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燥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着,方誌的肉身不斷的升着高溫,整個人的毛孔起初噴吐着一滴滴汗液,可二十多秒過去後。這肌膚的汗液居然開始蒸發,渾身像是在蒸桑拿一樣冒着熱氣。
方誌本人的面龐更是急劇扭曲,整個人彷彿覺得自己被架在火爐上烤着似的,一時間眼睛凸出,眼角抽搐,嘴脣更是一片乾裂,面色燥紅的更像是一顆熟透的紅蘋果,還冒着熱煙。
不過,這老傢伙挺能憋的,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居然活生生的忍受了下來。這讓林傑高看了對方一眼,林傑開着陰陽眼清楚的看得到方誌本人體內的情況,這股邪寒之氣起初藏縮在丹田內,或許怎樣都無可奈何。可八儀九象針將方誌身體內的陽氣調動起來之後,或許是這股邪寒之氣感覺到了威脅,居然開始凝聚在一起,略有些瑟瑟發抖?
這股陽氣依舊逐漸升溫着,方誌本人的血液都不斷加速的流轉着,心臟砰砰的跳着。經過一遍又一遍的陽氣沖刷,這股邪寒之氣終究有點承受不住了,畢竟只是一股氣,又不是煞靈之類。
林傑看到火候差不多之後,捻着一根銀針,平靜道:“再忍一會,成功近在咫尺。”
捻起銀針後,林傑暗自調動體內不多的真氣,銀針嗡嗡作響,只見林傑將銀針扎入了方誌的人中穴位,看似稀少但至少源源不絕的陰陽真氣像是一股微弱的氣流,流淌闖入了方誌的身軀內,這股氣流化作成了銀鉤,像是撈月一樣將那些邪寒之氣籠絡在到了一起,硬生生的從丹田內擠了出來。
遭受到陽氣極力排斥的邪寒之氣,被陰陽真氣託保住,堪稱是毫無反抗之力。
“好了,這口氣可以出了!”林傑陰陽眼清晰的看到邪寒之氣從丹田內勾出後,逐漸朝着喉嚨上方涌去,趕忙督促道。方誌也感受到了體內胸口彷彿肌觸冰塊般的寒冷,憋了許多的一口氣,一吐而出。
這股寒氣被土氣的一剎那間,隱約見到冷氣凝縮在空氣中,方誌的鬍子皆沾上了冰粒,嘴脣的幹皮更是被凍的僵硬。
悶不作聲在跟前觀看好一會了的祁淵,瞧見了這一幕,頓時心中憑空升起了一抹震驚,這寒氣?難道就是困擾方誌多年的病根?林傑開着陰陽眼,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方誌吐出的一口濁氣不過纔將邪寒之氣吐出三分之一罷了。這時候的林傑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畢竟真氣的消耗非常的透支心神。
今日先是給井德華治病,如今又出手救治方誌,以林傑如今的修爲底子,完完全全是在透支自身的精力。
林傑感受到枯寂丹田,心中不由打定了主意,等到自己忙完近日來的事情後,那就立刻開始修行,否則自己手無縛
雞之力,實在是太過於尷尬了,兩指捻着的銀針都在抖,林傑的真氣已經斷斷續續了,帶輸入的陰陽真氣足夠後,當即冷冽道:“再吐!”
一股寒氣從方誌的口中再度吐出,這一口寒氣噴吐出去,是讓人實實在在感受到了磅礴的寒意,離着方誌有一段距離的祁淵都打了個寒顫,面孔布上驚奇之色,本來祁淵打算開口詢問林傑情況怎樣的時候,發現他面色病態的燥紅,右臂在抖,不由閉上了嘴巴。
林傑開着陰陽眼,發現方誌體內的邪寒之氣就剩下五分之一後,心頭鬆了一口氣,將體內餘下不多的真氣盡數輸送到了他的體內後,方誌徹底將體內的寒氣吐出後,林傑這才停止了運功。
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林傑渾身大汗,像是做了一場極限運動。方誌也差不多,肌膚紅如血玉,毛孔上隱約有着血色斑點。林傑依次把銀針摘除掉後,方誌身上短時間凝聚的陽氣也逐漸的散去回到了體內。
做完這一些,一股濃濃的疲倦之意涌上了林傑的心頭。方誌感覺到自己身體居然有故暖洋洋的感覺,趕緊閉上眼睛享受,他數十年來身體常通體冰涼,何嘗感受到這股舒適之感。
祁淵親眼目睹了林傑妙手回春的一幕,心中泛起了一縷縷的駭浪,趕忙問道:“方老弟,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感覺身體都輕了許多。渾身總是有故暖洋洋的感覺,祁老哥你是知道我得病之後,身體時常猶如冰塊般低溫,如今重得這樣的感覺,彷彿覺得自己涅磐重生了。”
“太舒服了……”方誌享受般的睜開了眸子,他和祁淵這時候才把目光落在了林傑的身上。這時候的林傑,正在打坐恢復自己的精氣神,這股邪寒之氣的強橫,遠超他的所料,透支精力過於龐大。
若不是他體內有着生生不息的陰陽真氣,恐怕今兒林傑很有可能沒救成方誌,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祁淵和方誌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目光閃爍,嘴脣蠕動,看向林傑的目光都充滿了複雜,感嘆,驚奇以及藏在眸光深處的驚駭和敬畏。一個看起來瘦弱不堪,身體虛弱的青年,居然擁有這等妙手回春的實力。
恐怕說出來,誰人都不會相信吧?
尤其是以“玄術”驅病,簡直是匪夷所思。
祁淵和方誌兩個人都是中州市叱吒風雲般的人物,可這會卻都心頭默契的不敢言語,似乎生怕打擾這會打坐人的清靜。寂靜的書房足足持續了近五分鐘,林傑睜開眸子的時候,眼中的疲倦雖然仍在,可眼中充滿布滿了精芒之色,口中也吐出一口濁氣,看來恢復的不錯。
看到林傑睜眼,這倆人這纔敢說話。祁淵慈眉善目的驚歎笑道:“林老弟有這樣一雙火眼金睛能識
破翡翠原石的種種迷障得到珍寶,居然還擁有這等妙手回春之術,實乃是讓人驚歎。”
“是啊,這寒疾困擾我多年了,每時每刻無不被折磨,現在寒疾終於被剔除,感覺渾身舒暢,如今浴火重生多虧了林老弟的大能耐啊。”方誌眼中充滿敬意。
他這寒疾不知道走訪了國內外多少名譽天下的人,始終難以根治,有時候寒疾復發能讓他本人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只能痛苦的承受着磨難。
“呼,小子只會一些簡單醫術而已,兩位閣下倒是過譽了。”林傑恢復精力後,打不起來精神,隨意的謙虛了兩句。
祁淵在旁,毫不吝嗇的稱歎道:“林小哥,你肯跟祁某交朋友,實在是給足了我的面子。明日我壽宴,還希望你務必前來,你的那塊白玉藏鳳的翡翠,我會親自找一流的匠師幫你打磨一下,絕對保你滿意。”祁淵神色中憑空多出了幾分敬重,已經古稀之年的他,對於一個年輕小夥子話語摻入敬語,實在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要是一些中州市大佬看到了,恐怕各個嘴巴里都能塞得下一個雞蛋。
祁淵是什麼級別的人物?中州市不知道有着多少富豪,爭破了腦袋想要和這慈眉善目的老頭吃頓飯都找不着機會,這樣的前輩級別,居然向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言訴畢敬?恐怕說說出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反而會罵訴說事實的那人一定是活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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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弟,這是你要的青環黑玉戒,既然方某答應了,那便說到做到,一個飾品罷了。”方誌將放在身前的戒指放到林傑身前,眸光掠過一縷精芒,似乎動了心思?
林傑只是隨意一笑,當作沒看透,隨手接過空間戒指,感受着那似有似無的空間波動,不動聲色的答道:“閣下倒是忍痛割愛了。”
他能不介意,一旁的祁淵卻看不過眼了,當即翻了一個白眼。
祁淵皮笑肉不笑的嘲諷方誌道:“我說你年齡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叩門?要是往常,我也就不說你了。今兒林小哥出手說救了你一命不誇張吧?就你那破爛戒指,值得上你一條命?”
“小志,你爲人處事皆用利益來着想,格局太低了,早晚有一天會栽跟頭的。”祁淵算是當着林傑的面,再教方誌做人的道理了。
老狐狸也深知理虧,覺得自己出手太過於消氣,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當作沒聽到,但見林傑一副“倦意平靜”的模樣,心裡覺得有個疙瘩,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把手摸向了懷內的支票,並解下了腰間的玉佩,臉上全然是一副掉塊肉的心痛模樣。
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張支票,寫下了一串數字後,又解下自己腰間的玉佩一同放到林傑的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