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閣下還真是有些手段,竟然能一眼看出奴家藏身在哪兒。”一個半陰半陽的聲音從我和胖子身後不遠處響起。
爲什麼說它半陰半陽?因爲剛纔那個人開口哈哈大笑的時候,是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到了後面說話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柔若如水般的女人聲。
順着那個聲音我回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從暗處慢慢地走了出來,等他走近,我藉着月光看了那個人半天,始終沒有分辨出他的性別到底是男還是女。
他不光說話不男不女,就連長得也是不男不女,皮膚白皙,長髮,身子輕柔,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中國古代大家閨秀之氣質,但是胸平,雙眼之中透着一股狠勁,又像是一個爺們……
難道……難道他是個太監不成?!
不過我轉念一想,現在都21世紀了,哪來的太監?哪個男人傻到把自己傳宗接代的東西給切掉?
“閣下,奴家看你身手不凡,能否摘下斗笠來,咱們都以真面目示人,你看如何?”那個不男不女的中性人見斗笠男一直沒有說話,接着又說道,他的聲音依舊前半句像男人,後半句像女人,聽的我全身冒冷汗,直起雞皮疙瘩
。
“師兄,今天這他孃的還真是邪門了,怎麼咱淨碰上一些怪人?”此刻胖子看着我低聲問道。
我對胖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要他先不要說話,先看看他們準備怎麼辦。
斗笠男聽到那個太監的聲音後,並沒有摘下斗笠,而是看着我身後繼續冷冷地說道:
“還有一個,滾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果然自我和胖子身後又走出了一個人,我回頭一看,認識,正是上次被陸真人打的半死只剩下一個腦袋逃走的那個老太婆降頭師,此刻她的那張老臉之下,又多出了一具佝僂的身軀,也不知道此刻她到底是人還是屍。
“左十三,清風,別來無恙,咱們又見面了,咯咯咯……。”那個老太婆降頭師看着我和清風道長咯咯咯地笑着說道。
他大爺的!當初讓她逃了就是個禍根,果然從日本帶着人回來報復了。
清風道長此刻冷哼一聲,看着那個老太婆降頭師說道:
“哼!一個會飛頭降的降頭師,我還不放在眼裡,你不來也就算了,今天既然來了,就把命留在這!!”
“口氣可真不小,你可知道他是誰?”老太婆降頭師指了指在她身前的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說道。
“一個娶了自己女兒的陰陽人而已,你說我說的對吧,安倍野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斗笠男突然看着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個被點明叫安倍野村的人,聽到斗笠男直接說出了他的老底,臉色微微一變,但是轉瞬間就恢復常態,卻是沒了剛纔那種無所謂的樣子,面色謹慎地看着斗笠男問道: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認得我?”語氣已經恢復成了一個男人。
斗笠男轉過身子,與安倍野村對立,看着他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日本的陰陽師也準備來插手我們中國的陰陽兩界的事?你是真的當我們這裡沒高人了嗎?!”
“呵呵呵,高人?真是笑話!近些年來,你們這兒也就出了寥寥數人耐打一些,不過還死了一多半,其他的人嘛……哼,如病狗一般,東亞病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你們實得,實得……”
“大言不慚!!”斗笠男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快速地朝着安倍野村就衝了過去。
同時,他手中銀尺亮光一閃,直接朝着安倍野村的要害處刺了過去。
在我眼裡看來,此刻斗笠男的身形,竟然絲毫不比陸真人差多少,甚至都比陸真人要快上一些。
安倍野村見此雙眼中寒光一閃,想躲避過去,可是速度終究是慢了半拍,一下子就被斗笠男手中的銀尺給刺在左邊袖子的衣服上。
“刺啦!”一聲衣服被撕破的聲音傳來,可是就在這個聲音還沒徹底停下來的時候,斗笠男再次快速出手,揮動手裡的銀尺朝着安倍野村的前胸刺去,這次的速度,竟然比剛纔還要快
!
隨着“噗嗤!”一聲輕響,銀尺直接穿透了那來不及、也沒法躲避的安倍野村前胸,他此刻凸着雙眼,滿臉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角往外溢着血,張了張嘴看着斗笠男吃驚地說道:
“黃玄經?!你……你是清……”他話還沒說話,斗笠男把手中的銀尺一轉,安倍野村馬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斗笠男見此,上前一步,快速地從手裡拿出了一張符紙一下子就貼在了那安倍野村的前額之上,接着用手裡的銀尺一劃,一下子就把安倍野村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
把安倍野村的腦袋拿了起來,斗笠男看着他說道:
“臨死之前送你一句中國的古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老是用老眼光去看舊人的人,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斗笠男說着手中銀尺一動,直接就把那安倍野村的腦袋連同符紙一起斬爲兩截。
血腥、殘忍,看到這裡我有些忍不住了,這簡直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此刻就連空氣中頭帶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看的我一陣乾嘔噁心,我轉頭看了一眼胖子,此刻就連他這個大老粗,臉色也是煞白。
不過讓我心裡疑惑不解地是,爲什麼那個安倍野村毫無還手的餘地就被斗笠男給解決了?難道是他一直在打腫臉裝胖子,其實就是一個唬人的紙老虎?
“別殺我,我是無……無辜的……別殺我,我現在就回日本,馬上滾回去,再也不敢來了。”此刻那老太婆降頭師見他請來的靠山直接被秒殺,頓時嚇得全身哆嗦,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斗笠男聽到那老太婆降頭師的話後,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慢慢地朝着她走了過去,那老太婆降頭師見此已經猜出斗笠男今天是不可能放她走了,雙眼中兇光一閃,雙手掐訣,嘴中快速默唸一道咒語,然後頭和身子頓時同時分開,朝着斗笠男就衝了過去。
斗笠男見此,往前跨出一步,快速地從身上拿出了三塊木牌扔了出去,這三塊木牌全部都是黃色的,其上面畫滿了道家符文。
那三塊兒黃色的木牌呈三角形,一下子就將那老太婆降頭師的腦袋給包圍在了中間,她想衝出去,木牌上面頓時發出一道暗光,直接把她給打了過去!
此刻刀疤臉單手快速地掐出一個手決,嘴中默唸道:
“真凝氣化神,中宮成三令,憑久視神凝,寂照內滅魂,急急如律令!赦!!”刀疤臉話音剛落,手指對着那老太婆降頭師的腦袋一指,頓時那三面令牌就同時朝着她的人頭貼了上去。
“砰!砰!砰!”隨着三聲爆照開來的聲響,那個老太婆降頭師都來不及發出半聲慘叫,便落得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在我陰陽眼中看的清清楚楚,三張木牌炸開的同時,連帶着把老太婆降頭師的三魂一併給滅了。
“十三,趁現在你快跑!!”就在這個時候,安如霜的聲音突然從玉佩裡傳了過來。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跑?該死的人都死了,爲什麼還要跑?
“左十三,我跟你說過,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或許就是敵人了,接下來,你的對手是我。”斗笠男慢慢地轉過身子,冷冷地看着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