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陌的話語相當有力度,那些軍士動作都慢了下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不知木紫陌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
“我之前見過出塞的公主,與眼前女子果真容貌相似!”不知是誰低聲的說道。
“嗯!這樣貌簡直一模一樣,剛剛…”一人正欲說話,卻被身邊一人強行打斷,只聽那人冷喝道:“抓活的!”
衆軍士原本還有三分忌憚,此時長官發令,便不再猶豫,三三兩兩的重新將木紫陌圍了起來。或許,眼前的女子真是那公主不假,但只是制服便容易的多。或許,這些軍士知道後方那一批騎士慘死的狀況,便不會再這麼天真了。
清風自山崗上徐徐的吹來,吹淡了木紫陌長刀上的血腥味。木紫陌悄悄的按下了機關,那面上的銀面頓時罩了下來。或許是知其難而放棄生的緣故,雖然身法略顯僵硬,但也令那些不開眼的軍士大爲的震驚。
木紫陌的身子彷彿化成了一個陀螺,在軍士間不停的旋轉着。每一次旋轉,沒一次停留,都能瀟灑的帶走一條生命。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本色,彷彿是原本便是血紅色一般。新鮮的血液沾染其上,只是加重了衣服的色澤。
出招雖然順利,但體力卻是消耗的越來越大。木紫陌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成再支撐多久,她手中的陌刀依然是沒有一絲血跡。那些血液在長刀的刀鋒上滑出了血線,便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尾追而來的敵人也一擁而上,卻是絲毫沒有士氣。眼前的女子如同修羅一般,正在無情的收割着生命。她手中的長刀彷彿是死神的黒鐮,只是隨意的半空中比劃着,便能將鮮活的生命帶走。
木紫陌體內的電光隨着內息不停的運行着周天,彷彿源源不斷一般,但人體的機能終究是有極限的。體內的電光比作是火源,那木紫陌的軀體便如同是爐竈一般。火源旺盛,爐火強勢,便有可能將爐竈毀壞。此刻木紫陌的情形便如同這般,可謂是兇險異常。她彷彿置身於火海中一般,只有每次的揮刀彷彿才能帶走絲絲的炙熱,換取些許的清涼。
血液沾滿了衣襟,也沾滿了她的面容。木紫陌的眼睛被迸濺的血液所迷離,所見的一切都彷彿抹上了一絲血色。敵人彷彿越來越多,彷彿永遠也殺不完。她只好且戰且走,不停的後退着。
後方的弓弩手也跟了過來,鋒利的箭矢已經對準了木紫陌。木紫陌見形勢不對,突然大喝一聲,右手單手持刀,左手手心凝結,形成了一團閃亮的電光,這正是當年在鷹城外對付盅蠱小蛇時所用的招數。只是當時是自行釋放的電光,此時卻是木紫陌有意識的施展開來的。
那電光在掌心被一直壓縮着,一直到木紫陌認爲不能再壓縮的境地。她看見那些弓弩手正在對面的山頭站定,似乎在等着長官的命令。只怕是命令一下,那手中的弓弩便會離弦而下,向着木紫陌射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