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擔憂,他又對駱初蘭打了個手勢。
駱初蘭放下了手中的刺繡,看着那侏儒道:“阿福,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自然是看出了是妙音一頭熱,但是,現在我是勸不住的,而且,我也不想勸什麼,如果他能留下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不急,且讓他們慢慢相處着,妙音長得花容月貌,現在還沒把那人焐熱,想來是時候未到吧。若是到了該我出面的時候,我自然會把話挑開了說,我定不會讓妙音受委屈,不管怎麼說,他的命,都是我們救的,這救命之情,總是要報的。”
阿福聞言,便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妙音歡快地往林子深處跑去了,大哥哥原本跟她們一起住在一處屋子裡,後來他身子好了些,他就堅持搬了出去,在林子深處搭了一個竹屋,平日裡,他便都在竹屋裡待着,很少到前面去尋她。
妙音並不怪他,因爲之前他的傷太重,武功一直都沒有恢復,他每天在屋子裡,便是在練功。
既然大哥哥忙着,那就由她來看他好了,妙音這樣想着。
妙音興致沖沖吃往竹林深處走去,走了好久,七拐八拐,才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竹屋,妙音看到這個屋子,臉上就現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她原本蹦蹦跳跳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變成了小心翼翼的緩緩前行。
嗯,在大哥哥面前要淑女一些才行。
妙音走到了竹屋門口,低頭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理了理衣服,這纔開口衝裡面喊道:“大哥哥,你在嗎?”
屋子裡一時沒有迴應,妙音不覺有些疑惑,她等了一會兒,又按捺不住地喊了一聲,“大哥哥,你又在練功了嗎?”
屋子裡還是沒有迴應,妙音心裡生出失望,她知道大哥哥多半是在屋裡,但是她害怕會惹得大哥哥心裡厭煩,所以也就沒有再喊第三聲,只是垂着頭在他門口來回踱步,她想,等大哥哥練完了功,就一定會開門見她的。
妙音垂頭看着腳邊落下的竹葉,看得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不遠處已經站着一個頎長的身影,那人穿着尋常的布衣,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氣質。他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雄鷹,眸子璀璨如寒星,充滿了威懾力。
妙言猛的擡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睒於鴻軒,臉上頓時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還帶着些許紅潤,“大哥哥。”
睒於鴻軒清清淡淡地“嗯”了一聲,妙言看到他手上拎着兩隻已經收拾乾淨的野兔,眼睛頓時又亮了一下,“原來大哥哥是去打兔子了,我還以爲你又在練功呢。”
睒於鴻軒把一直野兔遞給她,“這只是給你們的,拿回去吧。”
妙音卻並不急着接過來,她只道:“先放在大哥哥這兒吧,我一會兒回去再拿。”
睒於鴻軒用了一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的意思就是,沒什麼事就趕緊拿着野兔走,有事,那就說事。
妙音表情有些受傷,“大哥哥這是趕我走嗎?”
睒於鴻軒見到她這副樣子,最後只淡淡道:“沒有。”
妙音聽了,臉上的委屈也頓時消散了去,有些親暱地挽着睒於鴻軒的胳膊,“我就知道大哥哥不會敢我的。”
因爲她突然纏了上來,睒於鴻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輕輕地把她的手推開,然後走進了簡易的廚房,把野兔放了下來。
妙音已經習慣了他這對自己的這個態度,反正,在她看來,這位大哥哥天生就是一個不會笑的,他對誰,應該都是這樣的吧,一想到這裡,她心裡的不悅便退了下去。
睒於鴻軒沒有再理會她,而是直接生起了火,準備烤兔子。
他雖然是王爺,但是常年在外征戰,平日裡也並不是養尊處優的人,現在到了這裡,他傷好了之後便已經自己動手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基本上不會再麻煩她們兩母女。
妙音看着
他熟練的動作,她不覺蹲在了一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冒着一陣晶亮的光。
大哥哥真好看啊,無論他做什麼,都特別的好看,就像是一個完美的人,找不出半點瑕疵。
睒於鴻軒對於她這樣的花癡行爲已經習慣了,他只是把她當成了隱形人,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一會兒,大火便燒了起來,睒於鴻軒動作熟練的把野兔叉了上去,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妙音的目光在兔子和睒於鴻軒之間來回轉着,那樣子,就跟一隻饞貓無異。
終於,野兔的香味溢了出來,妙音禁不住吸了吸鼻子,有些垂涎地說:“大哥哥,妙音可不可以在這裡跟你一起吃?”
睒於鴻軒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把妙音看得有點心虛,但是好歹,睒於鴻軒沒有拒絕,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妙音頓時高興得不得了,然後她就不再一瞬不瞬地盯着野兔了,而是開始開啓了鸚鵡模式,一直嘰嘰咕咕說個不停。
睒於鴻軒微微皺眉,但是好歹沒有打斷她,只是任由她說着,但是那些話,他也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兔子烤好了,睒於鴻軒分了一般給妙音,她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半點都沒有外面那些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斯文,一邊吃着還一邊含糊地說着“好吃”。
睒於鴻軒解決了半隻兔子,便往屋子裡走了,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話,“回去吧,我要練武了。”
妙音抱着那半隻沒有啃完的兔子,又看了看睒於鴻軒向屋子裡走去的背影,頓時覺得一陣失落。但是,睒於鴻軒已經徑直關上了門,把她的視線阻隔。妙音最後也只能訕訕地往回走。
睒於鴻軒的屋子裡擺設很簡單,所有的傢俱基本上都是用竹子做的,他做到了牀上,盤腿而坐,開始練功。
在這裡的兩年,頭一年,他都花在了清毒上,無影風沙獄的毒太過狠辣,若不是駱初蘭的醫術了得,他只怕早就一命歸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