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然還沒有出來,唐傑忍不住朝裡面看了看,中年難着司機朝墓地背面的一個位置走去,那裡的墓碑密密麻麻的林立着,
以他的距離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唐傑也沒興趣,轉過頭繼續觀看周圍的風影,又過了好一會,陳舒然才從墓地裡走出來,上車的時候,眼睛明顯是紅的,一看就是剛纔哭過。
不用說唐傑也知道,不等陳舒然開口,就讓司機趕緊開車回市裡。
一路上陳舒然都默不作聲的坐在車裡,唐傑也沒有開口勸慰,他的心裡也煩着呢,雖然他猜測陳舒然的母親一定對她很好,但是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所以他乾脆不說。
“唐傑,陪我去散散心吧。”快要到市區的時候,陳舒然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唐傑想也麼I想,一口答應。
“你想去哪裡?”既然說不出安慰的話,陪她散散心還是可以的,再說他的任務跟職責本來就是貼身保鏢麼。
陳舒然聽唐傑這麼一說,說出了情動酒吧的名字,唐傑皺了一下眉毛,這會還是大白天,酒吧可能還沒正式營業呢,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唐傑沒有說出來,既然陳舒然心情不好,她想去哪裡就由着她好了,如果沒開門,大不了他們再換個地方。
事實卻不像唐傑料想的,情動酒吧白天也朝陽營業,只不過沒有晚上的人多,寥寥無幾的人影,三三兩兩的坐在閒散的座椅裡,大部分都在喝茶聊天。
陳舒然直接來到了吧檯前,吧檯裡的服務生跟調酒師一看是她,都立刻過來笑着打招呼。
“然姐,怎麼這些天都不來了?”拿酒的小服務生說完,看到陳舒然的臉色有點不對,明白了什麼,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唐傑,臉上浮現了不懷好意的笑。
唐傑明白,他們一定是以爲自己跟陳舒然是男女朋友,惹陳舒然不高興了,他也懶得解釋,陳舒然開口叫了幾瓶酒,服務生不說話趕緊拿過來打開。
陳舒然拿起其中一瓶,似是猶豫了一下,但是接着就開始喝起來,唐傑一看有點頭疼,陳舒然那樣子喝酒,用不了多久就會醉了,他想阻止,可是看到她一臉的難過,想了一會還打消了念頭,只好在旁邊看着他。
“唐傑,陪我喝。”陳舒然喝下了半瓶酒,看着一動不動的唐傑,聲音淡淡的說道。
“好吧,但是你少喝點,喝醉了待會回去可是很難受的。”唐傑隨後拿起吧檯上的一瓶酒,有些滋味複雜的喝了起來。
陳舒然聽他這麼說,根本沒理會,不一會一瓶酒就見底了,她放下瓶子又拿起了第二瓶,唐傑一看趕緊伸手搶了過來。
“行了,你這麼喝下去待會站都站不穩,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喝的爛醉都不好看的。”唐傑口氣帶着點責備,也帶着點關心。
他腦子裡想起第一次在酒吧看到陳舒然,那時候她跟現在的樣子可是天差地別,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最容易醉了,他可不想待會要扛着她回去,扛她回去倒是沒啥,問題是他不敢想象陳舒然喝醉酒是個什麼樣子啊,要是外一撒酒瘋他可就沒主意了。
“你給我,快點。”陳舒然過來槍唐傑手中的酒,唐傑不撒手,兩個人僵持不下,陳舒然臉上已經開始泛紅,看着唐傑不讓她喝,一雙紅腫未消的眼眶裡又浮現了淚水。
唐傑一看,心裡突然有點難受,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鬆,陳舒然看着他抽泣了幾下:“唐傑,你給我好嗎,我保證就這一次。”
陳舒然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軟,帶着哀求的味道,她那樣子讓唐傑心軟了,還帶着點心疼,想不給她但是又找不到什麼話安慰,最後只好給她。
唐傑看着陳舒然咕咚咕咚一瓶酒又快下去,吧檯上面還放着兩瓶,他爲了阻止陳舒然,加上被她折磨得心情有點被動的不好,乾脆也拿起來大口的喝着,趁着陳舒然再要之前喝完,估計她也差不多喝不下去了。
果然,第二瓶酒還沒完全下肚,陳舒然的身體就開始打晃了,她扶着吧檯支撐了一會,就那麼趴在吧檯上面。
唐傑一看趕緊放下手中的酒:“你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唐傑輕聲的勸着,陳舒然聽到這話卻好半天沒有動,唐傑正想再說,陳舒然又支撐這坐了起來,滿臉帶着淚花。
“唐傑,我好難受。”唐傑忍不住想罵,叫你別喝你就要喝,這會知道難受了。
“有什麼醒酒的,給她來一杯。”唐傑對這吧檯裡的服務生說了一句,拉過椅子坐到陳舒然身邊,想扶着她以免她坐不穩倒下去,不料陳舒然卻順勢靠在了他懷裡,考進去之後就開始嚶嚶的哭泣。
唐傑看着周圍的人,都隱隱朝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這會陳舒然難道,他說什麼都要陪着她。
服務生拿來一杯醒酒的芹菜汁,順便好心的提過來紙巾,唐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張,給陳舒然擦了擦眼淚。
“唐傑,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最重要?”陳舒然突然問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唐傑以爲他喝醉了,隨便應付道:“錢吧,錢最重要,有了錢想做什麼都可以."
“白癡!”陳舒聽唐傑那麼一說,馬上就吐出了這兩個字,臉上帶着的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嗯,那就是生命,生命最重要了。”唐傑也不跟她計較,現在只要她不哭,就算是罵他他都不會反駁半句。
“對了,你說對了,生命纔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重要,錢有什麼用,錢都是冷的,什麼用都沒有……”陳舒然開始說醉話了,但是唐傑聽着,卻隱約感覺到她的傷心。
難道是因爲去了墓地,所以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對了,你剛纔去看的是什麼人?”本來不想問,但是看到陳舒然從墓地回來就直接來酒吧,還故意喝醉這麼傷心,唐傑最後忍不住問了出來。
“看一個已經不在的人,消失了,永遠得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陳舒然窩在唐傑的懷裡,淚水還是沒止住,打溼了唐傑胸前的白襯衫,唐傑不知咋地,胸口一陣陣的心疼開始蔓延了。
他覺得此刻陳舒然就像是被自己欺負的女朋友,想着唐傑忍不住伸出手撫上陳舒然的頭髮,除此之外他還真是找不到什麼話安慰她,他也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不會甜言蜜語,只會……冰冷的殺人技術。
不過,他這會倒是有種想法,就是這種被女孩子緊緊靠着的感覺,讓他充滿保護欲,還有滿足感,他剛纔還想讓陳舒然快點回去,這會突然不想了,就任由她靠着自己,一邊說着醉話一邊哭泣。
“哎呦!看那是誰啊?”
酒吧門口走進來幾個人,因爲這個時間的酒吧人不多,第一個進來的有些微胖的男子第一眼就看到吧檯前的陳舒然,正靠在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懷裡。
唐傑因爲背對着門口,聽到聲音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臉孔,跟着幾個人一起走進來,正是上次被他打敗的祝南。
說話的胖子是祝南認識的朋友,混社會的,對陳舒然也有所瞭解,所以他一進來看到是陳舒然,就故意大聲那麼說了一句,說完還回頭看着後面跟着進來的祝南。
祝南本來被胖子的話吸引,朝吧檯看去,看到是陳舒然之後,也立刻看到了她靠着的唐傑,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愣了一下之後沉默的走到了一邊的卡座裡坐下。
胖子似乎覺得祝南的反應有點不對,眼睛也開始朝唐傑打量過去,上次的事情他聽說了,但是沒有見過唐傑,但是看到祝南變了的臉色,還有明顯是在迴避吧檯前的人,眼神帶着敢怒不敢言的表現,立刻猜到了唐傑的身份。
“那小子就是那****的保鏢?”落座後,胖子看着唐傑跟陳舒然,小聲問祝南道。
祝南不說話,點了點頭,接着立刻大聲叫服務生上酒。
胖子看祝南的口氣明顯是在發泄,卻不敢直接對吧檯前的人,臉上露出了笑意,帶着陰險的味道。
唐傑這會也看清楚了是祝南,陳舒然已經快要在他的懷裡睡着,他看到祝南臉上不好看,知道他對自己已經怕了,不過看到他身邊跟着的胖子,剛纔一進門眼睛就沒離開過他們,心裡盤算着趕緊帶陳舒然回去。
結了賬之後,唐傑扶着路都走不穩的陳舒然出了酒吧的門口,卻始終感覺後面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們。
“我說,那個小子看不出來有什麼本事,你怎麼就那麼怕了他?”待唐傑跟陳舒然剛一出酒吧的們,跟在祝南身邊的胖子就忍不住開口嘲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