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往事不斷在腦海裡面閃現,楚子渠的臉龐和藥神的面容在反覆變換。
墨淳月就快要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記憶中的畫面了。
之前自己心中的一絲疑惑好像突然就這麼躍然紙上,就這麼赤裸裸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抹懷疑,竟然是被證實了麼?
就這樣震撼地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是真的麼?
不會的……
我不信啊,爲什麼?
楚子渠!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心裡面不斷在吶喊,但是卻只是張着嘴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
面前的大太陽好像都是昏昏沉沉的,墨淳月看不真切,只覺得腦袋裡面嗡嗡地響着。
明晃晃的光亮好刺眼啊,天旋地轉一般。
龍兒得意道:“我就說嘛,藥神就是爹爹,爹爹的鞋子和藥神的明顯是一樣的啊。”
“龍兒!不要說了。”小邪拉了拉龍兒,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楚子渠在一旁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也不是,吞吞吐吐開口:“娘子……”
現在自己這個樣子,還穿着藥神的衣服,整個人都手足無措了。
墨淳月不住地搖頭,楚子渠的態度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怎麼會欺騙自己呢?
不對,是自己弄錯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
但是眼前的畫面是那麼清晰,由不得墨淳月不相信,她幾近要奔潰了。
但是腦中僅存的一絲理智還不允許她倒下。
是麼?
是就是事實了,自己不能夠反駁的事實了,就是這樣的殘酷。
“你不要叫我!你到底是誰!”幾乎是撕扯着嗓子,墨淳月心裡面很亂。
現在這個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是自己的師傅藥神還是自己的愛人楚子渠?
還是都不是?
或者又都是?
楚子渠看着墨淳月的樣子,眼神裡面滿是疑惑,以及隱藏的憤怒。
就知道遲早會暴露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出來——實在是最糟糕的了。
墨淳月最討厭別人騙自己,而現在楚子渠的行爲,隱藏了那麼久自己就是藥神的身份。
這件事情肯定是深深傷害了墨淳月的,要知道之前墨淳月還一直在愧疚自己放棄了藥神。
而現在竟然是楚子渠在欺騙自己。
墨淳月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切不過是楚子渠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楚子渠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不說破。
“我……”楚子渠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楚子渠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
“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麼?享受着我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是麼?”
墨淳月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虧我之前那麼相信你!你就是這樣迴應我的麼!”
她現在除了生氣還是生氣——她不明白楚子渠爲什麼要這麼瞞着自己,而且還是以這個方式讓自己知道了。
所以說如果今天不是被龍兒發現了,他是不是永遠就不會告訴自己了?
“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的話,那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這樣吧,就算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好了。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墨淳月已經是失去了理智了。
現在她的心裡滿是怒氣,恨不得一口氣撒完。
“我,我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說好不好?”楚子渠還是想要吧一切說清楚,雖然這個時候她也不一定能夠聽進去。
但是墨淳月完全不給他機會,“夠了!你不用說了,我想一個人想一想。”
怪不得他剛剛一直喊肚子痛,就是爲了換回藥神的衣服來騙自己。
然而那樣自己都沒有絲毫懷疑,還一直以爲他是真的不舒服,還想着給他開藥。
現在看來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將手上的藥包狠狠砸在了地上,裡面的藥材散落在了地上,墨淳月轉身就離開了。
“娘子……”楚子渠不敢追上去,他怕會有反作用,那樣只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
他不想好不容易走近的兩個人又因爲這件事情徹底破裂分離。
看着地上剛剛包好的藥材,楚子渠陷入了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這麼做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吧?
還以爲只要瞞過去這一天就好了,其實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紙包不住火的吧?
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她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換做是自己肯定也會受不了的,這麼長時間的欺騙。
“爹爹,別擔心,我們會保護好孃親的。”小邪安慰楚子渠道。
“嗯,現在娘子她肯定還在氣頭上,你要看好她,別讓她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楚子渠吩咐道。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和爹爹……”龍兒小聲道。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錯的事情。
小邪也不再隱瞞了:“是的,不過現在說這個也無濟於事了,龍兒,我們先去保護孃親吧。”
也正是因爲他知道所以在龍兒懷疑藥神的時候他纔會那麼說,就是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沒有辦法。
“對不起……都是我……”龍兒自責道。
楚子渠摸摸龍兒的頭:“就像小邪說的一樣,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就算不是你,娘子早晚也會發現的。我不會怪你的。龍兒乖,別自責了。”
“爹爹……我也會保護好孃親的。爹爹也要多多保重啊。”龍兒道。
“我知道的。你們一路也要小心。”
“那我們先去了。”
目送兩隻神獸離開,楚子渠心裡面不是滋味,現在這個局面——本來過幾天都是要舉行婚禮了的。
可是,現在恐怕沒有辦法了,只能夠延期了。
楚子渠現在只是希望墨淳月的氣能夠快點消,如果因爲這個而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就不好了。
雖然也知道這一切錯都在自己,沒有能夠及時告知她真相。
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娘子,對不起……
小邪和龍兒追趕墨淳月而去,而此時墨淳月已經回到了修羅海。
沒有回到房間而是坐在了湖邊,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腦海裡面全部都是楚子渠的樣子,墨淳月不甘心地搖搖頭——那個傢伙爲什麼這麼陰魂不散!
爲什麼自己還在想着他?
可惡的傢伙!
竟然敢怎麼欺騙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混蛋!
越想越氣——怪不得之前不願意跟自己去找藥神,因爲他自己沒辦法去見自己。
所以說,那個藥神也是他變幻出來的幻影?
原來是這樣,之前自己的感覺是沒錯的,那個不是真的藥神。
那也就是說,後面的藥神也就是楚子渠假裝去茅房換了一身衣服假扮的。
不,應該說是換了個衣服,帶了副面具,換成了另一個身份,他就是藥神。
楚子渠本來就是藥神,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雙重身份,我竟然一點都沒有起疑,是他的演技太好了麼?
還是說我在他面前變得愚蠢了。
現在回想起來,破綻還是有很多的,藥神的身份和楚子渠不能夠同時出現,身份交替的時候就會有一個人不在場。
這就是最大的漏洞,然而好幾次我卻都沒有察覺麼?
想到當時自己一心擔心楚子渠的身體就覺得可笑!
那個傢伙居然還自導自演說要開藥!
真是受夠了,自己此前的矛盾糾結所以都只是一廂情願麼?
還因爲放棄了藥神還自責愧疚了好久,上一次還特意跑去解釋。
天大的笑話!
自己在他面前還說自己是有多麼的愛他,現在換來的是什麼,欺騙與虛僞!
墨淳月看着水面的平靜,不由得心煩,隨意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