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德拉科：俱樂部？
德拉科·馬爾福最近的日子變得很不好過。其實這個徵兆從上學期開始就有一點——
自從他帶著人想要埋伏拉文克勞的維德·格雷，結果卻被一羣蟲子差點嚇哭以後，有些人就不太願意附和他了。
到了這學期，馬爾福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但朋友卻一個接一個離他而去，就連克拉布和高爾那兩個蠢貨也開始公開反他。
魁地奇球隊原本還算可以，因爲他爸爸捐贈了一批掃帚，所以其他人都在討好他。
但是他作爲找球手，卻輸了跟格蘭芬多的比賽。尤其是……金飛賊就在他的身邊，他卻無所作爲，結果讓哈利·波特趁機抓住了。
馬爾福感到委屈。
因爲波特狡猾地裝作要把他從掃帚上撞下去的架勢，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使他沒注意金飛賊的下落。
但他的隊友們並不接受他的解釋，弗林特還嘲諷地說：“那金飛賊就差把自己塞到你的鼻子底下了，它還要怎麼做才能被你注意到？”
蒙太和布萊奇等人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德里克說：“優秀的找球手除了一把好掃帚，還得有一雙好眼睛，是不是啊，德拉科？”
馬爾福以前覺得，哈利·波特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因爲他竟然對自己的主動示好不屑一顧，甚至還嘲諷他。
但是當他真正去面對別人的惡意時，才發現那些矛盾根本算不上什麼。
馬爾福重重地合上書，書頁發出類似於慘叫的聲音，封面上《至毒魔法》幾個字緩慢地變成紅色，甚至滲出血來。
他習以爲常地擦掉指尖上粘著的血液，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厭惡地尖叫。
“所以說，你搞錯對象了。”
他對旁邊的人說：“我以前是很討厭波特沒錯。但現在，跟波特比起來，我更想讓克拉布和高爾受到一些教訓。”
在他身後的，是家養小精靈多比。
這隻小精靈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髒枕套，大大的耳朵像是剛剛纔被燙傷，額頭和細細的手臂上也都是傷痕。
多比彎下腰來，用尖細的聲音說：“多比不知道馬爾福少爺不高興多比襲擊哈利·波特，主人讓多比來幫助馬爾福少爺。”
“哼。”馬爾福不高興地說：“如果爸爸真的想幫我，就應該把贊助球隊的掃帚收回去！”
多比眨著網球大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主人認爲不能這樣做，主人覺得這樣會損害馬爾福家族的形象。”
“算了，反正現在我自己也復仇了！”
馬爾福帶著些得意地拍了拍《至毒魔法》，高聲說：“看到了嗎？我只是稍微學了兩個魔法，就把那些傢伙耍得團團轉！他們現在還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呢！”
他把宿舍裡其他幾個人的照片從桌子上推下去，踩了幾腳，整理了一下衣領，不屑地瞥了眼垂著頭的家養小精靈。
“我該去探望我受傷的室友了！伱把這裡收拾乾淨，不要跑出去被別人發現了，也別讓我看見你！”
馬爾福收起魔杖，把魔法書藏好，然後甩上門離開。
走到公共休息室，一看到其他人，馬爾福的神色就沉了下來。
他一言不發地穿過門洞，走向校醫室。
今天他的幾個舍友全都被送了進去。克拉布和高爾襲擊了其他人，但他們不懂得盔甲咒，自己也被反擊的咒語給弄得頭破血流。
想到幾人的慘狀，馬爾福這段時間被排擠的心情才終於好了一些。
……
宿舍裡，多比看著馬爾福離開的身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門前，將手伸向了把手。
隨後，他的手掌顫抖起來。
【不要跑出去！】
馬爾福隨口說的話，對他來說卻是無法違抗的命令。
多比猛地收回手，緊跟著就用力地把頭往牆上撞！
“壞多比！壞多比！想違抗主人的命令！壞多比！”
撞了幾下以後，它像是好受點了，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晃晃悠悠地轉身開始收拾。
幾張照片恢復原狀，放回之前的位置，然後是被破壞的帷幕、牀單、枕頭、衣櫃……
今天宿舍裡沒有其他人，馬爾福狠狠發泄了一番壓抑的怒火，把宿舍破壞得不成樣子。
幸好他沒有把黑魔法用在這種地方，收拾起來對多比而言不算太難。
多比沒花多少功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零食，終歸還是不敢偷吃。
馬爾福倒是並非有意讓他餓肚子。
只是這位小少爺根本沒想過，還要給自己的奴隸準備吃的，在家裡的時候他也從來都不用考慮這些繁瑣的問題。
之前，多比偷了馬爾福家倉庫裡的恰特草，沒收拾好自己的行跡，暴露了是他在迷宮當中襲擊哈利·波特的事。
當然，那件事無論任誰看來，都不會以爲多比這麼做竟然是爲了保護那個險些死掉的受害者。
馬爾福的父子理所當然地認爲，多比肯定是在暑假期間聽到德拉科多次跟父母抱怨波特一行人，因此自作主張地跑去爲主人復仇。
盧修斯·馬爾福懲罰了他的擅自行動，但大小馬爾福都認爲多比十分忠心，而且很有行動力。
因此，之後小馬爾福向父親告狀，說學校裡的同學都欺負他，盧修斯·馬爾福就把多比派到學校來保護自己的兒子。
他是霍格沃茨的校董，因此他的家養小精靈能繞開學校的保護魔法，進入這座宛如銅牆鐵壁的城堡。
但自從來到霍格沃茨以後，多比的行動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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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的主人一方面命令他不許隨便出門，偶爾出去辦事以後也要立刻回來，不能被任何人或者家養小精靈看到。
另一方面，馬爾福又命令城堡的家養小精靈不許進入自己的宿舍，不許動他的任何私人物品。
多比自然也是“私人物品”。
打掃宿舍衛生完全由多比代勞，其他人絲毫沒有發現。
城堡的小精靈當然會察覺到不同，但盧修斯告訴他，這種程度的變化，家養小精靈根本不會向學校的管理層報告。
他們是城堡的工具，所需要做的只是打掃衛生、準備食物、服從命令。
他們沒有“探聽消息、監視學生、維護學校秩序”的權力。
德拉科雖然藏著多比，卻沒有多少擔心。
他看著對此一無所知的衆人，包括學校裡的教授們，心裡甚至隱隱產生了一種優越感。
“那麼多校規有什麼用？”德拉科得意地想：“只要我想，學校簡直不堪一擊……那些教授也都是傻瓜笨蛋！”
他完全沒有想到，城堡那些傻乎乎的、熱情討好的家養小精靈當中，有不止一個想要主動去“做點什麼”的家養小精靈。
……
“學生不讓麥基去打掃宿舍，但是麥基聽到了。”
麥基展示著自己的大耳朵，說：“麥基的聽力最好，能聽很遠。”
“謝謝你，麥基。”維德說：“我會想辦法去見一見那個家養小精靈。”“維德·格雷要小心。”麥基認真地說：“那個小精靈魔力很強……比麥基強。”
“我會小心的。”維德想了想，問：“麥基，城堡的家養小精靈當中，誰的魔力是最強的？”
“當然是雷爾夫。”麥基說。
“雷爾夫？”
“他有一百六十多歲了，是最年長的，也是最強的。”
麥基解釋：“他告訴我們要做什麼。”
維德懂了。
那個雷爾夫，應該就是所有家養小精靈的管理者？
給小精靈們分配任務，說不定還肩負著教導他們的責任。
一百六十多歲……比鄧布利多還要年長……
雖然家養小精靈的壽命可以達到兩百年，但實際上，能活那麼久的小精靈不算很多。
一些小精靈在上了年紀以後，主人會認爲它們無法繼續提供優質的服務，因此會命令它們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
比如曾經的布萊克家。
大部分小精靈是因爲從誕生以來沒有得到很好的對待，因而影響了他們的壽命和魔力。
一百六十多歲的雷爾夫，維德倒是很有興趣跟他聊一聊。
那隻家養小精靈肯定見證過很多足以成爲歷史的故事。
……
第二天，斯萊特林學院的互毆事件就傳遍了學校。
大家都很驚奇，因爲蛇院一向以團結著稱，可能僅次於赫奇帕奇，倒是獅院和鷹院內部常常鬧矛盾。
當然，這不是因爲小蛇們都團結友愛，而是因爲他們很會“捂蓋子”——即使在休息室內打得不可開交，在學院以外也不會表現出來。
這就給人一種蛇院總是在同進同退的感覺。
此時聽說這種稀奇事，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們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大家成羣結隊地跑到校醫室，有的說頭疼，有的說咳嗽，有的說昨晚失眠了，有的說自己最近有些焦慮，真正目的都是爲了看一眼那幾個躺在病牀上的斯萊特林。
二年級的斯萊特林男生大部分都在裡面，還波及了兩個一年級的。
病房外面，格蘭芬多們一邊嚷嚷著自己頭暈，一邊笑得別提多大聲了。
亂糟糟的人羣來去時，斯萊特林們的臉色很難看。
他們全都把牀周圍的簾子拉了起來，但獅院即便圍觀布簾似乎也是樂此不疲。
下課後，馬爾福又來探望自己的幾個舍友，打算拿他們的慘狀爲自己添點兒樂子。
但是還沒有走到病房門口，他遇到幾個勾肩搭背的格蘭芬多，哈哈大笑著從走廊裡經過，馬爾福的臉就黑了下來。
然後，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些找藉口跑進醫務室參觀的學生們，直到他們都被忍無可忍的龐弗雷夫人趕走。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到了嗎，德拉科？”
六年級的弗利低聲說：“你以爲我們斯萊特林爲什麼要團結？因爲如果我們四分五裂，敵人只會高高在上地大聲嘲笑，沒人會同情，更不會伸出援手。”
“你什麼意思？”馬爾福皺眉道。
旁邊的亞克斯利冷著臉說：“當你傷害自己的同伴的時候，你以爲自己獲得了短暫的、報復的快感。”
弗利接著道：“但是等回過頭來，你就會發現，你也是被嘲笑、鄙視的一員。”
“因爲你是斯萊特林。”
“因爲我們是斯萊特林。”
“承認吧，德拉科。我們出自斯萊特林，這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原罪！”
“明明是分院帽爲我們做出了選擇，但是在學校的七年，在未來的人生當中，沒有人會我們遭遇的不公發出聲音。”
“斯萊特林天生就是壞蛋，這句話你難道沒有聽說過？”
“要想恢復斯萊特林的榮譽，要想恢復純血巫師的榮耀，我們決不能小打小鬧、自相殘殺，而是要團結起來，爭取我們應得的權利！”
弗利和他身邊的幾個學生你一眼我一語地說，馬爾福原本想說的話都被他自己忘記了，他的心神隨著對方的話動搖，最後忍不住問：
“那要怎麼做？”
其餘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有人笑著點點頭。
“跟我來吧，德拉科。”
弗利攬著馬爾福的肩膀，邊走邊說：“爲了應對殘酷的現狀，我們這些志同道合的人組建了一個俱樂部，我想也許你也願意加入……”
兩人低聲說著話，然後在斯萊特林學生的簇擁下走遠了。
走廊裡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隨後，一道人影逐漸浮現出來，像是有一個神奇的橡皮在牆上一擦，就把他顯露了出來。
維德微微皺眉，看著那些斯萊特林在拐角處消失。
“好吧……”
他對自己說。
“你也只是看過一套小說而已，總不可能掌握這世界上所有的情況。”
好消息是，既然馬爾福被帶去參加什麼俱樂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到宿舍，正適合他去見見多比。
維德這麼想著，沿著走廊走了一陣，忽然道：“麥基？”
身側的柱子後面忽然就多了一道矮小的人影，麥基探頭看著他，輕聲道：“我在的，維德·格雷。”
“請你幫我聽聽他們說了什麼，好嗎？”維德說：“這不是一個命令……假如會讓你覺得爲難，那就算了。”
麥基輕聲問：“維德·格雷擔心他們做壞事？”
維德說：“最早的食死徒是怎麼被伏地魔收攏的呢？”
提到那個名字讓麥基打了個寒顫，隨後他鞠了一躬。
“麥基明白了，維德·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