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依朵見她就要開口,心知不能給這個女人翻盤的機會,於是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陰測測道:“我倒是話過重了,玉側妃你賢良淑德,不然王爺怎麼能讓你打理府中諸事呢?”
玉無煙狐疑地看着她,不明白花依朵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花依朵繼續道,“可是玉側妃你似乎大權在握久了,居然連王爺給訂的規矩都給忘了,私自挪用我的嫁妝爲孃家貼補,玉側妃的確是良善,都是外人了竟然還心心念念記着孃家的難處,隨時不忘幫扶一把,真不知道你從這王府裡挪用了多少東西?你說要是皇上知道了,會不會因爲你的賢良大度,給你封個誥命噹噹?”看着玉無煙面如土色,花依朵冷笑一聲繼續道:“哦,對了,差點忘記了,玉側妃你還欠我白銀六萬兩呢?本來限你三個月的,可是如今我卻有點衝動了呢,不如就三天吧,你覺得呢?”
玉無煙一雙手在袖下顫抖不已,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王爺,妾身冤枉啊,妾身並未私自挪用王妃的嫁妝和王府的銀子啊,妾身只是一時貪心,拿了王妃幾樣東西做擺設,可是後來馬上就還給王妃了,還請王爺明鑑吶!”
她哭的傷心欲絕,彷彿受到莫大的冤枉。
冥墨凡見到她這般模樣,並不爲之動容,眼裡卻是洞悉一切的諱莫如深,看的玉無煙一陣心虛,難不成王爺知道了什麼?正要撲上去拉着冥墨凡的袍角,卻被他一下子甩開,只見冥墨凡不耐煩道:“聽到王妃說的話了嗎?三天,你要是還不了,就滾出王府!”
玉無煙一臉震驚,王爺不是平時最相信自己麼?怎麼現在卻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她只覺得涼意遍體而生,再看向冥墨凡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只覺得一陣心慌意亂,趕緊道:
“是,是,妾身一定會還清的。”
花依朵沒想到自己百般手段、軟硬兼施還是不如冥墨凡一句話來的快,再看玉無煙,此刻竟然還得意地衝自己笑了笑,這女人還真是沒皮沒臉,冥墨凡都不相信她,讓她三天之內還清銀子,她居然還笑的一臉幸福,是該說這個女人傻呢還是該說她城府呢?
花依朵正好整以暇地看着玉無煙做戲,這時候季意飛來了,她這才正了神色,趕緊上前請季意飛進了屋子,冥墨凡見花依朵如此“熱情”,眉毛不自覺地挑了挑。
“閒雜人等都馬上給本妃滾!”花依朵進了屋子,甩下這麼一句話。
程可卿和玉無煙都被氣得七竅生煙,但由於冥墨凡在場,二人面上都是笑意盈盈,正要上前說上一兩句,誰知冥墨凡冷冷的眼神飄過來,兩人嚇得趕緊帶着自己的丫鬟走了。一瞬間院子裡顯得有些空曠。冥墨凡當然是沒有認爲自己是“閒雜人等”,自己在院子裡找了個石凳坐下。
看了眼花依朵的屋子,眸中閃過一抹痛苦。有些事情有些人註定是碰不得的,在自己還沒有實力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之前,他就不能付出本該有的感情,他不能有弱點,也不想再次體會失去的痛苦。
冥墨瑤坐在冥墨軒的旁邊正緊緊地依偎着他,說着什麼有趣的事情,二人面上都是一片笑意,見到花依朵進來,兩人同時變了臉色,冥墨瑤也止住了說話,滿目複雜地看着花依朵。
花依朵在與人打鬥的過程中爲了保護冥墨軒也受了傷,嘴角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擦掉,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下,然後又在水中將手洗乾淨,這才坐在桌子旁,緊張地看着季意飛爲冥墨軒診治。
季意飛臉色很是不好,皺着眉頭診了半天,這才放下冥墨軒的手,嘴角微抿,像
是在忍受着極大的怒氣。
“季御醫,我哥哥怎麼樣了?”冥墨瑤軟軟的聲音響起,一雙大大的眼睛有疑惑和擔心。
季意飛看見她臉上還未消下去的疤痕,只覺得心裡一口氣憋得腦袋疼,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沒事,你先和你哥哥說說話。我和你……王妃有話要說!”
花依朵聽他說“王妃”二字的時候分明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暗道一聲遭,這人又將事全怪在自己身上,真是不分青紅皁白。果然季意飛在經過自己身邊時,怒氣衝衝道:“你給我出來!”
花依朵暗歎一聲,這人一旦有了壞名聲真是太難洗刷掉了。儘管渾身疼得根部不想動彈,花依朵也知道季意飛肯定是有什麼在孩子面前說不得的話,所以拖着帶傷的身體跟着他出去。
剛一出去,季意飛就馬上變了臉,一張俊顏因爲怒氣而漲得滿面通紅,他用恨不得殺死花依朵的眼神看着她,壓低的聲音帶着火氣,“你這個毒婦!居然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毒手!你知不知道他本來身體就虛弱,如今下肢受到重創,若是再有一次,恐怕今生會不良於行!”
花依朵聽聞此言也是心中一沉,下肢遭受重創?什麼時候的事情?難不成是他剛剛自己跳下馬摔了嗎?“怎麼可能呢,你沒弄錯吧?”
季意飛對於花依朵的不解和懷疑非常生氣,只覺得自己的剋制力太強纔可以忍住拍死這個女人的衝動,懷疑他的醫術暫且不說,可是這個女人如此歹毒的心腸簡直令人髮指,“我怎麼會弄錯!你還是人嗎?這兩個孩子你居然一個不肯放過,一個被你劃花了臉,一個被你打斷了腿,既然如此你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何必假惺惺地請我過來!你覺得你這是憐憫嗎?不是,你這是惡毒,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