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給想到那看似弱不經風的青年擡手將慶元城的頭號狂人方勝打成了一條死狗?最重要的是,這青年壓根就沒有動用自己的全力,看似隨意的一指硬碰硬的將方勝的右手打斷,這樣的實力簡直駭然驚悚。當許晴帶着一干手下從另一側趕回來的時候,看在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打手們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再等她望見右臂盡是鮮血面龐痛苦猙獰的方勝後,臉色更是嚇得慘白,方寸大亂的許晴趕忙把方勝扶了起來,望着四周的狼藉,駭然問道:“勝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勝的嘴脣蠕動,像是在講話,可是嘴中連一個基本的音調都沒有發出。許晴面容驚恐,又道:“勝哥,你說話啊,你嗓子怎麼了?”
……
慶元城自從十年前在這條路上開張之後,便一直處於紅紅火火的狀態,尤其是近年來經濟暴漲的因素,導致整個慶元城更是名聲大噪。十年裡面,慶元城不是沒有遇到過一些棘手砸場子的,可和慶元城作對的,下場基本上都非常的悽慘。慶三立正是踩着這些人的屍體落了個“慶三爺”的名聲。三省之內的道上,誰人不知慶三爺?走到哪裡,不論黑白兩道都會給對方一個面子。
所以說,今兒慶元城鬧出這麼大的幺蛾子,可謂是丟盡了臉面。道上的人有聲有色的把這件事繪聲繪色的復原給道上的朋友。
比如慶元城瞧見那戴着黑色口罩的年輕人切出“白玉藏鳳”的翡翠後,劫心大起,欲要強買強賣,誰知道那青年說了一句“千金難買心歡”,自知這塊翡翠價值不菲的慶元城,最終還是忍不住歹意向這青年動手。於是乎,慶元城的可謂是折兵損將,頭號手下方勝被人打成了重傷,如今正在療傷,居然被廢了一條胳膊。
最重要的是那名動手的年輕人,至今爲止連臉都沒有露。
白玉藏鳳翡翠出世的消息正在瘋狂的朝着外界傳遞着,因爲如今有了社交媒體之後,這些消息往往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讓公衆知曉。比如事情過去短短十五分鐘,社交媒體上一則新聞只是短短十分鐘就博得了近百萬點擊。
“一少年以百萬價格切出價值連城‘白玉藏鳳’翡翠,古往今來第一玉,已有神秘人士開價五億!”
這則消息一下子可謂是把這件事徹底點燃了,不僅連玩石頭的老江湖知道,就連一些普通的民衆看到這件事都嘖嘖稱奇。緊接着,社交媒體都知道此事件是一個博得眼球的大好機會,於是乎一則則新聞幾乎以超級病毒的形勢蔓延到普通民衆的眼前。
爆炸性的新聞的種子已經種下了,恐怕這件事一小時至兩天內都會成爲一個“超級話題”。
同樣的……慶元城也成爲了這件事情的主角,畢竟這塊翡翠是在慶元城切出來的。與此同時,慶元城第三層的一間裝飾古韻大包廂內,身穿唐裝的慶三爺手中拿着一干老式的大煙槍,再房間內不斷的來回渡步,整個人的臉色黑成一塊碳,許晴坐在沙發上唯唯諾諾,另一側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名年輕人。
“方勝的傷勢怎麼樣了?”慶三爺最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目光掠過一抹兇狠的戾氣。
這麼多年來了,道上那個人敢不給他慶三爺一個面子?今兒倒好,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犢居然讓慶
元城丟了這麼大的臉,他慶三爺都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許晴小心翼翼的瞥了慶三爺一眼,心虛道:“醫生的意思是……右臂治療好之後,這輩子正常使用可以,但要打拳是不太可能了。”
“劃給他一百萬醫藥費,想辦法找個人接替他的位置,從此以後方勝不在負責慶元城裡的安保事。”慶三爺毫不客氣的把已經廢掉的方勝踢到一邊,這傢伙已經沒有了使用的價值。“三爺,這件事恐怕有點難,那青年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過臉,而且……而且……”許晴結結巴巴的,言語有點猶豫。
“有屁就放,磨嘰什麼?”慶三爺臉色潤紅的呵斥了一聲,顯然他心情非常非常不爽。
“那年輕人的來歷恐怕非同一般,方勝不僅被他輕而易舉的打殘,最重要的是……現在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像是噶啞巴一樣,但啞巴也能發出聲來啊,他連最基本的音調都講不出。。”
“方勝用左手硬是把原因寫了出來,說那戴着口罩的青年用一種“玄術”封了他的口。”許晴看着慶三爺的臉色未曾發生變化,於是言簡意賅道:“所以對方恐怕是一些真正的老江湖,應該玄士。。”
“哦?方士?”慶三爺聞言後,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若是普通人的話,慶三爺肯定會要把這份債連本帶利的十倍討回,但一聽到是“方士”整個人就有點猶豫不決了。
慶三爺在江湖上飄蕩了一生,對於“方士”是知道不少的!
玄士飄蕩於江湖之中,他們不受律法束縛,有道統,卻無根。玄士大多數散漫,以一種“平凡”的身份活在人世間,這些人生活在世俗上把任何事都看的風輕雲淡,願意吃人世間的苦,或許門口掃大街的其中就有一個是什麼玄士道統的傳人,但他們會鮮少露出自己的身份。
對於他們來講,人生是一場修行。
既然人生是一場修行了,我做我的凡人,你做你的江湖老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但要真去招惹人家,打擾人家的修行……慶三爺臉上的忌憚之色顯露於表,別以爲玄士都是綿羊,一旦惹怒了這些擁有科學都無法解釋的能力,分分鐘讓你吃屎都沒問題。當年在中州市有個橫行無忌的黑老大,進深山打獵的時候,踹了一名幼童一腳,不巧的是,這幼童的爺爺正好是個玄士。
三天後,這黑老大死於非命,黑老大的兒子走在路上被天降隕石給砸死……至於黑老大的妻子,受到這一系列的雙重打擊,變成了一個女瘋子,如今流浪在中州市內。
當初跟黑老大一起進深山的手下,無不是像得了詛咒一樣結局悽慘。
只有其中一個人,有高人指點後,從新回到深山在那破爛不堪的土房足足跪了三天三夜,這才保全了一條性命。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總之黑白兩道,誰對玄士都是忌諱莫深。曾經有個商人,晦氣接連,意外隨手恩情得到了一名玄士的好感,這玄士幫他梳理了風水以及氣運包括給他指了一些明路,這商人一掃之前的谷底,至今家產萬貫,福澤三代。
包廂內的冷氣很足,可坐在沙發上的慶三爺依然覺得很熱,熱到他滿頭大汗,神情更是一副便秘拉不出屎來的糾結模樣。
“這傢伙居然是個玄士,他爲什麼要是個玄士,爲
什麼偏偏是個玄士呢!”慶三爺心頭覺得貓撓一樣的癢,白玉藏鳳的翡翠,古往今來第一塊啊,他慶元城哪怕單單收取這塊翡翠拍賣的手續費以及雜七雜八的門票費包括帶來的轟動效應所賺來的錢,足夠他慶老三滋潤瀟灑的渡過下半生了。
可……偏偏林傑是個玄士,這就讓慶老三投鼠忌器,怕招惹一些讓他後悔終生的麻煩。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包廂內的座機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鈴音。坐在旁邊的那名年輕人,趕忙接通了電話,聽到內容後,一臉凝重道:“三爺,是古家的族長。”
“把電話給我。”慶三爺聽到來電的人是誰後,臉色陡然一變,趕忙到座機旁邊拿過電話後,慶三爺臉上就又堆起了笑容,聲音討好道:“青山兄,突然打電話來,不知有何貴幹啊?”
電話那頭的古青山,聲音波瀾無驚,更是言簡意賅:“那塊翡翠六億我要了。”
簡單明瞭的一段話,讓慶三爺的心臟都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六億……
這已經堪稱是個天價了,普通人窮極一生恐怕都花不完這筆錢。
慶三爺雖然心動,但臉龐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嘆氣道:“不瞞青山兄,要這塊翡翠在我手上,我一定會立刻出手。但這塊翡翠的主人,人家沒有出手的意思。”
“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考慮吧。不論如何,這塊翡翠我出六個億買下,只要到我手裡就行。不論你是搶來的,還是奪來的,哪怕是騙來的,都與我無關,只要能到我手裡。”古青山在電話那頭語氣中有着一股難以掩飾的霸道,這股霸道只追求自己所需要的。
“好了,我希望你儘快給我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慶三爺整個人的面色都呈現極爲糾結的模樣,整個人又在房間內來回渡步。一邊是巨大豐厚的利益,一邊是神秘強勢的玄士。
最終,慶三爺還是選擇了巨大豐厚的利益,所謂富貴險中求,有了這筆錢,到那時他就遠走高飛,縱算方士又怎樣?
拿定主意以後的慶三爺,獠牙畢露,對着坐在一旁的青年人,命令道:“讓江湖上的兄弟全部主動,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找出那個面具口罩男!誰要能把面罩男的信息給我,誰有能拿一千萬!”
……
一輛奔馳朝着井家的方向行走着,林傑和祁淵兩個人坐在後排。
祁淵雖然是個老頭,可思維倒是充滿活力,一路上不斷找着話題和林傑聊的繪聲繪色,兩個人絲毫沒有年齡的隔閡。
“小子,幸虧我讓你戴上口罩了,瞧瞧,現在全世界都在找你。嘖嘖,懸賞一千萬就要你的真實身份,你怕不怕?”祁淵拿着自己的手機打點開屏幕把得到的一大串通訊拿給林傑看,一連串的新聞消息以及慶元城的懸賞都映入林傑的眼中。
“鬧的這麼大?”林傑皺起了眉頭,他壓根沒有想到事態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一向不問世事的他,對這方面知道的甚少。
“大?現在只是毛毛雨,我跟你講,過幾天的時候那纔是真正的狂風暴雨的時候,目前全國各大媒體都在爭先恐後的報道這件事。白玉藏鳳,那可是瑰寶級別,傳世級寶物,誰不想擁有?最重要的是,你這件事充滿了太多的噱頭,老百姓想不關注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