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陽照常升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並沒什麼人知曉,表面上依然寧靜的易城,實則暗流涌動。
蔣青青一大早就起牀,準備出門上班,正好碰到了正在晨練的陳魚躍和唐老。
“蔣大警花早啊,這就出去上班了?”陳魚躍見到蔣青青,笑着打起了招呼。
“好好打你的拳就行了,沒事少說點話。”
蔣青青滿腦子都是劉富榮那一攤子爛事,也是煩躁的很,大清早的又碰到陳魚躍在耍貧嘴,自然不給好臉色看。
“什麼人,咱好心關懷一下,又擺一副臭臉。”看着蔣青青的背影,陳魚躍小聲嘀咕道。
“哈哈,她打小就是這暴脾氣,怕是變不了了。”唐老在一旁笑道。
“我說唐老,您這麼儒雅隨和的一個人,怎麼受得了她這種暴脾氣。”
“習慣就好。”唐老故意擺出一副一臉無奈的表情。
柳玉一大早的也沒閒着,起牀之後就坐進了辦公室。昨天那塊地黃了之後,她得儘快找到合適的地方。易城的地價一天天的漸長,這地遲早是要買的,晚買不如早買,把錢換成不動產,早點弄好也能早點開門做生意,也就可以早點賺錢,生意上的事也得爭分奪秒,耽誤不得,沒人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變化。
陳魚躍拎着早點走進了柳玉的辦公室,放在了柳玉的桌子上。
“知道心疼姐了,都給姐買早飯了。”柳玉放下手裡正在看得東西,擡頭笑着對陳魚躍說道。
“咱啥時候不心疼姐了,姐在咱心中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
“說得到好聽,油嘴滑舌的。”
“姐你這一大早的又在研究什麼呢,早飯都不出去吃。”
“還不是買地的事,你以爲找一塊合適的地那麼容易?”
“姐那你忙,這個我可不懂,看好了咱一塊去看就行。”
陳魚躍也不在辦公室裡杵着,還給柳玉添堵,索性就去倉庫溜達溜達,看看貨去了。眼看着生意就越做越大了,陳魚躍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能跟在柳玉身邊,幫着她一步步壯大自己的實力,可能是陳魚躍這輩子做過最開心的事情了,這些以前可從來沒跟師傅做過。
倉庫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平靜,人們陸陸續續的趕過來上班,迎接他們的又是新的一天的工作。陳魚躍也是一個個的打着招呼,其實他也很享受這種安逸的生活,經營着這樣的小公司,每天接觸着各種各樣的人,時不時還能翹個班出去轉悠轉悠。但是生存哪裡容得下安逸二字,在生意場上混那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沒有人能夠享受永久的安逸,哪怕你已經做得很大很成功了,稍有不慎,很快就會被超越,像他們這種小公司就更不用提了,你想着安逸,別人依然會把你視作威脅,稍有不慎就可能虧得血本無歸,連邱洪都一直有着危機意識,更不用說各種各樣的小公司了,哪一個不是拼了命的謀求發展。
想到這些,陳魚躍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優勝劣汰就是不二法則。有錢有勢真的就可以爲所欲爲,陳魚躍倒也不想爲所欲爲,他想讓柳玉有一天可以和那些人平起平坐,甚至高人一等。這些東西,不是簡單的用就拳頭可以換來的,這需要付出心血去努力運營。而這,也正是推着陳魚躍不斷向前的動力所在。
蔣青青一到派出所,就被所長叫去了辦公室。
“怎麼回事,一大早張局長就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麼事把劉富榮給扣了這麼久。”所長有些生氣的說道,畢竟一大早就被頂頭上司一頓臭罵,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蔣青青也知道叫她過來是什麼事,她直接把審訊紀錄放在了所長的桌子上,說:“您自己看看吧,就明白爲什麼要扣他了。”
所長把東西拿過去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的心裡也清楚,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絕對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冷處理就完事了。易城的政商界直接,可謂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商會每年爲政府貢獻大部分的稅收,平時也會定期的從經濟上支持政府工作,所以對於商會成員乾的那些事,基本上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碰到不懂事的警察給他們抓進來,上頭隨便發句話,也就把人給放了,沒有哪個警察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但是這一切,都僅限於那些可以壓的住的小事,在公安系統的眼中,有關人命的案子,必須要嚴查,這也是暴力機關的底線。
打人可以,只要不出人命,怎麼定性還不是公安說了算,一旦弄出了人命,誰也救不了你。
所長滿頭黑線,看着蔣青青說:“我知道了,我先向上頭報告,上頭沒有指示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蔣青青心裡明白,這一次誰也救不了劉富榮了,鐵證如山,這時候還有人敢保他,那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此時,邱洪坐在辦公室裡,有些不知所措。
一夜之間,整個易城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易城商會裡地位僅次於自己的劉富榮被警察給抓了,過了這麼久還沒打聽出來是怎麼回事,邱洪也是十分着急。
過了一會,張局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張局,一大早就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查出來了嗎?”邱洪趕緊接起了電話。
“嗯,不過這事,恐怕不好辦了。”
“怎麼說?”邱洪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張局會這樣說。
“他沾的是命案,同夥已經招供了,證據也很確鑿,想翻身怕是有些困難了。”
“命案?同夥?具體是怎麼回事?”
“他半年前給了手下那個五十萬,叫他殺了個人,現在刀疤全都捅出來了,關鍵是他手上還有證據,基本上坐實了劉富榮買兇殺人這件事。另外,他還抖出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這些事加一起,劉富榮想翻身,太難了。”
“謝謝張局,有什麼新情況請立即通知我。”
邱洪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難看。
這時,他的內心已經不僅僅是詫異了,而是恐懼。
劉富榮的案子不會平白無故的被警察查出來,畢竟過去了這麼久,這易城敢這麼弄劉富榮的,邱洪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想到這些,陳魚躍的存在,足以讓邱洪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