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喧喧嚷嚷之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衆人的背後傳來,衆人回過頭去一看,居然是墨淳月。
墨淳月淡然無比,不卑不亢,一步一步朝着黃世孟走過去。
黃世孟看到墨淳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墨姑娘……”
墨淳月擡起頭:“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藍耀宗見墨淳月來了,直接說道:“墨姑娘恐怕來晚了一步,長老已經準備裁決了,這黃世孟勾結魔族的罪名已經是定下了!”
墨淳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是嗎?那可真是不巧……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爲了黃世孟而來,而是爲了城主你來的。”
衆人一驚,對於墨淳月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藍耀宗的笑容也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墨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淳月從袖口之中掏出一隻信鴿,把信鴿交給了長老。
長老一愣:“這是……”
墨淳月當着衆人的面宣佈說道:“沒錯,這就是魔族的煉丹師,紅衣,給城主藍耀宗寫的一封信!”
紅衣成爲魔族煉丹比賽第一名的事情,隨着比賽的結束也已經傳到了各個部落。
墨淳月以紅衣的身份混入魔族之中,衆人也從不懷疑紅衣的身份,只以爲紅衣就是魔族人。
如今,這個魔族人給藍耀宗寫了一封信?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藍耀宗,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就是剛剛得到魔族煉丹比賽第一的紅衣?”
“紅衣居然給城主寫信是什麼意思?”
“城主認識紅衣?”
“原來城主……”
……
藍耀宗冷笑:“荒唐,我連這個紅衣是誰都不知道,見都不曾見過,她會給我寫信?”
墨淳月淡然的站在藍耀宗的面前,學着藍耀宗的口吻說道:“這魔族公主,我們也不是很熟悉,她又怎麼會給黃世孟寫信呢?”
“你……”藍耀宗這個時候才明白墨淳月這一招的意思。
藍耀宗冷然看着墨淳月說道:“墨姑娘,你救人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仿造紅衣的書信誣陷我,我可是火雲城的城主!”
“誣陷?城主這罪名強加在我墨淳月的身上,我可不敢擔當。如今這信鴉我已經交給了長老,是不是仿造,是不是無限,我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說完,墨淳月看向長老廟的這些長老。
長老們看了看書信,認真端詳了一番,面色有些發白:“這……這真的是紅衣的書信……上面有魔族的烙印,是仿冒不來的!”
墨淳月以紅衣之名贏得比賽之後,通行的令牌之上就有魔族的烙印,墨淳月正是利用這個烙印來給藍耀宗寫了一封信。
藍耀宗難以相信,拿起這封信仔細看了看,確實是紅衣的烙印沒錯。
這下輪到藍耀宗百思不得其解了,這個紅衣怎麼會給自己寫信,再看書信的內容,完全是一些他看不懂的話。
“這不可能,我和紅衣素不相識,這封信一定是寄錯了!”
墨淳月淡然的看着藍耀宗說道:“藍城主這可真是推的乾淨,一句寄錯了,就把自己和紅衣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的啊……”
“墨姑娘,你不要咄咄逼人,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新晉的煉丹師紅衣,她會給我寫信?不會的,不可能。”
墨淳月不說話,只是別有深意的看着藍耀宗。
藍耀宗此時已經百口莫辯,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黃世孟也明白了墨淳月的意思,連忙說道:“藍城主因爲魔族公主的書信,就斷定我們僱傭兵勾結魔族,如今這紅衣給你寫信,是不是說明你也是勾結魔族?”
黃世孟這樣一吆喝,背後的僱傭兵立刻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要我說,這藍城主不知道和紅衣是什麼關係呢!”
“就是啊,還說我們僱傭兵勾結魔族!”
“我看藍城主和紅衣勾結還差不多!”
“莫不是藍城主自己勾結魔族,如今陷害我們?”
……
僱傭兵越說越過分,藍耀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住口,我堂堂火雲城的城主,怎麼會和魔族勾結?”
墨淳月立刻反脣相譏:“那我僱傭兵軍團的首領又怎麼會和魔族勾結!”
“魔族公主寫來了書信,你們還想狡辯?”
“紅衣也給你寫信了,就證明你也勾結魔族嗎?”
“你……”藍耀宗被墨淳月的話堵住了氣,胸口悶悶的,簡直要吐血。
讓藍耀宗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這個紅衣爲什麼會給自己寫一封信,還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藍耀宗說道:“這個紅衣我根本就不認識,一封書信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
墨淳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封書信說明不了什麼?”
墨淳月一個轉身,指着黃世孟說道:“我僱傭兵軍團每年死在魔族手裡的人,比整個火雲城的百姓都多!大家都是被捲入魔界,被僱傭兵軍團收留,不斷的遊走,對抗魔族!”
墨淳月抓住居學文的肩膀說道:“他的同伴在他腳下慘死,他連抱起他的屍體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踩着同伴的屍體,繼續對抗魔族!”
說完,墨淳月又指着居學武說道:“他曾經險些被魔族捕獲,被勾住了手腕,若不是黃世孟趕來就他,他就要自斷手腕了!”
“他十歲被捲入魔界,殺了數百個魔族的巡邏軍,每一次都是生死的邊緣掙扎!”
“他身上至少有十幾條血痕,每一個都是和魔族的巡邏軍生死搏鬥所留下的!”
……
墨淳月生生句句,每句話都像是釘子一樣,擲地有聲。
整個長老廟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長老廟的長老都震驚的看着墨淳月,墨淳月所說的話,讓他們自愧不如。
墨淳月繼續說道:“這些僱傭兵在外對抗魔族巡邏軍,火雲城的百姓靠城牆抵抗巡邏軍,你們是不能體會的,每一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是什麼感覺!”
這番話,說的火雲城的百姓都低下了頭……
雖然火雲城偶爾也受到魔族的襲擊,但是他們靠着守衛軍抵抗所以很少和魔族正面衝突。
但是僱傭兵不同,他們斬殺魔族,四處尋找資源,刀尖舔血……
墨淳月指着黃世孟說道:“而這位,被你們指控勾結魔族的男人,是這些僱傭兵的首領,他所承受的是比僱傭兵更加痛苦的經歷,你們能夠體會嗎?你們相信,這樣的男人會勾結魔族?”
墨淳月的話,有理有據,氣場驚人。
火雲城的百姓都被墨淳月這一番言論震懾住了,說不出話來。
藍耀宗的面色變得鐵青鐵青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局面。
藍耀宗不甘心的說道:“可是,這也不能解釋魔族公主和他的書信往來!”
墨淳月猛然回頭看着藍耀宗:“藍城主又對紅衣的書信,作何解釋呢!”
“這……”
這一刻,藍耀宗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長老們看了看墨淳月,又看了看藍耀宗,說道:“城主,看來這件事確實存在誤會……”
“是啊城主,這魔族可能是故意寄信來挑撥我們和僱傭兵的關係……”
“這樣說起來,我們豈不是誤會僱傭兵了……”
“其實僱傭兵進城之後,爲我們做了不少好事呢……”
“說起來還真是,我也不信他們勾結魔族!”
“他們和魔族之間的仇恨這麼深,怎麼會勾結魔族呢……”
……
藍耀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有些憤恨的看着墨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