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微皺眉頭,這個時候誰這麼不合時宜的給他打電話?當他面情不耐煩取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人居然是方小貂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由接通電話道:“怎麼了?我正在辦你交代的事。”
“那個林大師的身份我查清楚了,他這時不在井家。”方小貂在電話的那頭,言語冷冰冰的。
“嗯?查清楚了,什麼來歷?我倒要看看,什麼裝神弄鬼的蠢貨。”陳斌一聽嘴角揚起,顯然這件消息讓他有些開心。電話那頭的方小貂故意拖了下音節,似在戲謔道:“話說起來,這個林大師恐怕還和你有些舊故呢。”
“舊故?我可不認識什麼神棍騙子,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陳斌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催促道。
方小貂自知陳斌的性格,所以也就不在故意逗他,冷笑道:“我記得你前陣子好像被一個人給打了吧?對方是好像是林家的一個少爺?最終,林家爲了避免禍事,從而把那紈絝弟子逐出了家門,算是對你有所交代。”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來取笑我的?”陳斌面情不悅,他一直對自己被林傑毆打的一幕耿耿於懷,身邊誰敢提他這件窘事,他就絕不放過。哪怕是自己心動的女人,也不能拿他這塊傷疤來說事。“你想多了,這個林大師恰巧正是前些日子揍你的那個林家少爺,林傑!”方小貂在電話那頭冷笑連連:“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就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一個被家族逐出門的廢物,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大師了呢?”
“不過,這對於你來講恐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了,既可幫我出口一口氣,又能自己復仇。這樣的天降之喜,不錯吧?”方小貂這聲音彷彿帶有誘惑,當陳斌聞言後,先是一愣,旋即又疑惑,認爲方小貂是在矇騙自己。但仔細想想,她矇騙自己又沒有什麼好處,於是趕忙追問道:“你確定那個林大師就是林家那個廢物?真的?”陳斌的語氣充滿了激動。
不激動不行啊!
堂堂的陳家少爺在酒店裡居然被一個廢物給揍的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了,想要報仇,卻發現對方了無蹤跡。雖然迫於陳家的威勢,林家把這個傢伙逐出家門算是以示歉意,可陳斌少爺不回揍林傑一頓,豈能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紈絝的性子可都是直來直去。
今兒你踩了我的面,來日我肯定加倍奉還。
何況陳斌那天被林傑揍成了豬頭,他被揍的這件事傳出後,好一陣子整個紈絝圈子都流傳着他的笑話。不少人藉此譏諷他,揶揄調侃他,可謂讓陳斌丟盡了臉面。
所以,心思狹隘的陳大少爺始終把這件事當作是一件奇恥大辱,不用血來洗刷掉,簡直難去自己心頭之恨。
現如今得到了這樣的答案,怎能不激動,怎能不心動?
有什麼比報了一箭之仇更大快人心的嗎?有什麼比把昔日仇敵踩在自己的腳下,讓對方像一條狗朝着自己搖尾乞憐更爽的嗎?對於陳大少爺來講,自然是沒有!
“確切屬實,這傢伙雖
然不在知道怎麼勾搭上的井家,但他們交往過密,今兒早上我無意間聽到井家的小姐打算帶着林傑明天一起去參加祁老的壽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方小貂這充滿冷意的聲音從電話這頭傳來,陳斌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一股冰涼剔骨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在祁老的壽宴上,把這仇給報了?”陳斌都笑成了花,可按耐不住怦然心動,主動問道。
“難道你不想當着中州市所有紈絝的面,把自己昔日受到的屈辱全部都加以十倍的還回去?”
陳斌神色激動,鏗鏘有力的答道:“想,當然想,做夢都在想!哈哈哈,天助我也,我還真沒料到這個林傑居然還有這種神棍的面目,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交給我來安排,明天祁老的壽辰,我到時候順便喊上林鎮,讓他和我一起戲弄那個廢物。”
“嘖嘖,沒有什麼比同室操戈,更讓人回味無窮了,交給我安排吧!”陳斌陰冷的笑着,把電話笑着,臉上不知合適布上了一抹狠勁。這狠勁充滿了陰冷。
而遠在中州市中心的方小貂,正坐在一棟大廈內,品味着自己的咖啡,嘴角噙着少許的冷笑。
她堂堂方家小姐,是一些雜碎,想得罪就能得罪的?
讓你給自己父親看病,那是你的福分,既然你這個廢物不清楚尊卑,那就用拳頭和刀刃來教育教育你!
井家內,陳斌明白井家沒有什麼能說的,把電話放入口袋裡,冷眼掃着眼前站着的小蘿莉,仔細打量一番,發現她容顏姣好,雖然年幼可身材早已凹凸有致,嘖嘖稱奇一番後,黑着臉看向井小幽道:“幸好小爺我心情突然好了,否則我一定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把你井家連根拔起,讓你明白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講完後,陳斌一揮手和自己的兩個手下離去了。
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待他走了之後,井小幽整個人呆滯在原地,怔怔入神,突然間雙膝一軟,竟然摔倒在了沙發上。曹嶽和光頭劉文趕忙向前攙扶,誰知井小幽臉色蒼白,慌亂無神道:“怎麼辦,怎麼辦?這些個煞神,恐怕真的不會繞了林大師的……”
“小姐,你別慌亂,當務之急應該立刻通知林大師,這些個煞神應該是認識他的,想辦法避開這個禍端。”
“對,對,沒錯。你們趕緊聯絡林大師,趕快!”井小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臉色蒼白如紙,連忙道。
只見曹嶽摸出了手機給林傑的電話號碼撥通過後,卻聽到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樣的言語後,頓時神色一陣呆滯。小蘿莉井小幽的臉色,更是白的下人,像是失血過多一樣。
那看起來纖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大師,恐怕會被這幫紈絝豺狼們,給活生生的撕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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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祁家的莊園內,林傑正在全心全意的施展着八儀九象針,方誌身上的邪邪寒入體或許對於普通醫師來講是個大麻煩,畢竟邪寒困於丹田內,想要逼出
來簡直難如登天,所以邪寒只能壓制,絕不可能去根。八儀九象針爲何專門剋制邪寒之氣呢?八儀九象針的針法就是最核心的便是調動人體內的“火氣”,此火氣非彼火氣。
或許稱之爲陽氣更爲合理。
人分陰陽,想要驅寒必然需要內外聯手。八儀九象針便是一瞬間能夠將人的陽氣段時間調聚起來,然後在以真氣爲疏導,生生的將那寒氣逼迫出來。
看似簡單,八儀九象針施展起來太過於困難。
且論傳承,當今華夏這片土地上,還會八儀九象針的人絕對不超過五個人,其中恐怕有2—3人還只是普通醫師,只會施展針法,而不懂“真氣”一說。
就算有一人懂得運用真氣以八儀九象針內外輔佐,可對方捨得嗎?
動用真氣替病人療傷,對於這些修行的玄士來講,不亞於是拿自己的壽命去讓病人活的更長久。以方誌的地位,別說肯爲他犧牲“真氣”的醫師了,就連單會八儀九象針的醫師他恐怕都請不到。
區區一個地方的梟雄,那些名滿天下的醫師,誰看得起他?
仔細盤算下來,整個華夏真正願意出手救方誌的,唯有林傑的,他擁有陰陽真氣。陰陽真氣周天循環,生生不息,留有念種,我不死,則真氣不滅,真氣不滅,我則不死。
林傑也不需要拿自己的壽命來續他方誌的命。
八儀九象針施展之後,林傑又拿出一些銀針,紮在了方誌左右臂膀的對應穴位上,隨後又在他的肚臍上紮了一針,一針又一針。縱算是林傑,臉色都微微見汗,顯然所做的一切,極耗心神。
待八儀九象針徹底在方誌的身上佈陣完畢,林傑暗鬆了一口氣,當時鄭重囑咐道:“接下來閣下可能會感覺體內陽氣瘋漲,體內燥熱,可一定要忍耐住。這口氣,只可憋着,我讓你泄出來,你在泄!”
“否則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是一場空,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傷及你的根基。”
方誌清楚自己的病哪能那麼容易只好,硬是擠出一道笑容,強作鎮定道:“林老弟請放心,我的命就暫且交在你的手上了,還望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到那時,別說這麼一塊青環黑玉戒,老弟喜歡什麼,我出錢買就是了!”
對於這種口頭支票,林傑壓根就不在意,確信銀針都放在了對應的穴位上後,林傑不由低喝一聲道:“開始了!”說完之後,自己的兩指朝着把紮在身體上的銀針灌輸了一縷真氣。
若是以往,這一縷陰陽真氣恐怕在傳遞出的一瞬間,就會隨着銀針沒入方誌的皮膚,滋潤他的身體。
可這一刻,這陰陽真氣居然沒有消散,反而有形似無形,居然像是游龍一樣,順着銀針所在的每個穴位開始遊走開始奔騰,整個人像是馬兒在草原上奔騰上的歡呼,可同樣肉眼可見的是方誌身體像是被蒸煮一樣,居然逐漸由原本的正常膚色,變成微紅。
這微紅沒有持續多久,便成了燥紅。
再過一會兒,這燥紅佈滿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