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葉玲先是震驚，緊接着是憤怒，她無法忍受自己的戀人被當成證物一樣放上幻燈片，任人指指點點。
蘭志仁頂着葉玲的怒火不爲所動，平靜地看着她道：
“葉警官，我知道被害人邱劍是你的男友，但請相信我絕對沒有故意羞辱他的想法。
我的目的應該與你一樣，儘快抓住背後的兇手。”
葉玲深吸口氣，壓下暴躁的情緒，但還是不忍看邱劍屍體地轉過頭去：
“那就去抓兇手，他的屍體，還沒解剖夠麼？”
蘭志仁搖頭道：“詳細的數據我都有，但我要說的並非屍體本身，你看。”
幻燈片繼續播放，於是陸續地又有十幾張照片重疊在了邱劍的屍體上。
這些照片裡也都是屍體，男女老少國內國外都有，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胸口那直通通地一個大洞。
“這是？連環殺手？”葉玲的注意力終於被拉了回來，十幾具死因相同的屍體，任誰也看得出這件案情的嚴重性了。
結果蘭志仁卻接着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你仔細看。”
照片被一張張手動放大，不過爲了照顧葉玲的情緒，邱劍的照片依然還是原本大小。
放大後的照片上，被一擊穿胸的死者們猙獰的面孔也放大了不少，葉玲畢竟還是個新人，一時間胃部翻涌地差點就要吐出來。
狠狠咬着下脣讓痛感沖淡噁心的感覺，葉玲好不容易纔讓自己能正常地觀看那些照片。
“你看這些傷口，這是最早發現的第一個死者，他是泰國人。”蘭志仁沒有浪費時間讓葉玲盲目地尋找，他很快地挑出一張褐色皮膚年輕男性的屍體做引導解說。
這個泰國男性前胸的洞口很大，也許是所有屍體中最大的一個了。
雖然傷口也呈圓形，但非常不規則，前胸和後背貫穿口的大小也不一樣，後背上的洞口更小些，並已經沒有形狀可言了。
“這個傷口非常粗糙，相比較我們最後發現的邱劍的屍體，就像大人和小孩的區別一樣。”
蘭志仁很快又翻到下一張照片，這是個金髮的女人，年輕漂亮，她的表情還停留在臨死前一刻的難以置信上。
“國籍美利堅，時間是在第一具屍體發現後的一個月，你看這傷口，已經明顯不同了。”
金髮女子的傷口同樣呈圓形，但這個圓已經規則了很多，也小了不少，僅僅轟掉了她兩側胸部的各半個。
“國籍新加坡，三個星期後……”
“國籍柬埔寨，兩週後……”
“國籍蘇聯，一週後……”
葉玲原先還一邊看着一邊認真記錄，但當一張張照片連成一條時間線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其中的一股深深寒意。
她不確定地說道：“這些案件發生的時間在不斷加快？”
“沒錯！”蘭志仁拍掌道：“它們發生的間隔從一個月到一週，然後，就是一天一個。”
對比着每一具屍體的傷口，葉玲終於知道自己身上涌出的寒意從何而來。
傷口不一致的屍體只有五具，剩下十具的屍體，傷口統一都是拳頭大小，平整，規則，完美的圓形。
這確實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只是兇手的素質恐怕在全世界範圍內也是數得着的。
從一連串的受害者可以看出，這個兇手一直在學習，並且完善自己
的殺手手法。
無論那兇器是什麼，三個月下來他已經用得純熟無比。
這是一個有計劃，有預謀，有手段，並且有能力在多個國家間來回穿梭的高智商殺手。
他的行動沒有目的性，選定受害者也沒有標準，簡而言之，他是個純粹的，以殺人爲樂的人間惡魔。
“最後的受害者就是他，邱劍，也就是你的男友。”蘭志仁不等葉玲有反應又接着調出了另一張照片，這是個中年男性華國人。
“而這個，是在邱劍之前的一名受害者，他們有一個讓我非常興奮的相同點。”
蘭志仁大約發現自己的情緒太激動了，連忙控制了下，以免刺激到葉玲的神經。
“抱歉，我太興奮了。
他們的共同點是，他們的被害地都在這裡，也就是西灣市內！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我有理由相信，兇手現在還在市裡。”
“所以我需要你的協助，葉警官，你是本地警員，而且是唯一見過兇手摸樣的人，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將這個殺人惡魔繩之以法。”
蘭志仁目光灼灼，葉玲的目光卻移到的幻燈片上。
一個個受害者的面孔從她眼中緩緩轉過，最後停留在邱劍死灰色的面孔上，而她的眼神，也從最初的迷茫變得堅定起來。
…………………………
哈秋！未明猛地打了個噴嚏，這讓他從幾乎瞌睡的狀態中稍微清醒了點。
背後一個嘲弄般的聲音正好傳來：“你打算在這站到幾點？你怕了？”
“當然怕。”冰冷的空氣吸入胸腹，未明半閉雙眼望着夕陽，微微笑了起來。
“我還在思考。”
披上一層毛毯走上陽臺的矩龍疑惑道：“思考？”
未明沒有回頭地笑道：“是啊，思考，思考我究竟是長了幾個膽子，居然敢去挑釁護法尊者這個怪物了。”
嗤嗤嗤，矩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怪物啊，確實是怪物，所以你的膽子還是非常大的嘛。”
未明回道：“沒辦法，畢竟五百年了。
醒過來這幾十年，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夠了，要說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也只有他了。
你不也是一樣麼。”
矩龍這回卻沒順着未明，哼了一聲道：
“不用在我面前表現什麼大義凜然，你是什麼貨色我們這幫人都清楚的很。
打不死他沒人會覺得你無能，但要是傷都沒傷到他就跑回來了，你的無相功就還是傳給我吧，免得被你糟蹋。”
“哈哈哈。”未明不怒反笑。“凡人尚且偷生，我輩又豈能免俗。
放心吧，護法尊者這次必死，等我好消息便是。”
言罷，未明縱身一躍便跳出樓外，這裡是七十層，接近四百米的高空。
矩龍看着未明離開時站立的位置良久，冷哼一聲後轉頭回了房間。
房間裡的大屏電視還在亮着，而光頭也還在上面。
“哎呀呀，矩龍大人好像並不爲未明大人開心呢，我似乎聽見有嫉妒之火在熊熊燃燒啊。”
“不要廢話了。”矩龍對挑釁話語不爲所動，只用冰冷的雙眼盯着屏幕上那半個光頭。“有說風涼話的時間，不如趕緊動手吧。”
光頭沉默了片刻後發出嘿嘿的笑聲：“你怎麼知道我沒動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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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時左右，霍成風連續又打倒了兩名不痛不癢的鬥士，戰績顯赫的同時也讓他順利地打通了晉級賽，成爲十六強之一。
與他一同晉級的另三位選手，霍成風沒有結識的興趣，比賽結果宣佈完畢後，他就像來時一樣悄悄地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霍成風當然是要去找趙青霞了，不過真正動作的暫時卻不能是他本人。
就在他離開鬥場不過幾分鐘，口袋裡的唯一一部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自從被恐嚇過，禿龍現在看見霍成風的臉就有些禁不住地發慌。
事實上，偷偷看過鬥場上霍成風的比賽後，禿龍的恐懼感就更甚了。
“做爲獎勵，你可以看看她的近況，你看，這是今天的報紙。”
禿龍甚至不敢聽霍成風說話，迅速地說完自己被命令該說的，就將手機的鏡頭轉向一張當天的晚報，接着又轉向一間普通人家樣的小房間。
小房間的門上有個監視窗，鏡頭探過去，正正好可以看見帶着一臉不耐的趙青霞在看電視。
鏡頭晃過的時候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見她楞了一秒，隨即卻不是向房門跑來，而是突然張口大喊道：“我在帳……”
啪，電話在這一刻被瞬間切斷。
好聰明的女人！霍成風心頭暗贊，雖然還不知道‘我在帳’三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聽上去像是趙青霞自以爲自己所在的某個地點。
不過沒有關係，多一點線索都是好的，一點點的看似沒用，等它們彙集地越來越多時，便會成爲關鍵。
小心將電話收好，霍成風沒急着做自己想做的事，他首先非常小心隱蔽地離開了海灣，一面自己的行蹤被人追蹤監視。
海灣裡有人在監視他，這已經是可以肯定的了。
離開海灣後，又連續繞過五六個街區，霍成風才隨便找了臺公用電話撥打了陸雪的號碼。
“查到了嗎？”
因防備着被跟蹤，霍成風沒有寒暄地直奔主題。
電話另一頭的陸雪大約也是在倉促中接的手機，她一邊喘氣一邊說着：
“我剛從警局出來，錄像看到了，昨夜九點四十分，身高一米九零以上，裹挾着青霞向東邊去了，其它蹤跡暫時沒有找到，我還在找。”
“好，辛苦了，我不能說太久，掛了。”
陸雪的資料來自於警方的朋友，這也是霍成風交代她的事，只可惜警方的辦案進度實在是過於緩慢。
資料弄出來的很不容易，袁紫欣也出了不少力，不過這一切卻不需要說出口了。
霍成風迅速地掛斷電話後，轉身就離開了這條街區。
在沒多遠的另一條街區，他又打通了另一個電話：
“怎麼樣？”他問。
“光頭叫禿龍，是雨火聚吧的副經理。
總經理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一週前有一個全身白西裝的中年人狠狠教訓了他一噸，我懷疑那就是總經理。”
電話裡清脆的女聲說話很有條理性，顯是做慣了這些事。
涉及到幕後之人，霍成風立刻追問道：
“有人見到那人的相貌麼？”
“那人很小心，只有人看到了側臉，他有一個很大的鷹鉤鼻。”
“很好，謝了。”霍成風一邊瘋狂轉動着大腦，一邊很乾脆地掛斷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