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黑子來時林佳雲就已經準備自己離開了。
但事實是……
用文藝點的說法,你選擇了戰爭開始,什麼時候結束不是你說了算。
用黑子的內心來說,有機會不摸,天誅地滅。
趁着拉林佳雲出去的時候,黑子狠狠的在林佳雲的屁股蛋上捏了好幾把,爽的他差點沒有叫出來。
回來時在楊小天門口平復了半天心情,纔算是把火熄滅。
他決定晚上要出去找個流螢打一炮,嗯……還是先去雙崗那邊的衛校看看吧,就自己這憂鬱的氣質、霸道的肌肉,說不準能找個清純學生妹打個友誼炮呢。
懷揣美好夢想,黑子回到了楊小天的辦公室,彙報道:“楊總,人我已經帶出去了!”
楊小天冷冷的看向黑子。
黑子被看的有些發毛,這纔想起來,這主可是自己老大看了都犯怵的大爺……
他一個激靈,說道:“楊總,我知道錯了!”
楊小天也沒想到黑子這樣就服軟認錯,嘴角動了動,在心中笑着想“還是高估了這羣混混的節操,說的也是,有節操誰去當混混啊?”
然後他說:“既然你知道錯了,我也不多說了,念你初犯,不罰你什麼了,下次不要隨便帶陌生人進來!”
“我知道了!”
出門後,黑子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心道:“誰知道你在這正人君子啊,送上門的妞都趕出去!”
鬱悶的同時他還在替楊小天惋惜呢……
幾乎是被推出大門的,林佳雲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她站在原地拉了拉裙子、整了整衣服,一臉思索的表情,楊小天對她竟然無動於衷。
身爲公關部副經理,她見過太多男人了,是不是欲擒故縱,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楊小天那根本就不是假正經的欲擒故縱,而是……真正經。
再聯想到楊小天義務幫趙根柱打工傷官司這件事。
當時大家笑着說他是正義感爆棚,之所以笑着說,是沒人相信會有人真的只爲了正義感就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且這和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給警察叔叔的正義感是不一樣的。
不客氣點說,杜氏建築在南湖也算是個大企業了,爲了一個農民工去得罪杜氏建築,這風險大概相當於路邊扶老太太起來吧。
可這不是正義感爆棚,能是什麼?
嫌價位不夠?拜託,我根本就沒開價呢好吧?
回去和杜友斌這麼一說,杜友斌當場也懵了,半天他纔看向林佳雲:“這是什麼節奏?”
林佳雲都快崩潰了,抓着頭髮說道:“我哪知道這是什麼節奏!丫就是正義感爆棚,別找我去了,根本沒得談啊!”
杜友斌向後仰坐在沙發上,“啪”,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整個人似都沉浸在煙霧之中。
片刻之後他說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讓他知道,他所謂的自尊心,在暴力與強權面前,一文不值!”
他準備找人揍楊小天一頓。
他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正義感爆棚嗎?我倒是要看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正義感強。
當然,揍人之前他是會有萬全準備的。
他可不會像杜老根那麼傻,帶着幾個工人就堂而皇之的闖醫院裡去了。
那種地方,監控那麼嚴密,闖進去不是被甕中捉鱉嗎?
他準備找個機會,握緊拳頭用大武力直接暴擊楊小天一頓,最好是找個沒監控攝像頭三不管又鳥不拉屎的地方,讓你捱了打都不知道是誰打的。
杜氏建築工人是多,但專職打手並沒有。
杜友斌思來想去,就想到了楊虎。
他不認識楊虎,但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南湖但凡混的有點粘黑的,沒有不知道楊虎這個人的。
不是說楊虎這個人是南湖市的黑道老大。
事實上每座城市都不可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大哥。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
你說你牛,你就牛了?
總歸是有挑戰者出現的。
而且利益鏈條各有不同,叫做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就說楊虎,靠跟着羅金星起家,然後開夜總會,日進斗金,自身基本上不沾打打殺殺的事了,都交給手下去做,算是成功洗白了。
有江湖地位和威望,又有錢,手下又有能打的人,自然是有影響力。
出租車、黑車、乃至三輪車,都是有相關利益糾結的,這些行當裡也是會產生社會大哥的。
菜市場,看着不起眼吧?照樣有菜販子壟斷菜價。
據說前幾年南湖市連米粉都有人壟斷,社會大哥直接找到米粉廠家,讓他們在原價上每斤加一毛賣出去,這一毛就是社會大哥的利潤。
由於都漲價,米粉店也照樣進貨,他們賣出去自然也是加價的。
這就造成很有意思的事。
米粉廠家沒損失,米粉店沒損失,社會大哥一年多賺幾百萬的利潤,這利潤憑空掉下來的?
那恐怕只有感受到漲價的消費者才能知道了吧。
說這麼多,就是想說,這個圈子很大,但凡涉及到不透明和壟斷的行當,都會有大哥出現的。
這些大哥的勢力圈子或以地域劃分,或以行業劃分,雖或有小衝突,但大局面上是保持着平衡狀態,畢竟賺錢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南湖的地下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楊虎佔有一席之地,用句老話說,是“在江湖中頗有聲望,好漢們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楊虎不認識杜友斌,但他知道杜氏建築。
杜氏建築在南湖市有很多工地,算是一塊肥肉,只不過這塊肥肉有刺,大哥們都不嚴去咬。
現在主動送上門,甭管能不能吃一口,先接觸接觸總不會吃虧的。
帶着這種想法楊虎親自迎了出去。
杜友斌也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楊虎直接把杜友斌領到了至尊VIP包廂,親自作陪,進去後二人落座,旁邊再有二人帶來的隨從小弟各三四個,浩浩蕩蕩的挺像那麼回事。
要說這年頭做事難,那是真難。
有啥事得先在心裡憋着,客套一會兒才能談。
雖說有朋友在中間牽線搭橋,但畢竟本不認識,氣氛難免有些尷尬,杜友斌沒話找話,擡頭四處看了看,讚道:“都說虎爺的場子不錯,我這是第一次來,果然非同凡響,只看裝修就透露着富麗堂皇,那天上人間也不過如此吧!”
楊虎被拍的很開心,“哈哈”笑了幾聲:“杜少是做建築的,我這點在你看來不是小菜一碟嗎?淨哄我開心了!”
杜友斌連忙說:“那可不是,我們做建築的主要是做框架,內在的我可不懂!”
“是嗎?”楊虎笑了起來,舉起雙手拍了拍,說道,“那今天你可得鑑賞下內在的如何了!佳麗們,貴客來了,還不趕緊出來?”
隨着他話音落下,包間門被打開。
先進來一隊五個女人,個子挺高,穿着岔到大腿根的旗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甚是有人。
這隊人走到一旁,單手叉腰,頗有民國範的站在那裡。
然後第二隊人進來了,這隊人穿的是空姐制服。
這隊人也走到一邊站着。
第三隊人進來了,這下是日本學生妹穿的水手服。
第四隊是迷彩服,美國海軍陸戰隊打扮。
第五隊更是驚人,竟然是公安制服……
杜友斌也算是見過場面的,可還是被這粗暴直接的制服誘惑給驚住了,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對楊虎說:“虎爺,你這玩大發了啊,警察要是來查場子,看到這衣服,還不得生吃了你啊!”
他指的是最後一隊公安制服,明明是很正氣嚴肅的制服,在楊虎手下這羣小姐穿來,就怎麼都透露着妖氣。
楊虎“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我這裡條子可不少來,他們來了可就喜歡點這一套!估計是在單位上不了,來我這意淫了!”
“哈哈!”杜友斌配合的笑了起來,“虎爺……”
“哎,叫什麼虎爺!”楊虎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嚴肅道,“我和小老弟投緣,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聲虎哥,我叫你阿斌!如何?”
杜友斌很配合的說道:“虎哥!”
“哎,阿斌,好兄弟!”楊虎這就差熱淚盈眶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這是兄弟情深呢。
幾人也不客氣,每人選了倆佳麗,就在旁邊邊喝邊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纔算進入正題。
杜友斌說道:“虎哥,實不相瞞,這次小弟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的!”
楊虎立即拍胸脯道:“既然叫我聲虎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儘管說,能幫的話,我絕不含糊!”
杜友斌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有件事……那人叫楊小天……”
楊虎原本還在盤算着該怎麼不收錢,然後想辦法從別的地方佔杜友斌便宜的,可聽到楊小天三個字後,頗爲驚訝道:“等等,你說是誰?楊小天!”
“對啊!”
“市醫院的楊小天?”楊虎又問。
“對!”這下輪到杜友斌疑惑了,“虎爺認識他?”他心想該不會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吧?那就麻煩了。
楊虎“哈哈”大笑,一臉猙獰:“何止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