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哼哧哼哧地扎入一道陰暗的山腹隧道中,突然變得黑下來的車廂,不知道哪個調皮的孩子大叫了一聲攝魂怪又來了,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尖叫聲聯綿起伏。
而此刻,安東依然趴在走廊欄杆上,臉上帶着癡笑,仰着頭,眼中彷彿依然倒映着陽光浸染的美好景色。
眼中,有着一縷陽光。
陽光在心中,它不曾離開過。
突然,安東心中一動,轉過頭來,陰暗中,有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朝着他走了過來。
邁着一種僵硬得好似喪屍的腳步,一點一點地來到近前。
她嘴裡發出刺耳的笑聲,誒嘿嘿嘿……
安東的臉上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表情呆滯又笑得歡快的人。
奪魂咒?
這個女孩子沒有理會安東的疑問,只是自顧地說着。
安東,我的學生,這是我的警告,時代正在發生劇變。
世事變遷,在過往我是黑魔王,在以後,也許我就是人人讚頌的英雄。
一切的變化都是那麼令人猝不及防,真是奇妙。
你猜,如果我會變成帶領巫師在新時代走向輝煌未來的偉大聖賢,那麼,黑魔王,會是誰呢?
誒嘿嘿嘿……
忽而,一縷陽光突然迸發射入眼簾,彷彿撕裂了黑暗似的,將一切都照得亮堂。
噢,是火車從隧道中開了出來,再度融入到陽光之中。
安東面前的那個女孩愣了一下,晃了晃腦袋,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都快貼到安東身上去,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
她手舞足蹈地打算解釋着什麼,看着安東那明亮的眼神,突然臉頰變得通紅,不好意思,我……我……你……
呀~她用力地跺了跺腳,捂着臉頰腳步慌亂地逃也似的跑了。
安東挑了挑眉,沒有說話,繼續轉頭看向車外的風景。
哇~
身旁再次響起了妹子的聲音,不過這次是安娜。
她抱着剛剛從車廂末尾地方買過來的巧克力蛙等零食,一臉地好奇,朝着遠處那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的女孩看着。
又有人向你表白嗎?真是太可惜了,我剛剛都沒有聽到在說什麼!
安東只是輕笑地搖了搖頭,揉了揉安娜的小腦袋,從她柔軟的懷中拔出一根甘草魔杖,自顧地拆開包裝,叼在嘴裡,繼續朝着遠處看去。
什麼叫又,天天想着什麼呢?
安娜眼神亮晶晶地滿是八卦,你知道的,我們這種‘時間與記憶收藏家和旅行家,需要找準自身定位,只能錨定對伴侶的情感。這樣一來,我們對伴侶這個錨點的所有可能存在時間的探索和收藏,就變得很有趣。
她的表情變得特別的古怪,在不同時間可能的分叉中,安東你在穿越之後,可是擁有無數的可能性哦。要不要我跟你說一下你都跟誰有過一腿,我跟你說,我可都是在旁邊看着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盧平送給你的那隻安格娜拉黑魔法生物,你可是嘿嘿嘿……
…
嗚嗚嗚~
安東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甘草魔杖折斷後的後半段塞進安娜的嘴裡,吃你的零食吧,天天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太邪惡了。
纔沒有呢。安娜嘟囔了一句,這可是時間的魔法,包含着生命的一切韻律,有慾望,有遺憾,有太多太多了……
安格娜拉的人類阿尼馬格斯可是安東你對於女性最美好幻想的一種體現,它是你心靈中的一部分呢……
安東愣了一下,突
然挑了挑眉,好奇地看着安娜,你是說,時間與記憶收藏家和旅行家,是以伴侶作爲錨點?
嗯啊。安娜點了點小腦袋。
哦~?安東摩挲着下巴,嘴角微微的勾起,如果這樣說的話,佩德羅是不是也是錨定了沃卡諾娃女巫?
那肯定的呀,而且佩德羅還穿越到過去殺了自己跟沃卡諾娃女巫結婚這纔有了我媽媽,這種迴環式生命交錯的時間魔法施法方式,這纔是他現在還能活着的關鍵。
怎麼了嗎?
安娜見安東一臉沉思的模樣不理會自己,不由得將嘴上叼着的甘草魔杖敲了敲安東嘴上的甘草魔杖。
安東的眼睛愈發的亮了起來,扯下嘴上的甘草魔杖,嘿嘿地笑着,嘎嘎嘎…
佩德羅真是狡詐啊,說什麼躺平了,累了,不想爲妖精族羣奮鬥了,絕望了。讓我給妖精研究人類阿尼馬格斯……
安娜,你說,如果我給妖精研究出了人類阿尼馬格斯,第一個使用的會是誰
安娜的雙眼眯成了一對小月牙,有些感慨地說道,有種殘忍的浪漫呢。
變成人類又能怎麼樣,他就是以人類的形態去過去的時間找上沃卡諾娃女巫,也不會有好結果的,過去已經被他的魔法恆定了。
除非他打算釋放這種恆定,不然沃卡諾娃女巫在時間長河的定義就是死亡。
可是釋放了恆定,妖精一族就再也沒有過去了。
安娜嘆了口氣,寄託了所有情感的伴侶,與肩上揹負的族羣過往,二者只能選擇一個.
安東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繼續看着車外的風景。
如今火車已經穿過了那片大自然的景色,附近開始出現大片的農場和村莊,遠遠的,麻瓜的現代化城市,在火車高速飛駛中,越來越近。
安娜和佩德羅這種時間旅者的魔法很有趣,自己的靈魂魔法也很有趣,對於佩德羅來說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對於安東來說,並未無能爲力。
從他的魔法理論角度看去,智慧生命存在着本我(也就是記憶星球),只要還有人記着,有書籍記載着,就不會消亡。
他們只是化爲時間長河的一部分,融入了,自然也會在時間長河中存在着。
只不過是代表着生命形態的思維和身軀,由現實世界的肉體,變成了亡魂世界的幽靈。
那麼,對於安東來說,復活一個人並非不可能。
…
雖然還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情,但安東已經漸漸接觸了生命的領域呢。
看,魔法,纔是解決一切的最高手段,而不是政治。
大家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消滅了黑魔王,或者黑魔王好不容易弄死了白魔王,安東反手復活出來,誒,還是買一送一,甚至復活出一打。
嘿嘿,叫你怎麼玩,玩政治嗎?還是玩陰謀?
只是,涉及到身邊的家人,這種事情可不僅僅是要不要做的問題,而是他們是否願意的問題。比如阿利安娜,比如莉莉·波特,人家就不想復活。
沃卡諾娃女巫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安東可不知道。
他對於探索魔法的方式總是隨着心意放肆而爲,對於施展的魔法,反而盡力做到剋制。
對,他的老師,斯內普教授告訴過他,魔法的道路,需要剋制。
安東只是接觸了生命的領域,而不是執掌了生命的權柄,悠着點,總沒有錯。
他只是覺得,自己突然愈發堅定了走向魔法的道路。
政治,陰謀,族羣,這些對於別人來說有意義的事情,到了他這
裡反而成了關於魔法的事情。
又何必跳入這些深坑裡,跟着別人一起沉浮掙扎呢。
鄧布利多、伏地魔、還有格林德沃,還是給他靠邊站吧,別惹他,他也就懶得去管這些人打算做什麼,愛咋咋滴。
沉迷魔法中,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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