃的是‘鬼跳牆’。
對付他們這樣的人,你要是把他當人,他就蹬鼻子上臉。
你要是對他們狠辣一些,他們反而覺得你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欺軟。怕硬。
這是人的通病。
就是一些小偷,在偷竊的時候也會盡量選擇女人或者那些面相看起來好欺負的人下手。那些五大三粗滿臉殺氣的人,他們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聽到唐重說出‘猴三’的名字,小老頭臉色大變。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唐重,說道:“你認識我們三爺?”
“狗屁的三爺。就是一罪犯。在外面再風光,在監獄裡面不也得老實的蹲着?給他吃飯,他纔有飯吃。讓他蹲着,他就不敢坐着-----”
唐重這麼一說,小老頭更加相信了。因爲他們這個行當的人都清楚,三爺就是因爲犯了一個大案子被逮進了監獄。
小老頭對唐重的態度明顯的恭謹多了,陪着笑臉說道:“沒想到今天咱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地道。您有什麼章程,我們全都接着。你看這樣如何?”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