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徹底激怒了,強壓着怒火說道,“請你放尊重一點,大家都是人,爲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恥辱,都有出去的一天,何必在這個時候相互爲難。”
“喲嚯,你這是在威脅我,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欺負你,等你出去你要找人砍我是吧?好的呀,那我等着你出去找人弄死我。”
旁邊一個瘦瘦的女人厲聲喝道,“姐,別跟她廢話,直接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那下面到底是有多不堪,就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女人。”
“是的哦,那我們就親自來給你驗驗身,看看你到底是有多髒。”女人陰笑着朝我撲過來。
“滾開,你們不要胡來,再動手的話我就叫獄警了!”
“好啊,你就叫獄警吧,你叫玉皇大帝也沒用,姐妹們給我上。”女人一聲吆喝,旁邊的幾個女人便七手八腳地將我按在了地上,瘋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
都說女人跟女人打架下手是最狠的,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這羣女人完全不把我當人看,死命地撕扯着我的衣服,還在我身上不停地踢打着。
不知道誰拔掉了我的褲子,我再也忍不住了,當人的底線被觸到之後,誰也不可能再淡定下去!
我怒吼一聲,瘋狂地蹬着雙腳踹着她們,雙手瘋狂地揮舞着,口中大聲咒罵着她們,各種惡毒的話都被我罵了出來。
可能是因爲極度憤怒而激發了我戰鬥的潛能,這一通掙扎之後,幾個女人也不敢再靠近我,慢慢地退了過去,我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怒視着她們說道,“既然都進了這裡,那大家都是平等的,何必要互相殘殺呢!”
“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姐妹們,都給我上,我看看今天到底她服不服。”
就在幾個女人準備再次向我撲來的時候,獄警忽然來了,使勁地踹了一下牢房的門,怒吼道,“你們都不想好好吃飯了是吧?誰他媽再胡鬧,今天晚上的晚飯就別想吃了,給我去跑操場一百圈。”獄警說完,還用警棍使勁地拍了幾下牢房的門。
這一下,幾個女人終於被鎮住了,爲了晚飯和不受到懲罰,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了一邊。
其中有一個叫陳雅潔的女人應該是這裡面的頭,她大大咧咧地躺在牀鋪上,旁邊幾個女人像是伺候皇后一樣簇擁了過去,給她捏肩膀捶腿的,安慰她別生氣,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着我的壞話,我充耳不聞,默默地坐在自己的牀鋪上,背靠着牆壁抱着雙腿,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學會忍耐,過幾天我應該就能出去了,我不相信我真的就會被陷害坐牢。
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兒,便也回到了各自的牀鋪上睡午覺,聽說是明天要開始做工,這段時間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我估計正因爲如此,所以她們有些閒得慌,剛纔纔拿我撒氣解悶。
說到底都是一羣可憐人,誰欺負誰
將來出去之後不也是還會見面的,何必要在心裡埋下仇恨的種子,給對方報復的機會?
經過剛纔的觀察,我發現其中有個女人,好像跟她們相處得不太好,沉默寡言,在打我的時候,她站在一邊雖然沒有來勸阻,但她也並沒有參與到其中,我想可能這個人平時跟陳雅潔的關係不太好,所以不受待見。
於是我心想如果能跟她搞好關係的話,那對我生存下去會有很大的幫助,畢竟一個人對付一羣人實在是太艱難了。
折騰了這麼久,我確實有些困了,於是便靠在枕頭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我正做着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店裡,跟姑娘們一起培訓,接待客人,沒想到正做着美夢,忽然感覺牀板震了一下,我一骨碌坐了起來,卻看到陳雅潔正站在我牀前,雙手抱胸怒視着我,“還他媽睡覺呢,趕緊起來給我打飯去。”
我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確實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吃飯不是每個人都要去食堂嗎,爲什麼非要讓我給你打飯。”
“老孃今天晚上不想去食堂了,怎麼的?讓你給我打你就給我打,哪來那麼多廢話。”陳雅潔說着,朝旁邊的一個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馬上將一個飯盒扔到了我面前。
“這是陳雅潔的飯盒,她喜歡吃茄子和紅燒肉,今天晚上就給她多弄點,記住了嗎?”
我本來想拒絕,但是想想也就是一件小事還是算了,於是我便沒有說什麼,拿起飯盒跟着衆人一起離開了牢房。
這裡的監管確實不太嚴格,犯人不到食堂去吃飯,獄警也不會認真的盤問,剛纔那個女人跟獄警說了一聲,說是陳雅潔有些不舒服,晚飯由我帶回去,獄警也沒有說什麼。
食堂里人很多,看着那些穿着號服,形形色色的女人,我感覺到了莫大的悲哀,爲什麼世界上會有女人犯錯,女人不應該是集賢惠美麗和智慧爲一身的麼,爲什麼要做犯罪的事情。
在這個地方生活一天,跟我在外面艱苦生活一年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因爲初來乍到,我也不好跟其他人交談,而且旁邊有獄警看着,衆人也不敢大聲說話,我打完了飯菜,便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埋頭吃起飯來。
飯菜雖然不算難吃,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食慾,想到自己必須要保存體力來保護自己,於是我便又咬着牙,將飯盒裡的飯全都吃下去,飽着總比餓着好。
吃完飯我洗完餐具便端着飯盒回到牢房,陳雅潔仰躺在牀上看雜誌,看到我進來她也不說什麼,我將飯盒放到桌上,“你的飯我給你放這了。”
“誰讓你放那裡的,給我遞過來。”陳雅潔冷冷地說了一句,連眼皮都沒看我一下。
我壓住怒火,端着飯盒走到牀前遞給了她,但是她卻並沒有接過來,而是撩起眼皮瞪着我,“你不打開我怎麼吃啊,我吃飯盒嗎?傻子。”
我無奈,只好將飯盒打開遞給了她,陳雅潔看了一眼,立刻就怒了,將雜誌一下拍到了我的肩膀上,大聲吼道,“沒聽見剛纔她跟你說我要茄子和紅燒肉嗎,你爲什麼給我打那麼多的土豆絲和番茄,你腦子進水了?”
我深呼一口氣,冷冷地解釋道,“今天晚上沒有茄子和紅燒肉,你讓我上哪裡給你弄去。”
陳雅潔二話沒說,直接就朝我小腹踹了一腳,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纔那一腳踹得很重,我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沒有茄子和紅燒肉,那你也不要隨便給我打土豆肉絲和番茄啊,你就不能回來問我一下嗎?沒腿啊你,你是故意不想讓我吃晚飯是吧!”陳雅潔生氣地吼道。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沒辦法,你就將就着吃一點,現在食堂已經沒菜了。”
“不愛吃的菜你讓我怎麼吃得下去?我現在讓你吃屎,你能答應嗎?”陳雅潔冷笑一聲,抓起飯盒一下子拍到了我的頭上,頓時,湯湯水水立刻順着我的頭髮流了下來,弄了我一臉一身。
“陳雅潔你太過分了!”我怒吼一聲,使勁推了她一把,陳雅潔立刻朝我撲了過來,我倆扭打在一起。
這個時候,幾個女人也回來了,見我倆在打架趕緊把我們分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因爲她們好心,而是監獄規定如果在牢房裡發生鬥毆事件的話,受處罰是整間牢房的人一起,她們也是爲了不殃及到自己,所以纔會來勸架。
“那你去洗洗吧,別跟她鬧了,她那樣的人最好躲着點。
我回過頭,跟我說話的女人正是我今天中午觀察到那個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三十多歲的模樣,臉色不太好,但眼神很真摯,應該是一個可靠的人。
我心裡暖暖的,點了點頭,拿了毛巾去洗頭。
聊天之中我得知她叫胡萍,因爲跟前夫吵架,一時失手傷到了前夫,以故意傷害罪被抓進來的。
胡萍還挺好,她沖水給我洗了頭,還把自己的洗髮液借給我用,我很感激她,感慨在監獄裡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惡魔,也有好人存在。
胡萍告訴我,在監獄裡就是一個小江湖,每個人心裡都揣着乾坤,這個陳雅潔仗着自己進來的時間最長,平時力氣挺大,很兇悍,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牢房裡的老大,說一不二,她以前也跟陳雅潔反抗過,但最後也被陳雅潔弄得挺狼狽的,到最後她便開始用逆來順受的姿態對待陳雅潔,這雖然是有些委屈,但總算是不會再受到陳雅潔的折磨。
胡萍拉着我的手嘆息道,“你還那麼年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纔是,如果在監獄裡你還是按照在外面的脾氣來跟她們相處的話,那一定會吃虧的,誰都想要保護好自己,等到出去的時候也有一個好身體繼續過生活,如果在這裡長時間的捱揍受折磨,那估計出去也是一個廢人。”
(本章完)