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現如今最讓斯克林傑感到不安的,便是老巴蒂和珀西兩人與林克·弗利的關係。
如果他們本身就是一夥的,那麼魔法部雄厚的財力和正統之名如果再加上弗利家族那羣獵手們的戰鬥力,那麼取代乃至再覆滅傲羅部隊一次簡直就是輕鬆到無以復加的事情。
緊攥着拳頭,斯克林傑皺眉對老巴蒂和珀西做着最後的試探道:
“所以說,弗利家族就是在背後支持你們的家族?”
老巴蒂和珀西都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退到了林克兩側,大約落後林克兩步的距離站定,用自己的行爲說明了一切。
這讓斯克林傑眼中最後一絲希冀的光芒也熄滅了。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是如此投入,甚至於就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福吉啊福吉……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斯克林傑似笑似哭道,“真是沒想到啊!你東拉西扯的跟我們鬥了這麼久,最後竟然成了別人的傀儡!哈哈哈!”
林克眉頭微皺,冷冷道:
“別再廢話了,快把那些俘虜都交給我。”
斯克林傑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顯然也是大腦封閉術使用者,轉瞬間就調整好了情緒,面無表情的對林克說道:
“你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逼伏地魔出來而已。”
“你確定這能成功?”
林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斯克林傑。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斯克林傑終於是點了點頭,朝着旁邊一揮手,一排排已經完全控制住,正垂頭喪氣的食死徒們便在傲羅們的壓制下一臉驚恐的走了出來。
不少.軍學生驚愕的發現,先前給他們造成了巨大麻煩的貝拉特里克斯以及盧修斯竟然也在其中。
林克隨手一勾,一個滿臉麻子的食死徒便噗通一聲摔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你。”林克伸手指着一個面容年輕但頭髮卻已經斑白的傲羅道,“別看了,就是在說你,那個少白頭!”
被點名的那個年輕傲羅先是看了眼斯克林傑,最後纔有些不情願的從隊伍裡走了出來,有些不善的看着林克。
他可不喜歡被人叫少白頭。
準確來說,這是他的逆鱗。
如果今天那他頭髮開玩笑的人不是林克這個一看就是大人物的傢伙,他必然是要動手的。
林克沒有理會那年輕傲羅的眼神,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個食死徒道:
“去,殺了他。”
“什,什麼?”年輕傲羅先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後皺眉道,“殺俘是傲羅紀律所不允許的,而且你沒有權力命令我!”
“事實上,他有這個權力!”老巴蒂與珀西一言我一語的說道,“沒錯,你最好照弗利閣下說的做,年輕人!”
聞言那年輕傲羅的臉色難看極了,可最後,他依舊還是掏出了魔杖。
這時候,聽見了林克這邊動靜的.軍們也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其實也都有些沒辦法理解林克的殺俘行爲。這種行爲其實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都是不恥的。
尤其是,歐洲這片土地上還一度盛行過騎士禮節。
儘管這種禮節和待遇只是貴族的事情,跟普通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這並不妨礙被洗腦了的普通人對其的崇拜。
“林克,要不還是算了吧?”
哈利突然從人羣裡走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對林克說道,“還是把他們交給魔法部來處理吧,這纔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喬治和弗雷德也點頭道:
“是啊林克,我們這樣私下處決總歸是不太好的。”
有了哈利和韋斯萊兄弟的帶頭,.軍中那些呼籲停止殺俘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
越來越多的人都站了出來,勸說林克放棄這種行徑。
見狀斯克林傑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這種熱鬧他最喜歡了。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林克到底要如何解決眼下這種情況。
似乎是察覺到了斯克林傑不懷好意的視線,林克先是朝斯克林傑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這才緩緩說道:
“我理解你們。你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其實都沒有吃過什麼苦,受過的最大的委屈,也無非是因爲沒交作業而被教授罵上兩句。
你們擁有暖和的被窩,總是會準點出現的美味餐食,慈愛的父母,知識淵博的教授,乃至美好的愛情。
這些美好的經歷,讓你們變得善良,富有同情心。
是啊,這些都是美好的品質,具備這些品質的你們也並不是壞人。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你們現在所經歷的這些被你們當做普通的生活,對於一些人來說幾乎就是天堂!
你們現在之所以能夠過上這種生活,也是源自於霍格沃茨以及魔法部制定的規則庇護!
而在這些規則之外,則是一片胡亂和痛苦!
人類之惡,絕對超乎你們的想象!”
林克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指着地上那個顫抖不停,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食死徒說道,“他或許現在表現的人畜無害,在你們看來他甚至是值得憐憫的。可你們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珀西適時遞來了一個厚實的牛皮文件袋,林克將其解開唸誦道:
“託拜厄斯·史丹佛,混血裔,從霍格沃茨畢業後始終處在無業狀態,曾多次違反國際巫師保密法利用魔咒偷盜、搶劫麻瓜商店!自從伏地魔復活的消息被傳出後,他便一直以食死徒自居,並於四個月前,以懲戒‘污濁巫師血脈者’爲由闖入了倫敦威爾迪利路18號,殘忍虐殺並肢解了居住在上址的威爾遜小姐及其一家。最後,他憑藉着這一事蹟成功加入了食死徒,並在食死徒們的掩護下,從魔法部的追捕下逃離!
現在,你們還覺得他不該殺嗎?”
林克話音落罷,全場一片寂靜。
不只是.軍的學生們就連很多傲羅都在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地上趴着的那個食死徒。
他們想象不出來,眼前這個瘦弱的,憔悴的宛若絕症病人的傢伙是怎麼會做出那種殘暴事情來的!
很快,他們眼裡的詫異便轉換成了厭惡。
“啊!”
那個少白頭的年輕傲羅突然尖叫了起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扔掉了魔杖,朝地上的食死徒撲了過去。
他狠狠咬住了那食死徒的喉嚨,不顧對方的慘叫和哀嚎,用盡全力的撕咬着!
冒着熱氣的鮮血不斷噴涌而出,很快便染紅了一大片地面,也同樣染紅了年輕傲羅那震動的眼眸以及猙獰的面孔。
高亢的尖叫聲很快就自人羣中響了起來。
眼前這一幕是對.軍衆人們神經的一次重大挑戰!
傲羅部隊裡也一些人看不下去了。
在霍格沃茨的學弟學妹們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們皺着眉就要向前阻止,結果卻被斯克林傑身邊的那幾個參謀給攔了下來。
迎着這些傲羅不解的目光,那參謀嘆了口氣說道:
“威爾迪利路18號,就是少白頭桑德未婚妻的家。他和威爾遜家的女兒原本都已經訂婚了,結果就在婚禮前的一週……唉!桑德的頭髮也就是那一陣子白掉的,所以他特別討厭別人調侃他的頭髮。
那次的案件也是我們處理的,當時我們人手不足,被那個兇手給逃走了。
卻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他。”
傲羅們愣住了。
他們怔怔的看着瘋狂撕咬着食死徒喉管的桑德,有些不知所措。
桑德和他們一樣是之前傲羅擴招時通過社招進來的。
他們與桑德一起同吃同睡,一起經歷了漫長又艱苦的訓練,也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可從始至終,桑德都沒有跟他們提起過有關於自己未婚妻的事情。
桑德爲什麼要加入傲羅部隊?
他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來追查殺害了自己愛情的兇手?
還是單純的想要藉着純粹又辛苦的軍旅生活幫助自己從悲傷中走出來?
這一點沒有人清楚。
不過那也不重要了。
因爲此刻桑德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願望。
以極致殘暴的方式。
漸漸地,那在地上慘嚎着的食死徒已經失去了聲息。
而滿臉是血的桑德則是跪在食死徒的屍體旁呆滯的望着天花板。
周圍的人們,不管是傲羅還是.軍的學生,統統向其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正如之前他們看那個食死徒時一般。
桑德想必是不在乎這些人憐憫的。
同樣,林克也不在乎。
林克只是有些嫌棄了踢了桑德一腳,責令讓他把自己清理乾淨,隨後便繼續讓人把食死徒們挨個從隊伍裡拎出來,處決!
和最初的那個食死徒一樣,沒拎出來一個食死徒,林克都會翻動自己手上那厚厚一疊的資料,唸誦出對方所曾犯下過的罪行。
這種程度的資料蒐集工作對魔法法律執行司來說簡直毫無難度。
能在眼下這個時間段投身伏地魔麾下的傢伙都是黑巫師中的黑巫師。
這羣人或許實力不怎麼樣,但絕對是最最殘忍的。
想找他們的犯罪記錄實在是太容易了。
在一段段殘暴之極的罪行被揭露,一個又一個的兇手被處決之後,記憶廳內的氣氛又一次出現了改變。
先前那些對食死徒們投以憐憫,覺得不該私自殺俘的人們。
那些因爲見證了桑德的悲劇而滿臉悲切的人們。
現如今,全都在狂熱的咒罵着,詛咒着那些該死的食死徒。
每當一名食死徒哭喊着被處決,人羣中便會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的歡呼。
看着眼前這一張張義憤填膺卻難掩興奮的臉龐,林克覺得他們此刻應該是喜悅的。
畢竟站在道德制高點對有罪之人進行懲戒,這本就是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事實上這裡面的很多食死徒其本身的罪行並不至死。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情緒烘托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林克隨便編造一個藉口將他們處決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
因爲前面那些窮兇極惡的例子已經在周圍衆人的腦海裡形成了一個明確的概念——食死徒,全都是該死的罪犯!
林克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於是乎,秉承着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的想法,他將自己手中的資料交給了老巴蒂。
讓老巴蒂這個現任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來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而事實證明,這一決策是正確的。
老巴蒂向林克展露出了他超凡的專業能力。
他甚至都不用低頭去看那些資料便能流暢無比的宣告出那些食死徒們的罪行。
並且每一條都有理有據,讓人聽了心中情不自禁會生出‘這個人就該死’的想法。
在他的努力下,處決速度加快了好幾倍。
在短短的十多分鐘後,那十幾個被俘虜了的食死徒就被處決了絕大多數,最後就只遺留下了貝拉特里克斯以及盧修斯兩人。
盧修斯此刻已經瀕臨崩潰了。
他跪伏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央求着老巴蒂放過他。
並聲稱,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被食死徒們用奪魂咒控制了的緣故。
這讓圍觀的人羣中又是爆發出了一陣鬨笑。
因爲十幾年前,盧修斯就是憑藉着這一藉口逃脫了懲罰的。
反觀貝拉特里克斯就要硬氣很多了。
作爲食死徒最忠誠的手下之一,她不僅沒有低頭,並且在聽聞盧修斯的求饒話語後,更是不顧捆縛在其身上的魔力繩索,瘋狂的想要去咬盧修斯。
他們兩個就像是馬戲團裡的猴子一般,爲衆人上演了一副搞笑無比的戲劇。
“弗利閣下,感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自林克不遠處響起。
林克等人扭頭看去,便見桑德正彎着腰,畢恭畢敬的朝林克行着禮。
和先前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不同,此刻的桑德已經又恢復了先前整潔乾淨的模樣。
身着一襲傲羅制服的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幹練的氣質。
見林克久久沒有迴應,桑德又將自己的腰壓得更低了些道:
“閣下,您的恩情桑德這輩子都還不清,桑德願意至死追隨您,爲您做任何事!所以……您能讓我來處決這僅存的兩個罪人嗎?我保證他們將會以最悲慘的面目死去!”
說着話,桑德還滿臉憧憬的舔了舔嘴角。
就彷彿是,還在懷念之前鮮血的味道一般。
塞德里克和艾米麗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眼前這個桑德表現出來的氣質實在是太瘋狂了。
而林克聞言卻笑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望着桑德道:
“你是個不錯的傢伙。但很可惜,這兩人我不能交給你來處理。”
桑德有些發愣。
林克則是已經走進了.軍的人羣中,伸出手,輕輕拍在了納威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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