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完,就看到杜宇眼神裡的不悅,如果接下來這兩個人報出名號,那麼也一定會讓杜宇說出自己的身份,而他一直以來帶着面具,不願意用真面目示人,一方面是因爲他要對付的人是自己的師弟,還有一方面是因爲,他不想讓自己的師傅知道他做了什麼。
陳風對杜宇笑了一下,他心裡有數,從眼前這兩個人的打扮上,他根據經驗十分肯定,他們都是易容出來的,至少那個用黑布擋着臉的人,是絕對不會露出真面目的。
“名號不過是虛無之物,這場古武大會無非就是爲了分個勝負,陳族長不必多少,眼下就只有你跟這位代表的家族,還有我們兩個老骨頭,王家今天還是要拿回從前的地位,這就是我們來的目的。”老婆婆似乎沒有什麼耐性,不願意跟陳風繼續廢話,直接給了痛快話。
陳風盯着他們兩個看着,心裡似乎在捉摸着該怎麼下一句該怎麼對應,看來這兩個人今天是沒辦法打發了,只能跟他們一戰,他想到這裡,看着杜宇,似乎在等他的決定。
既然非要打不了,那杜宇是他最後的王牌了,可是這兩個老傢伙伸手詭異,根本讓人無法看透他們的底細,如果打起來杜宇失敗了,他這個好不容易纔到了這步的計劃不是泡湯了?
杜宇沒說話,讀懂了陳風眼神的意思,他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現的這兩個奇怪的老傢伙,心裡也對他們沒辦法猜測,既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肯定是來者不善。
他給陳風迴應了一個眼神,轉身不言不發的回到了主席臺上的座位上,留下了還站在那裡的王三,既然他們兩個要比試,那就讓韓飛的人先代替他,試試這兩個老傢伙的底細。
“二位請吧,就請跟韓氏家族的人先進行比試,分出勝負再進行下一局。”陳風看到杜宇回來,會意了他的意思,宣佈完這句話,坐下來等待比武開始。
韓飛的臉色上很難看,他也不是傻子,看出了這兩個來者不簡單,自己的人是不是能打過,他心裡更沒底了。
“陳族長,我的人已經打過了一場,現在也該休息了一下,繼續打下去不公平,還是由你的人先上場跟這兩位比試。”韓飛站起來大聲的抗議,他也不想吃這個眼前虧,陳風這隻老狐狸想拿他的人試試這兩個人的底細,想來個坐山觀虎鬥,收漁翁之利,他纔不上當!
“韓族長,跟誰先比試都是躲不過去的,既然你的人有實力,還怕什麼高手嗎?”陳風笑着說道,眼神裡帶着堅定。
“我不同意,我的人要跟你的人比,他們算什麼,不如這樣,他們兩個要比武,就讓他們挑好了,看他們願意跟誰的人比。”韓飛突然說出了這個主意,陳風一愣,看着還站在臺上的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
“陳族長,既然這次大會是你主持的,那就由你來決定好了,比武不過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我們代表的是王家,所以跟哪個家族比試都無所謂,只要最後分出勝負就可以。”老婆婆又說了一句,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半點波瀾。
“既然二位這麼說了,那就按照規矩來,韓族長的人勝了我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繼續跟我的人比,再分出勝負,直到雙方有一方認輸,可是二位突然出現,而且還說代表王家,既然這樣,老夫也要尊重王家在這場比武大會結束之前,還是古武家族統領的名分,不如就由二位來決定,打算跟哪個家族來比試?”
陳風的這話一說出來,下面那些其它的家族都發出了一陣議論聲,本來都已經暗中默認陳風的人會勝利的家族,現在突然變得不安分了,既然有人代表王氏家族出來,那他們也可以重新開始再比武一次。
“就由陳族長的人出來好了,這位小兄弟不如先等一會,等我跟陳家的人分出高低,再跟你們比試不遲。”老婆婆突然說了讓陳風意外的話,他以爲他們會選擇韓飛的人。
“這……好吧,既然二位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按照規矩辦事。”陳風說完看着杜宇,看來這場比賽是躲不過去了,也好,反正早晚也要面對,不如速戰速決,他到時要看看杜宇是怎麼實現承諾的,一直他都瞧不起自己手下的人,更不願意教自己唯一的兒子武功,那這個最後的承諾他必須要兌現。
陳風看着杜宇的眼光明顯帶着堅定,是那種你必須要贏的堅定,他對杜宇有信心,知道他雖然冷酷無常,但是卻言出必行。
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會讓自己的家族贏了這個大會,因爲如果杜宇不贏了的話,他就會做出讓他一輩子後湖的事情。
哼!陳風在心裡冷笑着,他心中暗道,還好自己想的長遠,背地裡派人查到了杜宇的底細,原來他還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決定高手的師傅,而他一直要對付的那個小子唐傑,竟然跟他是親師兄弟。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風終於明白了杜宇爲什麼要帶着面具,也明白了他的心胸是如何的狹小,因爲回來報告的人說,他跟唐傑從小被師傅養大,一起學藝練功,從來沒有什麼仇恨,因爲他們都是孤兒,但唐傑卻因爲天資聰明,同樣跟杜宇被一個師傅帶大,學的是一樣的功夫,卻比杜宇要進步快的多。
只不過唐傑跟他的師傅都不可能不知道,杜宇爲了讓自己的功力大增,能夠超越唐傑,達到古武界的頂峰,竟然暗中聯了一種極其危險的功夫,那種功夫一般人是不會練習的,因爲它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每次運氣達到頂峰,功力也增加到最強的時候,全身的真氣都會膩轉,那種痛苦不是平常人可以忍受的,而且,那種功夫練到最頂層之後,人就會慢慢的有了變化。
那種變化很可怕,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
陳風是在幾天前才知道杜宇的底細的,爲了差到他的底細,他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從一個隱匿了多年的高手那裡才知道杜宇的真是身份的,那個隱匿的高手跟唐傑杜宇的師傅,曾經是一個師門出來的人。
那種陰險至極,對練習的人有很大損傷的功夫,就是他發明的,只不過他現在因爲練習了那種功夫,已經不能出來見人了。
杜宇看着陳風,從他的話裡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什麼,他是在威脅他,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看着杜宇變得很是陰冷的臉色,陳風繼續保持着雷打不動的笑容,等待着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出去迎戰,好一會,杜宇慢慢站起來,眼底閃過冷冷的殺氣,看了陳風一眼閃身到前面的擂臺上面。
老婆婆腳步靈巧的退到了一邊,她走路的樣子身體佝僂着,但是卻很靈活,擂臺上面留下了那個用黑布遮着臉的人,看着杜宇走過來,身體始終一動不動的。
“出手吧。”杜宇站定在擂臺上面,抱在一起的雙手慢慢放下來,手掌中凝聚了一股看不見的真氣,面具後面的眼睛盯着對面的人,跟那雙黑布下面透出的眼睛直視,兩雙眼睛裡充滿的都是冷氣,讓人看了忍不住顫抖的寒冷,好像一下子能刺穿人心。
周圍觀看的人一下子靜止了,他們都感覺到臺上散發出來的氣流,冰冷的讓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了,那股帶着極強壓抑感的真氣,慢慢擴散到周圍,讓所有觀衆席上面的高手心裡都一驚,臺上的這兩個人才是真正少見的高手,他們接下來的對打,一定會異常的激烈。
遠處山坡上,看着即將要打起來的兩個人,王倩雅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奇怪的黑袍子罩着的人,他的身形看起來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呢?
“你猜他們兩個誰會贏?”王倩雅頭也不回,一邊專注的看着擂臺上的比賽,一邊對身邊的還躺在山坡上的唐傑問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唐傑輕鬆的說道,好像那遠處擂臺上面的人不過是電視劇裡演員,不管誰贏了都跟他無關,可是王倩雅沒注意到,唐傑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眼睛始終盯着上面已經開始暗中發出真氣的兩個人影看着,那浮現了冷氣的眸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陳風的人贏了,小東子是不是還要跟他打?”王倩雅還在關心小東子的事情,因爲距離有點遠,她沒有聽到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是代表她的家族出來的。
“不用了,恐怕輪不到他出場了。”唐傑淡淡的說道,看到擂臺上吹過來一陣強大的氣流,上面的兩人已經開始交手了,一出手就一陣巨大的真氣震盪,朝四面八方蔓延開來,還真是高手啊。
“嘩啦,嗖嗖!”下面觀衆席上面的空着的桌椅,被擂臺上兩人發出的真氣震翻,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觀看的人好不容易纔能坐穩,卻感覺四周的空氣好像都一下子結冰了,他們實在忍不住好奇,朝上面正在閃電般交手的兩人看去,他們用的到底是哪門子功夫,怎麼讓溫度都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