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不列顛氣候潮溼。
哪怕九月，入了夜依舊刺膚的清冷。
海格晃着巨大的油燈：“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哦，哈利，你還好嗎？到我這邊來。”
他們跟着海格穿過小路，到湖邊坐上小船。
晃晃悠悠，向着霍格沃茨而去。
一條船能坐四個人，哈利、羅恩，剩下兩位是在火車上有過一面之交的棕發齙牙水獺，以及唯唯諾諾，長得像蘇格蘭圓臉胖雞，名爲納威的小男孩。
“你們好，又見面了。”水獺姑娘和他們打起招呼。
羅恩敷衍迴應：“你好。”
哈利點頭，更加敷衍。
和獵魔人的學派不同。
“帽子也有喉嚨？”哈利有些吃驚。
“哦，好的，格蘭傑小姐，我說的有問題嗎？”哈利點點頭，順從地改口，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正義、勇敢、聰慧。”分院帽的語氣裡帶着驚訝，“真不愧是預言裡的救世主，這麼多優秀的品質。”
獵魔人也有許多學派，可在不同學派裡，能學到的本事不同。
可走進來，裡面很大。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是最適合你的，一顆多麼炙熱且真誠的心，如果赫奇帕奇還在，她一定愛死你了。”
“這是一種保護，當年格蘭芬多讓妖精打造了寶劍，但妖精那種生物，它們很奇怪，在格蘭芬多去世後，不止一次想要拿回寶劍。”
他們走到城堡大門前，見到那位看起來就不好招惹的副校長麥格教授，被領到偏廳裡等候着。
納威緊了緊手裡的來福，蛤蟆發出一陣悽慘、有氣無力地叫聲。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總是那麼愛出風頭。”
哈利沒理會那些雜議和目光，伸手往帽子裡一掏，摸到硬邦邦、冰涼的劍柄，把它握住，往外一抽。
麥格教授詫異地看着哈利——她以爲哈利會成爲又一個帽窘，畢竟帽子和他交談得很愉快的樣子。
“天吶，你們看他的眼睛，就和我的貓咪一樣。”
他的注意力在別的地方，比如說…水下那些駁雜的氣息，其中一股顯得異常強大；再比如說…那道從踏上小路開始，就纏繞到自己、每一位一年級新生身上的魔力氣息。
麥格擡頭，看向鄧布利多。
他果斷愛上它了。
他們效仿四位創始人發現霍格沃茨城堡的經歷，這種動作本身就是一種儀式？
書裡沒提，這些都只能等進到霍格沃茨裡再琢磨明白了。
根據書裡的內容……
“你這嘴巴太斯萊特林了！”分院帽罵罵咧咧，“那麼，要去斯萊特林嗎？”
在海格的帶領下。
又是魔法，能夠改變空間體積的魔法。
納威哭喪着臉：“哦，不，那我一定會去赫奇帕奇。”
“不，只是借用。”分院帽果斷否決，“寶劍的歸屬一直都是格蘭芬多，也許現在應該說是霍格沃茨。”
“只能一些淺顯的念頭。”分院帽語氣無辜，“我畢竟不是黑魔法物品，格蘭芬多並未給我攝神取唸的能力。”
“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和霍格沃茨簽下契約了。”哈利拍了拍羅恩的肩膀，“也許…只是一個小法術，看看伱的性格，再決定把你塞進哪個學院。”
“當然，帽子不行，我現在是屬於霍格沃茨的。”
“是的，但得是有需……”分院帽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哈利摘了下來。
“自己懦弱，無論在哪，都只會長成一個膽小鬼。”哈利看着納威，直言不諱，“只有自己內心變強大，纔是真的強大。”
“他們怎麼能準確地把我們分到哪所學院裡去？”棕發水獺皺着眉頭，有些糾結。
哈利點點頭，傳聞斯萊特林在城堡裡遺留有一間密室，只有真正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纔可以打開密室，得到他的傳承。
僅僅一個大廳，就高不可及。
一把將近一米長的銀劍，散發着濃郁的魔法氣息，歲月也沒能在這把寶劍上留下印記，依舊寒光迫人。
哈利又問道：“從你喉嚨裡抽出格蘭芬多寶劍，那把劍就屬於我了？”
“是的，我和你說，其實它就在我的體內，格蘭芬多設下一道魔咒，心懷勇氣的格蘭芬多，在需要它的時候，就可以從我體內抽出來。”分院帽熱情地介紹起來，“那種感覺不好受，就像從嘴裡把喉嚨給抽出來。”
“哪個學院很重要嗎？”哈利很不解，“學到的本事都一樣。”
分院帽恨不得在哈利腦袋上起舞：“比喻，只是一個比喻，你這個小先生怎麼一點都不幽默。”
和城堡本身的契約？
“波特，就是那個波特？”
鄧布利多向前探出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縫，饒有深意地看着哈利。
撥雲見日似的，霍格沃茨那座宏偉的城堡在自己眼裡變得越發清晰、也越發親切。
“沒有實力，即便得到寶劍，也只會被妖精們搶走。”
哈利等了一段時間，麥格教授才念出他的名字。
哈利搖搖頭：“我聽說格蘭芬多有一把寶劍？”
“不，你不該這麼說納威。”棕發水獺對他齜牙咧嘴，“他，他……”
“你能讀心？”哈利一挑眉。
分院帽沉默下去：“真正得到格蘭芬多寶劍，一個好問題。”
餐廳裡議論聲嘰嘰喳喳響起。
“我叔叔說是要和巨怪搏鬥。”納威臉色驚恐，手裡攥着他的蟾蜍，這隻可憐的小玩意不停掙扎着。
赫敏捂着嘴，咬牙切齒。
膽大無腦的丟進格蘭芬多，愛學習的丟進拉文克勞，陰險狡詐的丟進斯萊特林，再剩下的丟進赫奇帕奇。
“好了，小子，收斂起你那貪婪的目光。”分院帽帶着幾分嘔吐的語調，“這把劍現在還不屬於你，給我塞回來。”
但分院到一半，把帽子給摘下來，是怎麼一回事？
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似乎只對應四種品質，至於學到的本事，一視同仁，都由同一批老師教導。
哈利戴上帽子。
哈利眼前一亮，挽出一道劍花。
哪怕殘酷如獵魔人這種存在，都不會把一個沒經過任何訓練的孩子，丟到妖靈、食屍鬼、孽鬼面前。
分院帽一怔：“不，有時我也會和福克斯，就是鄧布利多的那隻鳳凰聊聊天。”
棕發水獺捂住自己嘴，瞪圓眼盯着哈利：“誰是水獺，船上你沒有聽我的介紹嗎？我是赫敏，赫敏·格蘭傑。”
“哦，不，波特先生，你應該說這是歷史悠久的陳釀。”分院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只是隻帽子，我也想去盥洗室，但沒人幫我。”
“我沒有歧視赫奇帕奇的意思，但你知道，也許你不知道，小獾們很有本事，可太不爭不搶了些。”
“我說的有問題嗎？水獺小姐。”哈利搖搖頭。
“真不知道你怎麼拔出來的，明明只有需要它的時候，才能拔出來的。”
“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過來，戴上帽子，等候分院。”麥格教授拿着長長及地的羊皮紙，面色嚴肅，緊接着念出第一個人名。
“每一位能拔出格蘭芬多寶劍的人，都有能參與格蘭芬多試煉的資格，如果你能通過格蘭芬多的試煉，那你就能得到格蘭芬多寶劍。”
“他一點都不像救世主，是不是太瘦了些？”
“那我怎樣才能夠真正得到格蘭芬多寶劍？”哈利再一次提出問道。
“和一隻鳥聊天？”哈利點頭，若有所思，“怪不得你話這麼多。”
狼學派是最規矩的獵魔人，也更像獅鷲學派，法印的運用、戰前的準備、紮實的劍術，熊學派講究強壯的體魄，疊最厚的甲、挨最狠的打，而貓學派更像是刺客，一堆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藏匿陰影之中，做一些下賤的勾當。
“四巨頭都有這麼做。”分院帽語氣有些緬懷，“他們都留下了自己的傳承。”
哈利打斷他的話：“每年你和人說話的機會，只有在分院的時候嗎？”
這和她想象中的救世主一點都不一樣！
麥格教授很快回來，帶着他們走入大廳——天花板似乎透明的一般，能看到外面的天象星辰。
“但如果你想要更大的成就，斯萊特林或者格蘭芬多，那將會是你的歸屬。”
“你應該聽過…密室的傳說？”
他纔不信這些。
寬大的帽檐遮住他的視線，還有一股濃郁的頭油味……
麥格教授擺好分院帽，在忍受了那一段略顯得聒噪的小曲之後，一年級新生也都明白過來，他們不需要和巨怪搏鬥，只要戴上那頂髒兮兮的帽子就好。
“讓我來看看你……”
“漢娜·艾博！”
教師席上，黑袍海帶頭不加掩飾地嗤出一聲。
“真讓帽子爲難。”
從外面看，和狼派的城堡凱爾莫罕差不多大小，哈利以爲自己多少得過上侷促的生活。
納威低下頭。
羅恩握緊了拳頭，看向哈利：“弗雷德，就是我的一位哥哥，說過是要通過一種測試，對我們的傷害很大，但我想他應該是對我開玩笑的。”
哈利打斷它的話：“我只要拔出寶劍，就代表我有參與試煉的資格了？”
哈利搖搖頭。
是一把好劍。
哈利抿了抿嘴，對劍愛不釋手——獵魔人每時每刻都需要長劍在手。
分院帽繼續嚷嚷着。
“以及分院結果——”
“拔出格蘭芬多寶劍的人，自然只屬於格蘭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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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