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聽了穆旭端道出事情的經過,也就只有良錦一副格外入戲的神色,心裡已經是在暢想着那武功高強的閣主的英姿,頗有些花癡的模樣。
倪清羽心裡卻還是帶着擔憂,那些被圍攻的蒙面人,真的是千禧閣之人嗎?穆旭端提到了“高舵主”,還有“閣主”,這些稱謂,都是在指向千禧閣。若真的是千禧閣,他們這一次受到不明黑衣人的襲擊,連那宅院也被一把火燒了,可謂損失慘重,睒於鴻軒心裡只怕已經是怒極。
他呢,難道是真的安然無恙嗎?倪清羽只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夏津聽完,他求證的目光又看向羊七,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羊七卻是不動聲色地輕輕頷首,夏津心裡便已經是確定,果真是千禧閣!睒於鴻軒今夜不歸,便是因爲這一樁事!而他,卻是半點都不知情,半點忙都沒有幫上!
夏津狠狠地說:“那些黑衣人,我總有一天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倪清羽聲音有些悵然,“可是我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就算想報仇,也是無處可尋。”
夏津的面容扭在一起,又是狠狠地撂下話,“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人揪出來!”
該說的說完了,該罵的也罵完了,衆人一時又陷入了沉默。看着躺在牀上滿臉蒼白的夏宸,大家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起來。
夏津對穆旭端,心緒果真是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他們兩人無意中闖入了千禧閣與神秘黑衣人的混戰之中,在危急關頭,穆旭端出手救了高源,救了千禧閣的其他弟兄,從這點上來說,穆旭端於他們有恩。
而那些害了夏宸之人,也是對千禧閣衆弟兄痛下黑手之人,那些人才是更應該千殺萬剮之人!
如此一想,夏津對穆旭端的怒意便是減輕了不少。但是表面上,他卻是不會馬上便表現出讓步之意,只是依然板着臉相對。
正在這時,良紗和思彤兩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臉上掛着一抹怪異的喜色。
“王妃,有救了,小宸有救了!”良紗開心地喊着。
衆人的眼珠子頓時便亮了,夏宸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半撐着身子看着一臉興奮的兩人。
“從何說起?”倪清羽鎮定地發問。
良紗和思彤同時把手伸了出來,兩人手上分別放着一封信和一個精緻的瓶子。
“王妃且看看這封信。”思彤道。
夏津和穆旭端都比倪清羽着急百倍,但是倪清羽畢竟是主子,在她面前,他們二人都不敢造次,即便是心裡着急,卻也是隻能生生地忍着,只等待倪清羽對這一切做出解釋。
倪清羽將信將疑地把那封信拿了過來,看了一眼,臉上神色就馬上變了,帶着驚訝,還有一絲懷疑,然後目光又是看向了思彤手中的那個精緻的小瓶子。
衆人見她一言不發,只是不慌不忙地把那個瓶子拿了過來,打開了湊到鼻子上嗅了嗅,眉頭皺了皺,臉上依然是一副將信將疑的神色。
夏津終於是忍不住追問,“王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話啊,我都快急死了!”
躺在牀上的夏宸也是伸長了脖子瞧着,就等着倪清羽開口,宣判她的死刑,或是宣佈她獲救。
倪清羽把那封信交到了夏津手裡,她看着衆人,開口道:“這封信上說,這瓶就是解藥。”
餘下衆人聽了,臉上也是一驚,然後掛上了更多的懷疑。
倪清羽看着良紗和思彤,“這些,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我們方纔在藥房裡抓藥,這兩樣東西突然便是拋到了我們的手裡,我們都還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良紗一臉疑乎。
思彤也是跟着點頭,“沒錯,我剛一擡頭,手裡就突然多了這個瓶子,我們還聽到一個聲音,那人說,要想救小宸,就馬上把這藥給小宸服上。”
衆人都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夏宸心裡卻是激動極了,她有救了!
倪清羽從那個瓶子倒出了一顆藥,遞給
侯大夫,“侯大夫,麻煩您先瞧瞧這藥丸,看到底可不可信。”
倪清羽自己也是拿了一粒藥丸,兩人對着那一粒藥丸反覆地嗅來嗅去,還把藥掰開瞧了瞧,臉上卻依然還是皺在一起,舒展不開。
夏宸看到他們兩人的這副形態,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一下子又慢慢地熄了下去,難道這個藥,並不是解藥?難道剛剛她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夏津和穆旭端也是把信提到了嗓子眼,夏津又忍不住催促,“這藥到底是真是假?”
倪清羽和侯大夫對望了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就已經看了出來,兩人都是沒有主意,不敢下斷言。
倪清羽輕嘆一聲,“我不知道,我看了半天,都是沒有看出這藥的成分。”
衆人便是把目光投向了侯大夫,侯大夫面上現出赧色,搖了搖頭,“老夫慚愧,枉費一生行醫問診,卻也是看不透這一粒小小藥丸。”
在場的兩位大夫都出了此言,衆人的心情一下子又低沉了下去。
良紗和思彤方纔異常欣喜,眼下她們的喜意也一下子熄滅了,良紗很是泄氣,“那這藥丸,到底吃還是不吃啊?”
良紗的話,卻是無人敢回答。這麼一瓶來歷不明之物,誰又敢擅作主張讓夏宸服下?若這瓶東西是一瓶毒藥,豈不是馬上便把夏宸的性命結果了?
倪清羽神色迷茫,“這瓶藥能不能吃,首先便是要查探清楚,這瓶藥究竟是誰送來的?此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他又怎麼會有解藥?”
倪清羽拋出一系列問題,衆人都蹙起了眉。
羊七又是撫着他的羊角須,“依老夫看來,最有可能送此藥之人,便是兇手自己。”
思彤一愣,“怎麼可能?他們爲什麼先是傷了小宸,隨後又主動把解藥送上門來?除非這些人腦子有問題吧。”
穆旭端卻是開口道:“我倒是贊同羊管家所言。”
思彤面色一窘,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這怎麼會說得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